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富贵命_第十一章但求一生简单自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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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但求一生简单自由 (第4/4页)

贪婪的水蛭,尽情吸收他身上的温暖,享受他提供的幸福感,明知道自己享受的温暖幸福是属于别的女人的,却要蒙起眼睛,躲在朋友两个字后面,假装自己很无辜?

    黑无常说他要大婚了,是他心仪的漾漾。

    等待一个心有所爱的男子?她的目标太明显也太肮脏,她也不允许自己做这种事。

    打开大门,凌馥双悄悄走出去,还没太晚,戌时未过,她熟门熟路地绕到山药田边,看着尚未挖开的绿色隧道,月光下,心形的叶子迎风招摇,这是她的成就骄傲。

    一年下来,她证明了只要够努力,拥有二十一世纪脑袋的自己,可以在这里生根发芽、成长茁壮。

    她不是程馥双,不是非要依靠程家或是仰赖某个男人才能生存。她不需要忍让、不需要将就,她有权利做自己。

    下意识地,她往山林里走去,浓密的大树遮挡了月光,林子里很暗,还有点冷,她知道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独自前来,可是她就是想这么做。

    她想再看看那处温泉,想再次提醒自己,他曾经为了某个女人,亲手搭起高高的围篱,维护自己的爱情;她想试着提醒自己,他爱漾漾,却只是喜欢凌馥双。

    在他失踪的大半年里,她去过温泉无数次,闭着眼睛都能找到那道篱笆,目的和今夜一样,都是劝自己死心。

    可是用说的简单,真的要做却好难,她每来一次,都以为自己下了足够的决心,没想到掐死一株爱苗,比想象中困难数十倍。

    黑暗的山路难行,但凌馥双终究到了,她推开竹门,温泉水面映着圆圆的大月亮,她褪去鞋子,把双脚泡在温泉里,暖暖的泉水瞬间暖了她的心。

    真舒服…只是这份舒服是剽窃来的,不属于自己,就像她试图剽窃爷的心,剽窃他的安全感,剽窃他宽厚的拥抱…

    她好讨厌小三,在现代看电视剧时就会一面看一面骂;办案时,遇到正宫杀小三,她会同情凶手,若是小三杀正宫,她就会脏话狂飙。

    可是看看现在的她,不就正在当那个自己最讨厌的人吗?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凌馥双的双手在身前交握,她闭上眼睛,在心里与自己对话。

    无论是程家或苏红樱,只要她远离京城、隐姓埋名,就不会被找到,她不必这么害怕,也没有人规定非要在大城镇才能求生存,没有贾老板,她还是可以找到其它老板,她有聪明的脑袋和不凡的手艺,不必担心会饿死。

    确实,离开爷爷让人很心酸,失去霍大哥会缺乏安全感,可是…没有那么严重的,她可以带着娘他们过好日子,只要再勇敢一点点,她就可以办到。

    没错,勇敢,这不是她一直在鼓吹娘的吗?

    就这样,凌馥双不断说服自己,鼓励自己,身为穿越女,窝囊是要不得的事情!

    再睁开眼睛的同时,她笑了。

    她可以的,可以办到所有别人做不到的事!

    深吸口气,她下定决心了,她要离开,她不想介入别人的爱情,况且人生除了爱情,还有太多精彩有趣的东西值得追寻,

    天底下没有永恒,山无棱、天地合,才能与君绝,那是上古时代的神话,是煽动读者情绪的高明笔法。

    离开或许她的心会很痛,但若干年后忆起,她相信是甜蜜美好的;但要是留下,在短暂的幸福之后,她将面对手段、心计、掠夺,所有负面情绪会让她的爱情千疮百孔,所以长痛不如短痛。

    凌馥双起身、穿鞋,她的心不再摇摆不定,心情似乎也开阔几分。

    她不急着下山,因为这是她最后一次回味他牵着她的手,在深林小径缓行的幸福滋味。

    走出林子,凌馥双的目光马上被远处浓烟滚滚、火狼滔天的景象所吸引,紧接着恐惧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猛地,她快速狂奔,肾上腺素刺激着她的交感神经,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嗓子像被人紧紧掐住,让她完全喊不出声。

    她家着火了!娘还在里面!张叔、张婶…所有人都还(在里面啊!怎么会起火?为什么会起火?是她的错吗?她做了什么?

    终于,凌馥双跑到屋前,大火把空气烧得沸腾,她一靠近,就觉得身子快融化了,又像是有千万根针在扎着一般疼着,她想冲进屋里救人,却发现火把所有的东西都烧化。

    她转头四下张望,直觉放声大喊“救命、救火、救救我娘…”

    不知道喊了几十声,她终于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喉咙口跳出来,她一面大喊、一面胡乱抓着盆子,舀起一盆一盆的水,往凶猛的火势浇去,可是凭她一己之力实在单薄。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大火把她的家吞噬殆尽,她丢下木盆,冲到附近的佃农家,一户一户死命拍打着门板,放声大喊“救命、救命…”

    她使尽全力,嗓子喊哑了,双手也撞出无数青紫,突然间,她脚步一顿,安静下来,双手无力下垂,肩头也跟着一垮,头像是失去支撑似的,往一边微微歪垂。

    凌馥双缓缓转身,望向家的方向,火渐渐熄了,天空出现鱼肚白。

    往常这种时候,许多妇人已经起身,开始为一家子准备早膳,可是现在整个村子静得吓人,死寂弥漫在微亮的田野间,连半声狗吠也没有。

    难道…所有人都死了吗?

    她感觉到耳边风声呼啸,那是魑魅魍魉的呼吸声,还是冤魂的哀号?

    恐惧啮咬着凌馥双的知觉,她的心被利爪狠狠地撕扯,此时此刻她再也忍不住伤心,哭得不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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