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刀客有情天_咸无情刀客有情天古渡寻踪觅迹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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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无情刀客有情天古渡寻踪觅迹 (第9/11页)

在房中拨弄一把刚买来不久的十三柱阮咸(月琴形四弦琴)。

    琴声没有琵琶清脆,但清幽则略胜一筹。他是行家,指法相当熟练。

    叮叮咚咚一阵音符从半掩的房门传出,接着,低柔的如泣如诉的歌声充溢在天宇下:

    “冬去春来,转眼间,又伤春去也。

    朝朝暮暮,暮暮朝朝,时光一去永不回;堂上萱,头上白发又添几许?倚闾北望,暗计儿归期。

    北地苦寒;问吾儿,冬来寒衣曾添否?

    妆楼高处不胜寒,暗思量。竹马青梅,爱侣凭栏千,问天苍:吾爱,今在何方?知否纤女深闺。

    “念檀郎?愿郎君岁岁平安,岁岁平安,早日赋归装。”

    琴声一变,歌声也一变。

    “风云变色,起自盛夏中落日斜阳。

    孤魂缥缈,客死他乡。

    黄泉路上好寂寞孤单。

    关山万里,天人永隔,难奢望魂兮归来。

    萱望断秦楼月,爱侣泪尽楚湖西。问人生,至此凄凉否?”

    脚步声止于门外,琴声歇声仍在呜咽。

    门推开了,三位不速之客毫不客气地进入房内。带路的店伙,默默地惶恐地退去。

    “阁下,你知道咱们为何而来吗?”为首的虬须中年人,鼓着大牛眼沉声问。

    他巡坐椅直,瞥了三人一眼,慢慢地松了琴弦,徐徐将琴放在椅旁的茶几上。

    “在下不知道你们为何而来,却知道在下来为了什么。”他往椅背一靠,傲然地说:

    “有什么话,你说好了,在下的听觉灵得很,大声小声悉从尊便。”

    “你阁下在本城放了一把野火。”

    “你说得完全对。”

    “每一位练武的人,都被你的野火烧得不是滋味。”

    “阁下也被烧得不是滋味吗?那就表示阁下涉有重大的嫌疑。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住口!你…”“你阁下一付霸王嘴脸,看起来就不像个正人君子。”

    “该死的…”

    “闭上你这杂种的狗嘴!”他一蹦而起,破口大骂:“少在蔡某面前耀武扬威。我警告你,我找的是武林中最卑鄙下贱的武林败类。不是强龙不过江,蔡某敢赤手空拳孤身来到贵地追凶,就敢挺起胸膛,应付不肖之徒的任何挑战。我知道你是谁,西关外榆树脚的灵官裴杰,一个跑了几年江湖的二流武朋友,不坏也不见得好。幸而在下知道你人虽然少见识无知毛躁,但还不至于甘冒大不韪被人唆使做凶手刺客,所以懒得和你计较。”

    “哼!你…”“你是逞英雄强出头,听信闲言闲语,毛脾气来了,要气势汹汹赶蔡某早离疆界,是吗?”

    “你明白就好。”

    “一点也不好,阁下,赶快离开,在蔡某未动杀机之前赶快离开,以免枉送性命。”他阴森森地说,虎目中焕射出一种可惊魂慑魄的可怕光芒,涌发出一种令人战栗的神秘气势。

    灵官裴杰打一冷战,在他的可怕目光逼视下胆战心惊,情不自禁退了两步,脸色一变,像是见了鬼,突然转身举手一挥,踉跄而走。

    “裴兄,怎么啦?”一位同伴同出讶然惊问。

    “不要去招惹这个人。”灵官裴杰仓惶地说。

    “不赶他走?”

    “赶他走?你去吧。”

    “你…”“快走。”

    “那小子怎么啦?”

    “他的目光好可怕,像是来自九幽地府的鬼魂,那nongnong的杀机直令人心中发冷。我不要见这个人,不要,他简直就是自地狱深处窜出阳世的魔鬼。”裴杰语无伦次地急急说完,脚下一紧。

    天黑了,店中今天旅客似乎少了些。

    乌云密布,掌灯时分,风走了,隆隆的春雷声一阵比一阵紧。二更初,暴雨终于光临。

    这种天气,室外活动无法不停止。

    两个黑影出现在对面客房的屋顶,一身夜行衣水淋淋地湿透了。

    “咦!那小子房中怎么还有灯光?”一个黑影低声说。

    蔡智房中一灯如豆,微弱的灯光从明窗透出,已经是三更正末之间,大雨滂沱,全店的旅客皆已安眠,连所有的廊灯也因风大而熄灭了,他房中的灯光,是全店唯一的光亮所在。

    “恐怕这小子睡觉时忘了熄灯。”另一名黑影说。

    “不可能的,店中用的都是菜油灯,如果忘了熄,灯便会愈烧愈旺,最后油尽甚至会引起旺火才突然熄灭。看灯光暗淡,这小子定然是个胆小鬼,晚上点了灯睡觉的。”

    “胆小鬼?”同伴冷冷地说:“胆小鬼会孤家寡人跑遍天下缉凶?灵官那些人恐怕说对了。”

    “说对了什么?”

    “这小子武功深不可测。他点灯来引诱我们进去,像灯火招引飞蛾。”

    “这…”“咱们不要上当中他的圈套,走,下次再来。小心脚下打滑。天杀的!这么大的雨,今晚真不应该来。”

    久久,房间悄然而开。

    蔡智出现在门廊柱旁,猫似的留意四周的动静。

    “奇怪!怎么这些家伙失了踪。”他喃喃自语:“先前分明看到屋顶上有人。”

    他等得心中生疑,忍不住冒雨踱入院中,希望将敌人引出来。片刻间,他成了落汤鸡。

    没有任何动静,除了风雨声之外,一无所见。

    对面客房一排五间,声息毫无。

    他跃登瓦面,蹲在脊角凝神四面观察,一无所见,来人的确已经失踪了。

    “他们相当小心,我碰上了极机警的高明对手。”他向自己说。

    他不能在雨中久候,便飘身而下。

    廊下人影来势如电,双方接触快速绝伦,没有空间可以闪避,对方显然正在全力发起袭击。

    他双脚沾起,随势下蹲再向前伏,双手沾地,腿已闪电似的扫出。

    来人身材矮小,反应极为迅疾,一掌落空下盘受袭。已无法退避,立即跃起前扑,间不容发地避过一腿,下降时双手着地,身形前滚远出两丈外,奇快地挺身而起,转身掌发回龙引凤。这一记超越避招的冒险身法,的确令蔡智暗暗佩服。

    他已转身追到,恰好发掌追击,噗一声响,双方的小臂接触。

    矮小的身影手上的力道虽然很沉重,但比他差了一大截,被震得斜冲丈外,脚上站立不牢,太滑了,叭一声摔倒在水泥中再向前滑。这一跤摔倒,等于是第二次倒地,院子里水深两三寸,原来光滑的泥地成了泥水池,人自然成了泥人。

    不等他扑上擒人,另两名矮人身影已电射而至。黑夜中而且大雨倾盆,视线本来就不良,眼中有水视线也有扭曲的现象,双方皆凭经验与本能搏击,一接触就形成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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