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咒_跟踪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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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踪 (第4/4页)

本不是因为你是他儿子,而是因为所有弟子中,就属你的资质最差。一旦你成了门主,根本无法服众,这样你就只能依靠他。这样一来,就算师父去了官府,他还是可以暗自cao控门里的事。至于你,你只是一个傀儡而已,一个可怜的、任人cao纵的傀偶。”

    “你胡说!父亲他不会那样对我的。”

    “我胡说?”洪扩威嘿嘿冷笑“亏你还是他的亲生儿子,连他是什么样的人都看不出来,真是蠢到家了。也是,你父亲他眼里何曾有过你这样一个儿子?从小到大,他又何曾教过你什么?别的父亲都巴不得自己的儿子成才,他呢?却对你一味放纵宠溺,我真是奇怪,难不成你不是他亲生的?”

    “你放屁!”曹辨大怒之下,挥拳向洪扩机打去。

    洪扩机眼皮眨也不眨,抓住他的拳头顺势一捋一掰,将他手折了过来:“我说错了么?你自己好好想想,除了千丝堂里悬挂的那些傀儡,他可曾关心过旁人?你的衣食住行他可曾关心过?你后母隔三岔五地就往山下跑,他可曾追问过?汪碧烟那女人整天和大师兄勾勾搭搭,他可曾在意过?他的眼里,就只有傀儡!他放纵我们内斗,是因为这样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地cao纵我们。我们这些人在他的心里也都是可以随意cao纵的傀儡!全部都是!”“我不是傀儡…不是!”曹辨疯狂地大喊。

    “你当然是。你不仅是曹仲的傀儡,也是我的傀儡。所以我才会利用你得了那本手札。也只有你这种毫无主见旳傀偶,才会乖乖地按照别人的话去做,难道不是么?”

    “我不是!我只是…只是…”曹辨的声音越来越小,身子颤抖得越发厉害了。

    “只是为了这个?”洪扩机微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在他眼前晃了晃。曹辨猛地伸手去抓,洪扩机却灵活地把手缩了回来。

    “给我…快给我…”曹辨嘶哑地吼着,扭着身子,拼命去够那个瓷瓶,行状疯癲,宛如困兽。

    “我说了,你只是我的傀儡。只要你乖乖地听话,我自然会把这能让你飘飘欲仙的宝贝给你。说,你是不是我听话的傀儡?”

    “我…我…”曹辨犹豫着,眼中却露出渴求之色。“快说,说了就给你药。”洪扩机诱惑道“说吧,想一想那欲仙欲死的滋味,就算当一个傀偶又怎样?做门主的滋味怎么比得上当神仙?说吧,快说吧…”

    “我…我是…”曹辨艰难地道。

    “是什么?”

    “是你的傀儡…”曹辨说完,手拼命一伸,抓住了那个瓷瓶。洪扩机将手一松,曹辨跌倒在地,手中却依旧牢牢抓着那个瓷瓶。

    望着软倒在地的曹辨,他眼中露出一丝不屑之色。随即,他那张胖脸上再次堆起了笑容:“这就对了嘛,咱们师兄弟关系这么好,有什么不能商量的?”一边伸手将曹辨扶了起来,为他拍打身上的灰尘“看看你,都是要做门主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不过师弟放心,有师兄我照应着,你这门主的位置包你坐得稳如泰山。”

    曹辨颤抖着去拔瓶塞,谁知手抖得太厉害,几次都没能拔下来。

    看他发抖、易怒、瞳孔变小、脸色虚白的祥子,分明是服食罂粟过多造成的,自己真是迟钝,居然没能看出来。云寄桑暗暗责备自己的粗心。早在他童年时,公申衡便仔细研究过罂粟的药性,提炼出纯度相当高的阿芙蓉,并断言此物极易成瘾。而成瘾后的症状,也为他大致解释过

    曹辨好不容易将瓷瓶打开,倒出一点粉末,塞入鼻孔,猛地一吸,身子一阵巨颤后逐渐放松下来,脸上也露出舒适喜悦的神情。

    看来曹辨吸食此物已非一日两日,中毒已深了。洪扩机平时笑眯眯,想不到心机却深沉至此,难怪令狐天工会将他的玩偶雕成弥勒佛的模样。云寄桑心中沉吟

    “回去和师父好好说,大不了装病躲上几日。等三天一过,那手札我自会还你。”见曹辨一脸茫然旳样子,他恍然道“是了,师弟如今正在做神仙呢。好了,到师兄房里好好睡上一觉,包你乐而忘忧,烦恼俱消。”洪扩机笑吟吟地在曹辨肩头拍了拍,扶着他进了屋。

    望着紧闭的房门,云寄桑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先后窥视了汪碧烟、罗谙空、曹仲、曹辨、洪扩机几人的踪迹之后,他收获最大的便是理清了众人之间原本错综复杂的关系。

    真像一张网,一张繁乱复杂的畸形怪网。傀儡门中的每个人都像这网中的结,他们彼此相连,彼此纠结,彼此扭曲,每一个人都牵动着其他人,而同时又被他人牵动着。张簧也好,令狐天工也好,都是这张死亡之网的牺牲者。不知下一次,这张染满了鲜血的网又将罩向谁的头顶呢?

    云寄桑在长廊中漫步着,朱红的廊柱长列两旁,像静穆的守护者。柱枘之间由雅致的梅竹纹雀替相连着,那浅绿与粉红相间的颜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新。

    这里的雀替也是梅竹纹,和梅照雪房里的窗棂一样。看来曹仲的确是祖当宠爱这个正妻。刚才汪碧烟和洪扩机都提到曹仲对梅照雪常常山不闻不问,不知她的下山和罗谙空口中的山下之事又有什么联系?看来,自己也得下山去探一次才行。

    他抬起头,向天空望去。天空中,苍茫的暮云正奔腾卷舒而来,宛如鱼龙起舞。

    啊,又起风了。云寄桑惆怅地想道。不知从什么时候,他开始讨庆起风来了&

    这风是无影无形的,它总是吹嘘鼓动着一切。在它的挑拨下,平静变得不安,稳重变得动摇,有序变得混乱。它又是飘忽暴虐的,习惯用力量横扫一切妨碍自己步伐的事物。它的怒气让百花摧折调零,让平湖掀起波狼,让幼小者连根拔起,让朽迈者骨断筋折。

    是的,他憎恨这风,迪面扑来的风让他的呼吸变得困难,让他联想起自己的脆弱。

    他转过身子,让后背去抵挡风的侵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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