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有敌_第一章这是我死的天下有敌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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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这是我死的天下有敌子 (第7/14页)

远处雷声轰轰。何难过这回不光是头大,他更清楚自己算是遇上了个大头佛。

    “你的‘大牌剑法’,‘大脾刀法’都很著名!”

    那大汉只咧嘴一笑。

    “你也精擅‘疯腿’、‘癫步’,在武林中也是响当当的,我早就听说过了。”

    他马上又追加了一句:“可是我却不能不与你一战。”

    话一说完,他就动了。

    他这一动,极快也奇快。

    朱大块儿只好应战,只有应战。

    朱大块儿当然也听说过这名手新崛起的事迹:他知道何难过出剑奇慢,出于也极慢。

    他断未想到敌人出手会这样快。动作会如此之速,甚至快到“凄凉”的地步。

    可是快到这样子,确是掠起一种凄凉的感觉。

    ——剑侠、快剑和凄凉本来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但这道剑光一起,确是就算是一向鲁直的朱大块儿立即生起这种感受。

    这跟温火滚的狂烈杀伐,的确有极大的不同,莫大的不一样。

    这一剑很快。

    也很冷。

    寒意扑脸,还带着一种冰裂的微响。

    看来鲁钝的朱大块儿,突然脚步一错,一拧身就让开了这一剑。

    这一剑直取面门,快到极点,也险至极点,按照道理,决难闪躲,更何况人人皆知何难过剑法以慢称著,不知他这起手第一剑已快到离谱。

    快到不可思议。

    可是朱大块儿这一拧一扭之间,别看他体形魁梧迟钝,但却在腿根一颤哆间已躲开了一剑。

    同一时间,他已从宽肥的背后摸出一把刀。

    一把大刀。

    ——砧板一样的刀,厚而重,像一面盾牌。

    他正拟与何难过刀剑比拼,却在这刹瞬之间,何难过已消失了。

    何难过那一剑虽快,可是身法更快。

    他一剑刺出,不管是否命中,身法已突然变了!

    他出剑时明明还在朱大块儿身前,但剑一刺出,人已不在了。

    人不在,剑意却在。

    不但剑意在,剑光也在。

    剑寒更在。

    不但剑芒夫息,剑寒未消,甚至还更冰、更甚、更盛!

    他仿佛已早料到自己会一剑刺空,他好像一点也没低估看来大手大脚呆呆钝钝的朱大块儿。

    他的剑只是刺空,但并没有落空。

    他一剑刺空,朱大块儿一锗步就避了开夫,可是轻微的“喀勒”一声后,接着“啸”

    的一响,一道寒风,仍急攻朱大块儿印堂眉心!

    他这时人已不在了。

    但剑在。

    剑气在。

    剑芒仍攻向朱大块儿!

    朱大块儿是一个战士,也是一名斗士,更是一名死上那是因为他遇强愈强,遇挫不折,骁勇善战,抵死不屈之故。

    可是他的反应,并不算快。

    这一缕“剑芒”他原本理应躲不开去。

    他是躲不开去。

    但他及时用葵扇般平的刀,往面上一格“波”地挡了那一点“剑芒”

    他放下刀,一看,刀面上只剩下了一点溶溶的水渍。

    那是冰。

    何难过一剑攻出,剑锋还不是主力,他的剑身一直结了一层冰,他一剑挥刺,就算不着,剑上的冰也迎风而裂,飞射而击,成为比剑招更具杀伤力的杀着。

    朱大块儿能躲得了这一记绝招,的确有点侥幸。

    幸亏他的刀面够大,覆盖得住他那一张大脑。

    他看着那一点冰渍,犹有余悸。

    冰的痕迹仍在刀面。

    剑已随着人而去。

    何难过一点也没有停留,一丝儿也没耽搁,他一旦发现黄轿不是他的目标,他已飞身掠去绿轿。

    ——白轿既不是目标,黄轿也不是对象,那么,剩下的,当然是绿轿了!

    这时,梁伤心正在攻打绿轿。

    街上杀伐正浓,杀意冲天。

    温火滚己杀起了他的杀性来,正杀出了他的看家本领:

    他的剑杀出了火焰,炸起了火光。

    他的剑正发红,剑光过处,火焰四起,原来的白轿已着火焚烧,风助火威,连同街边的摊贩帐篷也着了火,沾了火头,原先朱大块儿所乘的黄轿,虽已坍倒,也烧了起来。

    现在唯一没着火的只是绿轿。

    这个作藏青色的轿子,垂着水绿色的珠帘,隐约的珠帘之内,——是什么?

    他们已不暇细虑。

    时机稍纵即逝。

    他们只有攻打绿轿:

    必杀戚少商!

    雷声越来越密,也愈来愈近。

    远处的乌云,仿佛已盖到蓝衫大街的头顶。

    天气闷郁,灼热难耐。

    火光和血光,剑影和人影,热气和杀气,把这都城大街交织成一片杀戮战场。

    6.冷风一般的你

    温火滚仍是凭一把火焰般的剑,抵住冲杀过来的人群。

    何难过对黄轿一击不着,转攻绿轿。

    梁伤心却是一早已攻到轻若无物的绿轿子之前。

    他在攻近绿轿之前,已伤了三名“金风细雨楼”的精锐弟子。

    注意,他只伤,而不杀。

    他一向的作风是,既伤人,就不如把人也杀了。

    他的理由是:伤了人不杀,对方一定会报仇,与其等入来报仇杀了自己,不如自己一早杀了对方,一下百了。

    何况,他的剑法招招都刺心脏,一旦中了他的剑,很少能够不死。

    他取的是人心,而不是别个部位,试想,在心口中剑的人,岂能下死?

    只不过,他而今只伤人而不置于死地,是因为他无缘无故的忽然生起了一种感觉:

    不杀死人,好像会好一些。

    ——什么好一些?

    下场会好一些。

    ——怎么“下场”会好一些?

    他也不明白。

    他甚至也还没弄懂,到底是什么“下场”?谁的“下场”?为何“下场”?怎样“下场”?

    他就跟你和我及任何人一样,偶然会想起一些事,一些感受,甚或是一些惕悟,但不知原由,也不明所以,更不懂来龙去脉,但的确就在这一种特殊的时分里,生起这样的想法和感应。

    所以他只伤而不杀。

    但他杀伤那三名敌人,只用了三招,发了三剑,三剑都伤在胸前,只不致命。

    然后绿轿就变得无人守护了。

    他单剑面对绿轿。

    他要毁了它。

    他要杀死戚少商。

    他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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