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省长女秘书_第六章计出美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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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计出美人 (第2/5页)

下决心进行企业股份制转制改革,要裁减一部分职工。方式是“买断工龄”也就是“解除劳动合同”被涉及的职工有两千人左右。公司制定的方案说:见到通知立马办手续的,给三万块钱;拖延一个星期再办的,只给一万块钱;拖延一个月再办的,只给五千块钱;超过一个月仍迟迟不办的,一分钱也不给,按违反劳动纪律开除处理。这套措施实施以前的一个月里,郭增省带着刘奔遍访了上级主管单位和部门的有关领导和工作人员。甚至公安局和派出所该访也都访了。总之是花出去不少钱。当然这钱不全是喝酒了,喝再贵的酒也花不了这么多,是送大面额的银行卡了。这些事都是经刘奔的手办的。公司会计办好银行卡以后,由刘奔拿着,在酒桌上喝酒喝到一定火候的时候,伺机奉上。估计凡是拿到银行卡的人回去以后到银行划卡,都会瞠目结舌——那是一笔相当可观的资金,甚至比给职工买断工龄的钱还多!对方心里明镜似的,郭增省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求得保护。

    郭增省对刘奔这么说:“为保一方平安就得舍得花钱,舍得舍得,不舍不得;俗话说‘宁予外鬼,不予家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改革就是要挨骂,我不怕挨骂。”但他在酒桌上对上级领导不这么说,他只是言之凿凿地讲,企业包袱太重了,不卸包袱不仅没法参与市场竞争,恐怕企业就压垮了,现在公司账上没多少钱,职工最多也就拿三万块钱,还得说立马办手续的。这笔钱从何而来呢?是桥梁公司卖掉了一个仓库,得到七千万。这笔钱正好够给职工和上级部门的。刘奔清清楚楚记得郭增省与买仓库那块地的那个开发商谈的是八千万,怎么蓦然间就变成七千万了?

    企业转制改革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一下子就有五百多名职工办了手续,这些人害怕办晚了就拿不到三万块钱了。但有几百名老职工觉得给桥梁公司干了一辈子,才拿三万块钱,气不忿,就联合起来上访,黑压压的一大群人堵了公司大门。但郭增省置之不理,连面都不见,他派刘奔在前面应付着,他从后面坐小车走了。很快就来了一批警察,说职工们影响交通,硬性驱散了人群。

    有几个老职工对公司比较了解,他们凭基本常识感觉那个仓库才卖七千万肯定有问题,就联名给上级部门的纪检委写了举报信,也可以叫质疑信。结果上级部门的纪检委将举报信转给了郭增省。这就让刘奔不理解了,为什么不下来调查而要把举报信转给郭增省本人?有这么办事的?纪检委不是形同虚设甚至与肇事者沆瀣一气吗?但刘奔突然就明白了。他们花出去那些钱正在发酵,后劲十足。

    紧接着,就传来两个消息,一个是外面的,一个是内部的。外面的是那家买地的开发商突然出车祸死了,是在蓝海至省城的高速路上翻车了,连同一起坐车的会计,一起死在车里。内部的是桥梁公司的会计下班骑自行车回家,快到家门口的时候,被一辆飞驰而过的汽车端了,连人带自行车飞到了半空,然后肇事者就逃之夭夭了。(这个会计已经在医院躺了好几年了,一直是植物人一个,靠输液维持生命。)而带头写举报信的那个老职工在到公司来办理买断工龄的手续时,临进大门的时候,被一个骑电动车的人用一根铁棍照腿上来了一棍子,对方打完就飞快跑掉了,直跑得无影无踪,而这个老职工腿骨被打成了开放性骨折。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些消息迅速在桥梁公司内部传开,人人毛骨悚然,心惊rou跳,再也没人写什么举报信了,人人恨不得快些离开这个阎王殿,躲避危险躲避噩运。想恨的时候就只恨自己当初进错了单位,走错了门。

    那么郭增省就不害怕遭到报复吗?当然害怕。他每天上下班没有准点,神出鬼没,说来就来了,说走就走了,而且身边常年带着两个保安,保安身上配着专用电警棍,起着保镖作用。连召开办公会,两个保安都站在他的身后。

    刘奔也想过调走的事,但他没敢轻举妄动。他怕打草惊蛇,弄不好自己调动没办成却被郭增省怀疑他胳膊肘子往外拐,再给自己来一下子,可就太得不偿失了。而且就在这时,郭增省给公司每个干部都配备一辆小车,按工作年限和股级、科级、处级分配十万的、二十万的、三十万的,三个档次。不给钱只给车。本来公司内部已经人心惶惶,都在托人走门子想调走,郭增省的这个措施一下子又把后院稳住了。而且公司干部的工资从两千五提升至五千块钱,整整增加了一倍,远远超过了同级公务员的工资水平。于是,公司内部的人们开始念起郭增省的好儿来。刘奔因为天天都要迎来送往酒rou伺候,所以,郭增省没给他车,而是给了三十万块钱,相当于一辆好车的钱。但同时又给他配了车配了司机。这样一来,刘奔还想走的事吗?他更不想了。该喝酒的时候能不喝吗?他更得喝了。时隔不久,郭增省诡秘地亲口告诉刘奔:“哥们,你的年薪我给你调到十万了。”而郭增省把自己的年薪调到了多高,只有他自己知道。

    郭增省长得一米七五的个头,朴素地梳着偏分的头发,戴着老派的白塑料框的近视眼镜,永远穿着深蓝色夹克衫,文静清秀,玉树临风,说起话来慢条斯理,笑容可掬,看外表谁都不会想象得到他会是一个心狠手辣杀伐决断的人。当然了,即使是郭增省身边关系最近的人,比如刘奔这样的人,也同样对郭增省不甚了了,并不掌握他的底牌。死人伤人的事刘奔也只是猜疑,万一纯属巧合,或另有缘由,根本就与郭增省没关系呢?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接到市政府指令要修高架桥,而把代理权拱手送给一个似乎莫须有的中间商——神秘女人,还有敢举报的吗?连有人过问都没有。“爱谁谁”吧!这句话现在传到了蓝海,传到了桥梁公司。没错,爱谁谁吧!连刘奔都这么想。自己年薪十万拿着,小车配着,天天大酒喝着,这不是神仙过的日子?给别人一笔业务会影响我的收入吗?会影响我坐小车吗?会影响我喝酒吗?什么都不影响,所以,管那么多干吗?这年头搞那么明白干吗?何必?

    于是市政府给桥梁公司的一亿五的修高架桥的工程款,先就被那个神秘女人扒了一层皮,拿走10%的代理费。10%是什么概念?就是一千五百万。神秘女人膀不动身不摇,唾手可得拿走这么大的一笔钱!具体怎么变的账,刘奔不是会计,自然说不清。不过,就刘奔的所见所闻而言,现如今还有不做假账的企业吗?所以,神秘女人拿走那一千五百万是稳稳当当地拿走的。甚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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