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日同携手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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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2/4页)

 原因在于耶律德光受了河东势力石敬瑭的邀约,动了拿下磁州的主意,又一次兴师攻城掠地后,磁州不堪一击,哀鸿遍野,死伤不计其数。

    他纵容将士破城掳劫汉奴,将即有建设破坏殆尽后,拍拍屁股便一走了之。

    契丹国里说话最具分量的汉臣韩延徽,纵使能cao纵、洞悉世局让耶律德光南侵时所向无敌,却始终无法劝他改变这种打了就跑的次等战略。

    这样高军事统治姿态,却又低能的政治手法,看在年将二十的耿毅眼里,实在是一个无法参透的事。

    他知道契丹人是逐水草牧畜的,但这般杀鸡取卵掠夺后又不努力占地建设,努力取得民心,不仅是他统治者的损失,也是汉民百姓苦难的源头。

    这种苦难,对有“汉贼两立”观念的贤达人士来说更是一种精神上的煎熬。

    原来耶律德光每次对一个地方发动攻势之前,都要幕僚与密探举出当地的良才策士。

    所以契丹统帅入城后的第一件要事,就是先网罗贤良,并保护他们的性命,再送回营地里进行游说。

    听人说,他这一次从磁州凯旋而归,意外地获得一个让他龙颜大悦的惊喜,只不过这个惊喜,令人想起那个从容就死的幽州?公,所以大夥不得不小心伺候。

    耶律德光为了这一件事,特别找上正在牧地,陪奚王的低能贵族孙子捡马粪的耿毅。

    耿毅捡著粪,同时还得注意握著长柄枪、四处奔跑找无影人格斗的低能贵族孙,以免被他的枪刺中。

    当低能贵族的枪拿得太低时,他会马上丢下手中的工作,纠正对方“阿古里,小心…你差点让我绝子绝孙…”

    阿古里只冲著他傻笑。

    耿毅捺著心性解释,同时比了自己的胯下“阿古里,这里不能乱刺,除非你恨极了对方。来,柄握紧一点,记住要朝上,因为可以让人致命的心脏在这里,不是在下面…”

    对方依然冲著他傻笑,只不过这回多点了两次头,表示他受教了。

    耿毅兴奋的给他鼓舞后,往东一比说:“就是这样,你到另一头玩去,我才好专心办事。”

    对方得令,转身往西边冲了去,还很大声地喊“杀…”并将一地待捡的粪堆踏过,到末了,耿毅交代了半天的枪头还是朝下,搅粪的时候多。

    耿毅大摇其头,一副莫可奈何的模样。

    耶律德光把这一场戏看完后,才走上前,口里有挖苦,也有一丝佩服“你真有耐性,连奚大王都放弃他的乖孙了,你还硬揽这苦差事…”

    “二十岁的大个子,五岁的智力,总得有人陪他玩,否则闹进皇帐里,又得遭人毒打了。”

    耶律德光欣赏地看着眼前的小伙子,总觉得他若有一个这样的儿子该多好啊!

    耿毅狐疑地瞄了他一眼问:“皇上走这一趟,专门看我和阿古里玩耍吗?”

    “不是。而是给你一个新差,去跟一个汉老头儿打打交道。”

    “要我在他面前帮皇上美言几句,顺便劝他看开些,对你磕头办大事,是吗?”

    耶律德光看着眼前这位宁愿捡粪也不替他效忠跑腿的年轻人,不抱指望地问:“你肯吗?”

    “我恐怕帮不了多少忙,还是在这里干活好。”耿毅说完便转身,碎步地挪动套了镣的脚,打算去拾另一堆粪。

    耶律德光走到那一堆粪旁,弯腰捡了一块递给耿毅。“那就看在同是汉人的份上,尽点同胞爱,陪他聊个天就好。”

    耿毅瞪著耶律德光手中的那一块骆驼粪,半天也不接手。“就这样?”心里却不相信贵为皇帝的人竟肯弯腰捡粪!

    耶律德光给他一个保证的笑。“就这样。”还多补上一句“『她』若听到你不再执意捡粪的消息后,会对朕和颜悦色一些。”

    耶律德光口中的“她”就是契丹国人嘴里,那一位不愿取悦皇上,因而惹恼述律皇太后的“云妃娘娘”

    “哦!她对你和颜悦色于我一点益处也没有。”耿毅现在过日子的方法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当然有益处,她若不摆脸色给朕看,皇太后和朕也会多疼她一些。希望她过好日子,不是你的心头大愿吗?”

    耿毅沉著脸将粪接下后,讽刺的说:“皇上不但懂得驭人之术,还深谙牵制之道啊!”“还不是拜你们汉人做事喜欢拐弯抹角之赐。”

    耿毅反手将粪丢进身后的篮子“看在这一块『粪』上,我接差就是了。”

    于是,他这个旧奴汉人就被派去新奴帐里,跟受掳的磁州人打起交道了。

    这交道一打,可不得了!

    他竟碰到两个熟面孔的人。

    “是当年到幽州说服耿?让耿毅认耶律倍为义父的张励大人,另一位却是他作梦都不敢想,却时时刻刻魂牵梦系的李檀心!

    “檀心!”他脱口就喊。

    对方在见到他的面时,眼睛也是睁得跟栗子一般大,却在几秒内收敛住,最后只冷冷地睨了他,然后不语地撇过头去。

    那种傲慢孤芳自赏似的倔强表情,只有他的“檀心”才摆得出来!

    耿毅还在震惊之中,脑里被眼前的景象一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倒是手脚被绑的张励开口说话了“我恐怕这位兄弟认错人了,这小姑娘是我的甥女,从洛阳到磁州探我,不幸也跟著我来这里了。”

    张大人说著话的当儿时,还跟耿毅使了一个眼色,表示隔墙有耳,说话得谨慎。

    耿毅了解后,就地坐了下来,又惊又喜的他四肢发著抖,他克制自己别去看她、听她,甚至冲过去将她抱进怀,对她诉说衷情一番。

    两年的别离与艰难的处境让他们变得陌生,而从她刚才看他的一眼里,他知道自己必须澄清一些事。

    于是耿毅很坦然地把自己这两年来的遭遇都说了出来,包括从洛阳回到幽州的事、幽州之围、在契丹国里的生活,以及当年受父命与蓟州的表姊订亲之事,只不过,为了不替悦云表姊制造麻烦,他没敢将她的名字说出来。

    他观察著侧坐于另一头的檀心,默默无语听著他的故事,原本撇著唇的脸似乎柔和了一些,再转回头看他时,眉宇间也多了几分体谅。

    耿毅了解,少了绫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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