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史_第十四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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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节 (第3/4页)

才才心黑!”孙江华气愤之余,以孙江才心黑,苏联有领导人名赫鲁晓夫,便名孙江才为“黑鲁晓夫”

    孙江才当了支书半年,孙运周去世。孙江富家贫,分摊的钱粮拿不出来。孙江万、孙江亮、孙江才便开除孙江富,写冥包只写三人之名。也不许孙江富、卫顺芝当孝子。从孙运周死至丧事办结,不许孙江富一家到场。孙江富长子孙平毕、次子孙平东去爷爷棺材前欲叩个头,孙江才厉声问:“你们来搞什么?出去!”

    继吴小三会赌钱后,孙江华的大女婿范正兴,也学会赌钱了。范正兴原来忠恳勤劳,积年家境无法改观,便道:“凭脑壳我比谁差了。别人富了我却穷得无抵挡。”便去赌场上混,欲在赌场发笔横财。哪知学会赌不到三月,家中钱粮输个精光。一晚输光了无捞本之资,范正兴说:“我的房子抵五百元,谁要?抵五百元来给我!”没人要他那破房子。范正兴急了,家中实在无可变钱之物了,在赌场上干着急。有个赌棍贪图孙平芳姿色,便说:“怎么不拿你婆娘来抵?”范正兴不干,但过上一阵,实在想上场捞本,急得慌了,便道:“我拿我媳妇抵了。哪个要我媳妇,抵一千块钱来,就给他!”没人要。范正兴又道:“我媳妇抵八百元,谁要?”刚才献计那赌棍来商量,以六百元成交。言定明天早上九点交人。范正兴得了钱,又上场去。先赢了几手,赚得几十元。后就输了,倒出去一百多元。就到天亮。交人时间已到,那赌棍便叫了范正兴,同往范正兴家。路上范正兴说:“我想办法还你的钱行不行?”对方说:“不行。”范正兴说:“借你六百元,还你一千二百元!”对方说:“还十二万都不行!必须把孙平芳给我。”并威胁说:“孙平芳一日不给我,我一日不和你干休。”对方是赌场上的油子,吃喝嫖赌无所不为,又有一帮狐朋狗友,范正兴不敢惹。

    孙平芳最近天天和范正兴吵架。一见范正兴回家,就防范正兴偷家里的东西去抵账。范正兴一夜不回,她想又是去赌钱了,哭了一夜。见范正兴回来,就骂了起来。范正兴挨骂,埋头坐在火塘边。那赌棍屡叫范正兴:“说了嘛!我好带走。”范正兴说:“等一下。”孙平芳以为范正兴又将家里惟一一条五十来斤重的小猪抵与对方了,立即说:“他的账我不认。他欠你什么你找他。这家里东西,都是我的。一根针也不许拿走。”赌棍催上一阵,范正兴屡言“等一阵”赌棍就说:“你是不是不想给了?”范正兴说:“要给。”赌棍说:“给来。”范正兴说:“等一阵。”对方即道:“现在就给。”范正兴为难起来。孙平芳道:“孤寡,你又把什么东西抵给人家了?”赌棍说:“他把你抵给我了。”孙平芳一听,举了柴块,哭爹骂娘地就扑向范正兴:“你这个杂种!怎么不拿你妈和你jiejiemeimei去抵?”夫妻俩打了起来。赌棍骂范正兴:“你少跟老子演戏!你以为老子就看不明白?你两口子只要有一个在,这账都在的!你两口子都打死了,还有你姑娘!”即指范正兴才两岁的女儿范明艳:“那她就是我婆娘!”

    范正兴被孙平芳打了几柴块,血从脸上流下来。孙平芳朝门外跑了,骂:“你这个杂种!婆娘都要卖了。老子跟你过不起!你既然已把老娘卖了。老娘也就走了。管你这个杂种以后怎么过!”范正兴要出来追,被赌棍扭住:“你还想跑不是?快给来!老子腊rou不放盐——有言(盐)在前,你不给孙平芳,老子迟早一天要把你家踏平!”范正兴只得坐下。儿子姑娘皆被夫妻俩打架惊散,只得自己动手煮饭给赌棍吃。楼上楼下翻遍,惟有一撮箕洋芋可煮了。即捡了洋芋下楼,要洗了煮。赌棍直催着要孙平芳。范正兴说:“她跑了,我想给也无办法了。”赌棍说:“你meimei十七岁,还没嫁人,拿她来抵孙平芳!”范正兴不敢答应。赌棍即cao起一块柴块,问:“给你meimei还是给孙平芳?”范正兴说:“给我媳妇。”赌棍说:“那就给来。”范正兴答不出。赌棍柴块即刻打下。范正兴不敢还手。对方越打越有理,将范正兴接连几十柴块,见打得不行了,才罢手,将范正兴身上尚余的五百来元钱搜到手,说:“明天老子来要人。你不给人就把你家踏平!”扬长而去。

    孙平芳跑到孙江华家来,坐在火塘边哭,说自己要跑到远远的地方去嫁人算了。牛兴莲急得直骂范正兴。孙江华也无计可施,坐在屋里不是事,走出门来,坐在房后生闷气。下午,孙平芳哭着站起,说:“我要走了。”牛兴莲哭:“幺啊!儿啊!你去哪里啊?你没有地方去!你就在妈这里住上几天再说!”孙平芳哭说:“有地方去!世上这么大!哪个地方不可以走?我是个女的,走拢哪里不可以嫁人?”硬是要走。牛兴莲硬拉住。母女俩在院坝里一拉一扯,哭得惨不忍闻。孙江成家和孙江荣家听见了,暗中庆贺:“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根本无人出来劝上一声。牛兴莲拉不住孙平芳,又见周围并无一人来劝一下,就骂孙江华:“你这个孤寡和尚!也不来帮老娘劝一下。平时这家门上有事少不了你,那家门上有事也少不了你!现在你有事了,哪家大人娃娃出来出个豆气?老子平时就给你讲,少要猖夯!少要铎实,你不信!你有事了,这些平时请你猖夯的人都死了!都绝了!鬼都没有一个来理你了!”孙江华才走回来道:“小平芳,你不可怜我,也要可怜你妈,你这样吵吵闹闹、哭脓洒涕的,害得你妈也哭得这样惨!成何样子!凡事要从长计议!我们也为你难过,也为你着急!也要为你想办法,把事情归到正头路上!哭一通就能解决问题?再说你这问题好解决!范家都不着急,你着急哪样?大不了你不理范家那个爹,另自嫁人就行了!他范正兴都不怕讨不到媳妇,你还愁嫁不掉人?他再赌再烂,都是烂他范家!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只管在这里住着!这里是你的爹妈家!你在别处无法站脚了,这里永远会收留你!你说世上多大多大,路有多少多少。我问你:世界到底有多大?有时小得很呀!针尖还怕找不到插的地方!更何况人!你走出去一望,四海茫茫,举目无亲,世界有多大?”孙江华说着,泪也下来了。再说喉咙就哽咽,就不说了,转身朝屋里走。孙平芳才不闹不走了。牛兴莲说:“平芳,就按你爹说的办!范家这个杂种三十几了,他还讨得到媳妇?你才三十,还愁嫁人?大不了重新嫁人,好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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