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底线_第十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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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部 (第2/5页)

!上面为防止领导干部犯罪下发了关于子女配偶从业的种种规定,堵死了有人想借子女配偶之名发财之路,于是现在又有人钻起了兄弟姐妹亲戚朋友的空子。厅长,这样的案例已经不少了,这样的教训应该引起足够的警惕了!”

    “通达同志,你的心情和出发点都是好的,但我们也不能因此就不干工作了吧?我想丁志学的心情我理解,他是有实力参与平兴高速的竞争的,他这样做无非是想增加一点保险系数。”

    “他靠什么增加保险?说来说去无非一个字:钱。…厅长,知道吗?有一阵,魏海烽的儿子都打算出国念书了!出国念书一年几十万,钱从哪来?他肯定会说是他弟弟的钱。但是,他弟弟的钱又是从哪里来?”

    “通达,你的提醒很重要。但是,合理低价不适合平兴高速,魏海烽同志的这个意见是对的。不过,你的意见也应该引起足够重视。…这样吧,你去找他谈谈,有意见不怕,有矛盾不怕,同志之间,要敢于展开面对面的针锋相对的斗争。”

    赵通达走了,厅长想了想,把魏海烽叫到了办公室。

    周山川跟魏海烽压根没提赵通达一个字,至于魏海烽的儿子是不是要出国留学,以及出国留学的钱哪来的,他连问都没问。五十而知天命,厅长周山川都五十九了,能不懂什么事儿该睁一眼什么事儿该闭一眼吗?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在周山川那里有自己的理解——作为一个上级官员,对自己的下级,心里当然要有一本账。只不过,你在用他的时候,不跟他算细账就是了,这叫“用人不疑”因为你如果一边用他一边跟他掰扯,那他一定跟你阳奉阴违两面三刀,而且只要逮着机会,一定咬你一口。你不如一边用着一边观察一边琢磨更合适的人,然后待时机成熟,给他来一个“疑人不用”直接换掉或者雪藏。他就是想跟你撂挑子,他都没挑子可撂。

    对于提拔魏海烽,周山川在心里已经隐隐生出些后悔,他甚至有点体会到当年许明亮为什么死看不上魏海烽的心思了。最近魏海烽确实有几件事做得让周山川不舒服,比如,关于郑彬的青田建设。郑彬亲自找了周山川,话说得很委婉,但意思表达得很清楚,就是让周山川在招投标的时候给点适当的照顾。郑彬的父亲郑长舟也打过一个电话,亲切热情,平易近人,说想抽时间回来看看大家,还请周山川替他带个“好”给林省长。周山川心说,这个“好”用得着我带吗?现代通讯这么发达!结果,没过几天,林省长电话直接追到周山川手机上,一上来就是:“周厅长,老省长给我带的那个‘好’呢?”

    这些事儿,点到即止,周山川也想用同样的办法点化魏海烽,但不知道为什么,提了几次,魏海烽就是不接招。实际上,周山川是多心了,魏海烽不是不接招,是他那脑子压根都在平兴高速上,根本没腾出地儿来琢磨别的事。虽然魏海烽也觉得奇怪,天天开会,天天平兴高速,怎么完了还要叫他单独来汇报,他都不知道到底还有什么可汇报的。他那时根本没想到,这正是周山川的工作方式。周山川如果不停地让你汇报同一件事情,其实就是要你自己去琢磨这个“为什么”——是你汇报得不够细还是他得了老年痴呆你说完他就忘?魏海烽是在很长时间以后,终于领悟到领导的苦心,领导是想让你通过不断的汇报,体会到领导的意图,然后自觉地在下次开会的时候,把领导的意图用你的嘴说出来。

    魏海烽所汇报的,基本都是厅长已经知道的事情,比如招标预审公告准备下周发出;比如招标办的意思是,顺阳至青田这段路填方量大,不涉及拆迁,地质情况明朗,好干。所以他们的意见是先干好干的,干漂亮了,尔后,才好跟各方伸手要钱。

    厅长边听边点头,脸上表情似听非听。如果不是平兴高速招标在即,他一定要耐下心来跟魏海烽好好磨合磨合。魏海烽该汇报的都汇报完了,实在没什么可说的,见厅长还是似听非听的表情,心里不觉有点发毛。厅长周山川是故意让气氛冷却下来,这样可以帮助魏海烽更好地领会他的精神。周山川觉得以前他对魏海烽是太给好脸了,太护着他了。有一种下属就是吃硬不吃软,周山川决定稍微硬一点。

    “林省长很关心我们平兴高速啊,多次跟我提到青田建设,说咱们省的路,还是要多扶持省内企业,尤其是新兴企业。海烽,林省长的这个意思你跟洪长革也说一下,让他做到心中有数,有的放矢。”

    魏海烽陡然间醒悟过来,一口气刹时堵在心口,脸色就凝重了。周山川见魏海烽这样,心里略微有点不高兴,表情却依旧保持着“严肃紧张”只是加重了语气:“林省长的意见,还是要重视的。”厅长周山川连一丝笑容都没有露,口气也冰冰凉完全没有任何倾向。他不打算给魏海烽任何“念秧儿”的机会。免得跟上次似的,他这边刚提到郑彬,那边魏海烽就接过去说:“他那个青田建设连资质都不全,还天天往标办跑,把洪长革烦的呀,一点招儿没有。他不就仗着他那个老爸吗?”当下,把周山川后面的话全堵了回去。

    魏海烽从厅长办公室出来,脸色晦暗。刚巧魏海洋来了个电话,听出魏海烽不太高兴,就约海烽晚上吃饭。魏海烽本来不想跟海洋提郑彬的事儿,但喝了点酒,终是忍不住,不想说不想说还是说了。

    魏海洋倒是冷静,问:“你们厅长怎么说?”

    “秉公,让我定。”

    魏海洋笑了:“那就是让你定郑彬啊!由你定,不出事,郑彬领的是厅长的情;出了事,您这个分管的副厅、拍板的副厅就得担责任。”

    魏海烽叹口气:“…我就是怕硬顶,把我们厅长搁进去。厅长对我一直不错。老头儿今年五十九了,上一步,就能干到六十五;上不去这一步,明年到点就得退!”

    “哥,你要是想方方面面做好人,做到最后的结果就是,谁都高兴,就你一个人不高兴,不仅仅是不高兴,是绝望!…我的意见,郑彬你就不要再理他!这事儿你得这么想,要是郑彬能行,林省长出面打招呼,厅长顺手推舟,你成人之美,大家你好我好大家好何乐不为。但现在的问题是,他不行。他不行谁打招呼你也不能听!到时候平兴高速要是出了事,上面追究下来,省里在你和林省长之间,绝对丢卒保车!到那个时候,无论是林省长还是周厅长,都绝对不会出面为你说一句话,所有的事,都得你一人扛!”

    魏海烽微微点了点头,又要了一瓶青岛。其实他心里什么都明白,都知道。而且他还知道,魏海洋找他,一定有事。他见魏海洋抓耳挠腮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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