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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闪失 (第3/4页)

老三。"

    朱笛始终笑眯眯的。大莲不明白朱笛的表情所代表的潜蕴,多少有些后悔自己太快就说了真相。

    朱笛让她回去和央珍睡觉,他不再需要什么。央珍很快就睡着了。大莲却更加留神客厅里的动静。大约半小时,没有音乐,也没什么特别的声音。终于,朱笛把莎莎送到fJ口,然后来笛亲自锁好自家的房门,回去睡觉了。看着这一切的大莲,突然为那个叫莎莎的女人担心起来,这么晚,一个女人会不会路上遇到坏人?但还是很快进入了梦乡,为与自己无干的人担心,是一阵微风。这一夜,朱宅的人都睡得香甜。

    第二天上午,朱笛jiejie回来,说昨夜很不顺,输了八百。

    大凌和狗分别蹲在大门两旁,等待丹朗从这里经过。丹朗新近找到一个替人跑腿儿的事情,每天下午不上学以后,替人送东西或是取东西,这里是他的必经之路。大莲问过丹朗,替什么人送什么东西。丹朗一开始说,告诉你,你也不知道,是你不认识的藏族。可大篷有个毛病,喜欢追问。丹朗就不高兴地说:

    "替旺久送很轻的东西。"

    当然,聪明的丹朗不会说谁是旺久。大莲于是也不再追问下去,她有更要紧的事要丹朗帮忙。

    狗的名字叫路路,它已经看见丹朗渐渐走近,朝大莲连叫两声。大莲回身看见丹朗摇晃着的小脑袋,就站了起来。她站起来比丹朗高半个身于。

    丹朗一屁股坐在狗的旁边,他一边搂着狗头摩攀着,一边喊自己累了。大莲只好又蹲下。

    "你去了?"大莲问他。两天前她要丹朗替他察看大龙的情况。自从她赌气离开修表店之后,大龙还没来过一次电话。

    丹朗点点头。

    "他在干什么2"

    "修表。"

    "屋里有别的女人吗?"

    '树的女人?就有一个女人。"

    "那女人在那儿干什么?"

    "没干什么,站着。"

    "是修表的?"

    "反正不一会儿她拿着表走了。"

    "你真没用。"

    "那你还找我!"

    "你问他了?为什么没给我打电话。"

    "他说他没时间。"

    "没时间,没时间!他忙个鬼呀。"

    "他修表,我看见他摆出来好多表。"

    "你在他那儿呆了多长时间?"

    "进去时候还有太阳,出来的时候太阳没有了。"

    "你在那儿干什么了?"

    "不知道,好像很快就睡觉了。"

    "什么睡觉了?你大白天在修表店睡觉?"

    "睡了好长时间,头疼呢。"

    "那他呐?"

    "我不知道,我睡觉了。"

    "他也睡觉了吧?"

    "我醒了,他在睡觉。"

    "行了,你这个笨蛋。我再也不会求你办事了。"

    丹朗生气地站起来。他说,大莲再找他一回,哪怕就一回,她也是狗。

    大莲决定第二天自己亲自去修表店,看看大龙安的什么花肠子。她之所以决定第二天去,是侥幸心理,也许大龙会在她去之前打来电话,她这么盼望着。

    第二天一整天都很忙,她没腾出时间去修表店。朱笛的jiejie过生日。一切都忙完以后,她觉得天太黑了,不敢出去。有时,四川厨师天黑以后出去,大莲知道女人不该跟男人一样不小心。

    第三天上午,是朱笛把大莲带到修表店去的。路上,大篷高兴极了。她问了两次,朱笛是不是要修表?朱笛第2次回答得莫名其妙,他说,到那儿再说吧。大莲笑了,修表还是不修表,都没搞清楚,干吗去修表店?但是大莲仍旧高兴,终于有一个理由,可以摆在大龙面前:是朱笛要她来修表店的,可不是俺大莲自己要来!

    修表店里还有两个警察,其中一个对朱笛和大莲说:

    "尸体已经弄走了,过一会儿要来人问这姑娘一些问题。"

    朱笛告诉大莲,大龙被人杀死了。说完这话,他握紧大莲的手,决定和大莲一起回答警察的问题,这姑娘已经惊呆了。

    故事到这儿应该结束了。等着警察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一般需要较长的时间。这不是一个篇幅很长的故事,让读者做这样的等待似乎不太人道。再说一句,这故事发生在一九八七年炎热的夏天里。

    有些事情需要时间,有时是很多时间,才能使经过的人咂出其中的滋味。上面的这件事,是我离开萨维城前眼见发生的。当时议论着一些细枝末节,并没觉到滋味之类的东西,像毛主席说的那样,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我那时感兴趣的是大莲在男朋友死后的心情,说心里话,她看上去的确有些麻木,但有时你发现她又是很难过。人,有很多很怪。

    在大莲的男朋友死后不到一个月,至少来宅里的人知道了谁是凶手。当然这一切跟警察无关,我慢慢说吧。

    那是一个典型的萨维城之夜,稀落的狗吠,仿佛把夜晚植入了你的心中。我在客厅茶几上摆扑克,我的感觉不是我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是周围的一切吞没了我,让我不可能做摆扑克以外的任何一件事,甚至也不能停止援扑克。

    说老实话,我常有这样的时候,沉浸在一件很机械的事情里,脑海里一片空白,没多久就会有一个奇怪的想法钻进我的心,我自语地说出它,有时它是不合逻辑荒谬的,所以它让在场的人笑一通,最后由我jiejie替我解嘲,说我又走火火魔了。她私下里认真建议我去看医生,但除了她没人担心这个,无论哪方面我都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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