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史_第九十八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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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八节 (第4/4页)

,难呐!初来时哪里想到有这么复杂呢!想我们是堂堂地委村建工作队,代表地委来的,好办!其实一点都不好办!就如法喇村,原来那支书孙江才不撬不动,换了!新支书龙汉高倒反我们村建队的四人去法喇村好好坐着,他却一年到头不去一次!这当什么支书!我们提出要换掉,乡党委就不同意!所以这村建、扶贫,最终可能是有名无实!你敢闯敢为,敢说敢干,我们早听说了。说在你心里:我们要力争在这里大干一番,方不负地委领导的希望!关键时刻,你要出来使一把力,撑撑腰!”天主点头答应!

    接着就遇到王元景,脸红成一片。硬着头皮对天主说:“好了、好了,你倒好了!”天主已知父母卖了粮食,把那八百元还了。见他满脸不自然,知其心中嫉妒得要命。又遇王勋众,也是满面羞愧,把红了的脸撇过就走开。到了荞麦山中学,开头就遇周文朝,老远见天主来,红了脸,打一个招呼就走了。张一行也然。见了天主急忙走了。全校无一人不狂惭大愧的。

    天主把这采访好了的材料收集收集,回了昆明。又是边写边哭。终于写好。冉立义一看,大惊失色,说:“这是天下第一文了。”爱不释手,然后说:“发不出来。只好不发了吧!”于是那稿子打印好,也就放下了。被诸人你复印一份,我复印一份,各扯了去看。这一日天主遇上米粮坝县委书记、县长。二人见天主,惭愧了一番。天主把这写好的文章给了二人一人一份。

    不表此文未发,却说天主这日正沿街走到报社,忽听有人喊“孙老师”停脚回望,却是齐晓岚和成辛肖。天主一见他们的衣着,就明白二人在干什么了。二人见天主脸色,怯了。天主说:“何时到昆明来的?”二人说:“刚来。”天主说:“做点正事吧!难道我教三年书,就是这个样?富贵不能yin,贫贱不能移!为人要做男子汉、大丈夫!要用自己的双手和智力,用正常的谋生方式养活自己。你们是女的,我同样要求:要做大丈夫!”二人愧不能言,只恨逃不开了。天主还有想说的,也想想人生艰难,就不说了。她二人忙说:“孙老师,我们走了。”红了脸低头一直跑个无影踪。天主站在原地,悲不自胜!猛地一拳,砸在自己额上,一时一声巨响,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拳头、额上一片疼,天主才明打重了!一时摸,额上已鼓了起来。天主才叫糟糕,万一一拳把头打坏了怎么办。到报社,一照镜,额上rou全青了。

    那篇文章越传越远,越传越广。天主想收住些,也没了办法。人人皆道未见此文,不知百姓生活之艰。天主说:“我生在那村庄二十来年,从未离开的。尚且不知道,采访了来才大吃一惊的。”有人说:“那么高层更不知道了。”天主想想,也是的。他自己尚且不知,何论乡、县、地区甚至省和中央知道呢!他一时兴动,把该文寄往中央去了。

    《经济生活》越办越火,冉立义也升为总编助理了。同时升的有曲牟,也极有水平。市委领导极看重此二人。不料冉立义去南华,就去嫖娼,被捉住了。回来报社一讨论,再不留情,把他党籍开除,总编助理也抹了。全报社的人,谁不怕他升了上去!他早扬言要向社会公开考聘记者、编辑,庸者下,能者上。此时大家无不攻之。冉立义不久就离报社而去了,多少人又可惜,说一大人才消失了。

    一日天主正在一个县采访一个刑事案件。忽然富华电话找了来,说:“大哥,你是不是向中央写了一封信?”天主一惊,说:“你怎么知道的?”富华说:“我刚从凉亭村回来。爸爸带信来,说县委的到我们家去了。三哥到荞麦山,听乡中心学校的说是你写信给中央,才去的。”天主说:“那么就是了。我明天回来再说。”

    天主匆匆采访完毕,坐夜车返回报社。急来学校找富华。富华拿信出来。看了。原是县委办、县教委、乡政府、乡中心学校去了四个人,看了小学,又看了两户穷的,就去天主家,看了一番,说:“果然困难。你家有什么要求,可以提一下。”孙平玉不明何事,说欠了五千多元账,没还清。富民去赶荞麦山街,与秦国书进乡中心学校教导主任赵书年屋里。秦问:“校长呢?”赵说:“去你们法喇了。”秦一惊,因为群众正反映他也不好好教书。赵说:“你们那孙老师写封信给中央,中央批给省里,省里批地区,地区批在县里。叫必须解决群众困难。县上来了两个,叫副乡长、校长一起去看情况去了。”富民回来,孙平玉才知是这么回事,说:“怪不得当官当滑了,来硬是不说原因。只是看。看了就走了。”富民说:“是对他们有害的事,他们还说!对他们有益,他们就说了。”但毕竟被地委村建队的传了出来,说:“这下你们法喇好了!有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的批示,谁还敢抗拒不遵呢!”

    华斌打了电话来:“孙兄,干得好!我根本没想到你能这么干!”但过几天,又打电话来:“你处境不妙啊!这县里的人都说:‘孙家这小杂种太活腻了。尽跟老子们作对。旧账还未算呢!他又添新仇了。比法喇村穷的,这全县要多少,一孔之见,就抓住不放!老子们不管,要管他来管!这种狐假虎威的把戏,谁不会玩!一个法喇村、荞麦山滚出去的毛贼,就想拉大旗来支配人,想cao主动权!他小杂种弄错了!没门的!’”天主说:“就是这话了!所以有什么希望,比法喇村穷的我知道有,而且多!但谁敢欢迎我去采访呢!说一孔之见也行,但只要是真实的,半孔也可以的,四分之一孔也行呀!那么是没希望了!”华斌说:“我们是在尽量争取这次机会,这是东风,借不到的呀!我们还是要合作,加油干的。”天主说:“好。”

    但县委调查回去,也就不提了。很多人打电话来给天主,愤怒地讲了与华斌讲述同样的情况。叫天主再写信给中央,说说这些情况。天主想大没意趣,也不写信。这一日是岳英贤打了电话来:“没希望了!你只管顾你一人去了吧!好不容易中央睁只龙眼看了一下,这是多么难得的机遇呀!而遇上这伙杂种,可惜呀!可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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