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室的音乐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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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3/4页)



    可晴流下泪来。

    少屏推她一下“我不是抱怨你。”

    可晴闭上双目。

    这段日子一直没有再见到许仲轩,她多么渴望可以再依傍在他强壮阔厚的肩膀上。

    他为什么没有再出现?

    终于挨到了家。

    司机看见她俩,松了口气。

    一进门,可晴马上往祖父寝室奔去。

    甄律师正在老先生私人书房内。

    老先生坐在一张安乐椅上,闻声转过头来“可晴,见到你真好。”

    少屏识趣地止步,转身走开。

    老先生并不像病重奄奄一息的样子,可晴略为放心。

    祖父说:“你看你,眼睛都红肿了。”

    可晴轻轻说:“环宇污染,四处都是灰尘。”

    祖父微笑“可不是。”他眼角也润湿了。

    一旁的甄律师咳嗽一声。

    老先生说:“可晴,本来想看你披上婚纱,结婚生子。”

    可晴不语。

    “我积了许多人生经验,真不甘心把这些都带到泉下。”

    可晴紧紧握着他的手,欲哭无泪。

    “可晴,要好好生活。”

    “是,我知道。”

    “你出去吧,我累了。”

    “不…”

    甄律师说:“可晴,且去梳洗。”

    可晴退出书房之隙看到医生匆匆进去。

    少屏迎上来,悄悄同可晴说:“有一男一女在会客室等候。”

    可晴一怔,即时会意。

    她轻轻走到门外张望。

    男客背着她对住花园,一言不发。

    女客坐沙发上,正在抽烟,铁青着脸。

    他俩坐在那里好像已有一段时候了。

    奇是奇在两人都还穿着大衣没脱下,像是不想久留的样子。

    可晴细细打量这个穿紫貂的少妇,是她母亲吗?

    不,不是,完全不像。

    这位少妇有张明艳的长方脸,而且年纪并不大。

    可晴深深失望,母亲到了这种时候还不出现,可能永远见不到她了。

    不过,想回来,也许人到无求品自高,故此不必坐在会客室干等,可晴稍觉安慰。

    这个时候,少妇狠狠按熄烟蒂,脱下大衣,摔到一旁。

    “还没轮到我们?不是只得你一个儿子吗?”

    男客转过头来,抛下一句:“你放些耐心出来好不好?”

    是,是他了。

    可晴牵牵嘴角,她与他有一样的浓眉。

    少屏在她身边也点点头。

    然后,脸色沉重的甄律师自另一处进会客室。

    男客连忙问:“阿甄,怎么样?”

    甄律师平静的说:“他不想见你们。”

    女客怒不可遏“什么?”

    “两位请回吧。”

    “什么意思,”男客忿忿道“是否已经神志不清?”

    甄律师已经不甚客气“两位请勿在此喧哗。”

    “这是我的家你可知道?我姓秦,他姓秦,你姓啥?”

    这时,有一个穿黑衣黑裤的大个子轻轻走出来“两位,大门在这边。”

    可晴从来没见过这名护卫员。

    甄律师欠欠身“再见。”

    一抬头,他看见了门后的可晴,连忙走过去。

    可晴轻问:“你不介绍我们相见?”

    甄律师低声问:“你想认识他吗?”

    可晴想一想,摇摇头“不。”

    甄律师回楼上办事。

    一男一女被护卫员押着离去。

    会客室里还有烟味,女佣人马上来打开了长窗透气。

    少屏:“我还以为你想见父母。”

    可晴只是简单地答:“我错了。”

    当晚,可晴早睡,忽然看到祖父走近,伸手抚摩她的头发。

    她轻问:“祖父,你有话同我说?”

    老人不语,无限依恋地看着孙女。

    可晴忽然惊醒,一身冷汗,她马上推门出去找祖父。

    寝室里,私人看护正打盹,祖父不在床上。

    可晴看到他坐在写字台前,仿佛在阅读,又似在写什么,不禁吁出一口气。

    “祖父,”她轻唤“祖父。”

    老先生并没有应她。

    可晴走到他身后“祖父。”

    她的手一搭到老人肩膀就知道不对。

    这时看护也醒觉,连忙走过来把脉探息。

    可晴已经抱住祖父肩膀哭泣。

    看护轻轻说:“秦小姐你节哀顺变,我去通知医生。”

    可晴蹲下,伏在祖父膝上。

    她自小有这个习惯,无论是悲是喜,第一件事便是伏到祖父跟前申诉。

    老先生一次曾诧异地:“难怪叫作依依膝下,原来是这个道理。”

    可晴在极度悲痛中,并没留意有一双眼睛,正冷晶晶地在房门外凝视她。

    那人是她的好友孟少屏。

    少屏微微侧着头,嘴角带着半丝笑意,双手紧握拳头。

    她并没有前去安慰好友,相反地,她转身离去,打了一通电话。

    不多久,医生与律师统统赶到。

    少屏要到这个时候才走近握住可晴的手。

    可晴的头垂得极低,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仿佛祖父的去世,与她有关,她内疚至抬不起头来。

    少屏把她的脸扶起来,轻轻说:“看着前边,老先生希望你那样做。”

    她一放开手,可晴的面孔落下来。

    甄律师走近“可晴,请到书房来,你需要签几个字。”

    少屏双眼露出羡慕的意思来,随即收敛,别转头离去。

    可晴却沙哑着声音说:“明天再做吧。”

    “不,可晴,”甄律师劝道“必须马上签。”

    走进书房,文件已全部摊放在桌子上,可晴取起钢笔就签。

    “慢着,细读内容之前不得签署任何文件。”

    可晴不去理会,照签可也。

    甄律师功道:“可晴,连最小的字都得详阅。”

    可晴不去理会,沙沙沙一口气签了十多个名字,推开文件,站起来。

    甄律师摇摇头,知道当事人情绪异常,也不便多说,把文件收好。

    “可晴,现在你已成为秦氏遗产惟一的承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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