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情小菊花_第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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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3/4页)

月初七的徐府万花会,去的人不是他。

    认错了。

    程含玉想笑,原来是认错了…呵呵,曲无漪要找的人,根本不是他。

    他闭起眼,忍住眼眶里热热辣辣的酸涩,不让曲无漪看到他想仰天狂笑的疯癫,他的十指深深陷入曲无漪的臂膀,仿佛想捉牢什么,最后他的指尖陷入自己掌心。

    认错了…

    深吸口气,咽不下喉头的哽塞,他重新调匀吐纳,再试了一次、两次——

    “我去替你问问,四月初七万花会是谁去的。”程含玉缓缓睁开眸、缓缓勾起唇、缓缓说着、缓缓地…撇开目光。

    “你确定那天不是你!”曲无漪比他更震惊,以为程含玉在戏弄人,可是他在程含玉眼底看不到半丝顽皮。

    “确定。”因为四月初七,梅雨时节,他总懒得出府,嫌雨水打湿衣鞋麻烦,任何邀宴都是程咬金和程吞银均分参加,曲无漪见到的人…是他们其中的某一个,绝不会是他。

    “我不可能认错人!”

    “但不争的事实是——四月初七,那个牢牢咬住你的眼,独占你所有视线的人,不是我。”程含玉从他臂膀里挣开。“我应该早些问的,再早一点…早一点就好…”至少,不用在心里真的填了他,才告诉他,认错了。

    “既然错了就错了,反正我现在只要你。”曲无漪不管那场宴会出现的人是谁,那时匆匆一眼是契始,是让他展开追逐的动力,而后他所接触的、所相处的,都是程含玉,这比任何事都重要。

    “怎么能说错了就错了?你不就是因为那场宴会才喜欢上…那个人?不就是因为那个人让你动了心?你现在说错就算了吗?或许对你来说真的可以,但对我程含玉而言,我绝对不会要一个分辨不出我的人,尤其是『认错』这种丝毫不能原谅的事。”心,仿佛随着他说话时,一块块崩裂,但他佩服自己,竟然还能口气平稳说着一字一句,那么风淡云清…在心里如此疼痛的同时,他竟然还开得了口。

    “含玉!”曲无漪逮住他,不许他掉头离开。

    “你第一眼就决定要的那个人不是我。现在不要对我说将错就错,你说服不了我,也说服不了你自己。”他几乎要被曲无漪揉入胸坎里,然而无论他抱得多紧,他却还是觉得整个人空空的。“绕了一圈,我竟然发现,我应该要爱的,还是只有咬金,不是你,我也错了…”程含玉朝他笑,那个笑里,笑着两个人都蠢…他缓手拨开曲无漪。

    错了,就要扭回正途,不能错下去。

    “你还欠我一句话。”程含玉回头凝觑他。

    “什么话?”

    “你应该要对我说…我要娶的,不是你。”他总是这样对待认错的人,对咬金是、对吞银也是,现在对他,不能例外。

    “我绝对不说!除你之外,就算现在四月初七真正出席的正主儿出现,我也不要他!”曲无漪怒道。

    程含玉笑出声,听不出是嗤鼻冷笑或是隐忍的鼻音。

    “…可惜,我不要你了。”

    一个连他都认不出来的人,要来做什么?

    还以为那么专注的眼神是属于他的…不,错了。

    还以为那样专宠的亲昵是属于他的…不,错了。

    不是他呀…

    “含玉,别喝了。”

    “我喝不醉的…好咬金,给我。”程含玉醉眼迷蒙,笑得好甜,朝程咬金勾着指,索讨着要她手里的酒坛子。

    “还说喝不醉,你从不这样笑的呀。”程咬金抱着酒坛,不让程含玉再喝。她不明白程含玉扛了好几坛酒到她房里,突然说想和她喝酒闲聊——闲聊个头啦,哪有人一句话都还没说,就先干掉半坛的?接下来所有对话就只有两个字“干杯”根本就是干坛好不好!

    程含玉手里拿着酒杯,身子摇摇晃晃,嘴里咕咕在笑,模样有些憨傻,一路晃到程咬金面前,展臂将她抱满怀,身子却倾滑了下去,程咬金又要抱酒坛又要稳住他,整个人被拖累,一并跌坐在地,摔疼了臀儿,来不及轻斥,程含玉已先开口。

    “呵呵…咬金,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再也不会有别人了…再也不会…”脑袋蹭着程咬金的肩窝,像头猫似的,说着情话,也说着醉话。

    “含玉,你怎么突然这么反常,感觉你好像心情很好,喝醉了还笑得这么开心,但是…开心为什么要猛灌酒?”程咬金看在眼里好担心。

    “咬金,只有你最好,只有你了…”程含玉赖在程咬金身上不动。

    “含玉…”

    “我只要爱你就好…谁都不要了…不要他了…”程含玉身子颤了颤,因为他正咧嘴直笑,口齿不清,听起来像是舌头被人给拔掉般的含糊“不要离开我…不要…”

    “你真的醉了。够了。”程咬金抢走他手里的杯,远远抛开。“我扶你到床上躺着。”

    “我是程含玉…”

    “我知道你是含玉呀。”程咬金吃力地将程含玉撑起,程含玉像块化掉的糖饴,全身重量都扛在她身上,相当吃力。

    “他不知道…我是程含玉…认错了…”他又在笑,边说边笑又咬到舌头,他却不觉疼痛。

    酒,麻痹了知觉,溺毙了感官,痛应该完全不存在才是。可是…还是痛呀…是他喝得不够多、不够醉吗?

    程咬金喘吁吁地将他放上床榻,再替他脱了布履,拎来湿巾替他擦脸,擦着擦着,程含玉脸上的水湿不减反增,她怔忡好半晌,才发现程含玉紧紧闭起的长睫,不住地汨出眼泪,若不是她替他拭脸,她不会发现喉里溢出笑声的程含玉竟然无声地哭泣。

    “含玉…”程咬金慌了手脚,但也明白程含玉已经喝醉,想追问什么也没有办法,只能陪坐在床沿,轻手轻脚为程含玉将坠下的眼泪擦去。

    门外传来敲门声,程咬金起身开门,看见曲无漪站在门外。

    “我猜也是你。”因为除了曲无漪,还有谁能让含玉失常?

    “他在你房里?”

    “没闻到满房间的酒味吗?他干掉三大坛的酒。”程咬金退开身子,放曲无漪踏入闺房。

    曲无漪一眼便瞧见程含玉醉瘫在床上,上前将他抱起,准备离开程咬金的房。

    “你知道为什么含玉特别喜欢我?”程咬金的问句成功留住曲无漪的脚步。

    “因为你是女的?”

    三姊弟中的唯一一朵红花,总是特别受宠。

    程咬金摇头。“因为我没有错认过含玉和吞银。”

    “就这样?”

    “你没有办法体会老是被人错认的滋味,所以你不懂含玉为何如此在乎这种事。事实上,我们要的,只是成为某人眼里无可取代的唯一。”

    “我眼里只有他。”曲无漪认真宣告。

    “那为什么含玉这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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