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底线_第三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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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部 (第5/9页)

底激怒以致丧心病狂不顾后果。不过梁爽是一根美丽的导火索,所以后来这事儿过去了,也就没有人追究她的责任。按道理说,如果换个护士,敢于对患者家属说出这样不理智的话并引起如此混乱的后果,至少要写一份检查并扣发当月奖金。但其他护士是其他护士,梁爽是梁爽。不过,好在梁爽是个明白事理的姑娘,她自己心里明白,她对不起陶爱华。她是故意等在治疗室,以实现和陶爱华的不期而遇。

    梁爽这几天一直想讨好陶爱华,首先是因为内疚,毕竟如果当时她不说那句过分的话,也许陶爱华就不至于挨打。但这内疚是有限的,因为梁爽又觉得自己那句话充其量不过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即使她不说那句过分的话,那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未必就不动手。所以,当陶爱华连续好几天给她冷脸,她也就下了决心,索性不内疚了,每天该干什么干什么,反正又不是我打的你,再说,谁让你是护士长呢?当领导,可不就得有点风险,要不,凭什么你不上夜班还挣得比我们多?

    梁爽是这样一种女孩,她如果没事儿求你,她才不在乎你给她热脸儿还是冷脸儿呢。反正你给她热脸儿,她也是一天干8小时,一个月拿1200元;你给她冷脸儿,也是一天干8小时,一个月拿1200元。不过,恰巧她最近有件事儿非得求陶爱华不可,所以即使陶爱华的脸上下冰雹下刀子,她该上也得上,不但要上,还要想办法把人家哄得云开雾散拨云见日,要不,她想周末换班,门儿也没有。

    见陶爱华虎着一张脸,梁爽小心眼儿稍微那么一动,就琢磨出了个八九不离十——陶爱华刚从宋雅琴的病房出来,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出来就阴云密布,肯定是受刺激了。梁爽知道,这个时候陶爱华一定有很强烈的倾诉欲,她必须先满足领导的这个要求,否则领导怎么可能满足她换班的要求呢?梁爽乖巧地探过头去,特体贴地问:“护士长,怎么啦?”

    陶爱华鼻子里“哼”了一声,忿忿不平地说:“我儿子跟她儿子同班,中考她儿子比我儿子低了12分——别去跟她说啊!他儿子倒考上实验中学了!实验中学是他们家开的怎么着?气死我了。”

    梁爽小嘴一撇:“人家肯定找人了呗。护士长,你们就是太正直,该找人就得找。谁这一辈子能不求人?”

    俩人谁都没提“宋雅琴”的名字,但谁都知道在说谁。陶爱华斜梁爽一眼,她知道这个小姑娘心里什么都明白,自己不必在人家面前充好汉。她叹气,说:“你当我们没找?找啦。不管用。我们家那位不是太正直,是有职无权,求人,求人也要凭本事凭实力,要不然,人家凭什么帮你。”

    梁爽毕竟年轻,立刻自告奋勇自作聪明给陶爱华出谋划策。陶爱华听了半天,听明白了,这么大的人了,有什么不明白的?陶爱华并不是不知道求人办事得送礼,她也不是舍不得送,再说,人家为你办事,得费时间费精力搭人情,所以,送是应该的,不送是不懂事。这些道理不用梁爽讲,陶爱华自己也清楚,她发愁的是,平时又没什么来往,也不知道人家需要什么,怎么就能正好送到人家心坎上?而且非年非节的,冷不丁上门送礼,这怎么开口?

    梁爽一听,当即就说:“护士长,求人办事和跟人交朋友是两回事儿。你给他送礼,不就是为了让他给你办事吗?有什么难为情的?我跟你说,你进门就把东西找一不起眼的地方搁下,然后大大方方的,有话直说,不用绕弯子,人家也是明白人,你来是干什么的,人家明白着呢。你把事儿说了,这要是能办呢,礼人家就收下了,彼此说点客气话就完了;人家要是不能办呢,那肯定会把礼退给你,不会收的,到时候你见机行事,千万别赔了夫人又折兵。”

    陶爱华为难了,她说等人家说了不能办,再把礼往回拿,怎么拿啊?

    梁爽于是更加贴心贴肺推心置腹地对陶爱华说:“所以说,所有的事情都要有针对性,送礼也一样。最好是你送礼之前,先摸清人家有没有这个办事能力,有,咱再送;没有,就算了。有枣没枣上去先打三竿子,太农民。”那天说到最后,气氛好得一塌糊涂,不过梁爽到最后最后,还是强忍着没有开口跟陶爱华提换班的事儿。一来是气氛太好,好得没法张这个口;二来是周末还没到,梁爽想过两天再说也不迟。她对陶爱华的脾气还算是吃得透的。陶爱华基本上属于那种她要是心情好,自己乐意,她别说给你替一个班,就是替十个班也没问题;但她要是心情不好,那就跟个火药桶子似的,最好离她远点。

    陶爱华这个脾气魏海烽也知道,所以魏海烽这几天一直赔着小心。晚上陶爱华进门的时候,魏海烽正在厨房做饭。陶爱华一换了鞋,直奔魏陶房间。魏陶在房间里玩电脑,撅着一张大嘴。陶爱华推开门,说了句:“陶陶,别整天闷在家里。出去转转。”

    魏陶不说话,陶爱华叹口气,把门关上。她舍不得说魏陶。本来没考好,已经够闹心的了,家长再说,这孩子日子还怎么过?谁都不容易,大人难,孩子也难。

    魏海烽从厨房迎出来,见陶爱华手里还拎着菜,忙把一双湿手在围裙上擦干,一面伸手去接陶爱华手里的东西,一面嘴上数落着:“告诉你不要买菜,我买就是!…腰疼得轻点了吗?”

    魏海烽从小到大,对谁都没这么赔过小心,就是在单位,见了领导,腰杆都是直直的,唯独见了陶爱华,心里发虚。他不是一个怕老婆的男人,但他确实怕陶爱华的脾气。

    陶爱华当然清楚魏海烽是想以一个良好的态度来换得她的宽大处理,但是,不是她逼他,是她没办法。他是她的丈夫,她不逼他逼谁?难道她能逼赵通达吗?人家跟她又没关系。

    陶爱华进了厨房,一面挽袖子一面阴沉着脸问:“陶陶的事儿有信儿了吗?”

    魏海烽讪讪的:“我这几天又找了几个人,都答应帮忙,但口气都不肯定。”他说的是实话,而且他确实也已经去找了老谭,但老谭一见他,没容得他开口,老谭就自己先说开了。老谭说:“平常我这里是一个人都没有,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跟起哄似的,一拨一拨往我这儿来,拐弯抹角地跟我提江汉年,人家是当了教育局副局长,那又怎么样?跟咱们有什么关系?”老谭这话一说,魏海烽也就知难而退了。老谭当然知道魏海烽是干什么来的,魏海烽这个忙他也不是不能帮,但他凭什么帮他呢?助人为乐?算了吧。他和魏海烽没什么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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