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龙的冷凄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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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1/3页)

    第六章

    任随吾被安置在东翼角落的客房之中,和龙始的房间相距极远。

    他一回到房,便锁上房门,坐上床,开始等。

    到了凌晨三点,早已打开的窗终于爬进一个短发的女子——任随风。

    任随吾马上迎前,没有作声,但小手开始比着军事手语。

    随汝在龙始那边。他比手势的速度极快。

    任随风点了点头,比了比,你有做我说过的事吗?

    有,你说过被龙家人捉到之后,就要误导他们,让他们以为你永远不会回来,让他们疏于戒备,我有做。任随吾不等任随风回应,争取时间地立刻比另一组手语,以后我们怎么办?

    返回德国,他们不会想到我们刚自那逃出来,现在又躲回去。她在那本该死的杂志出版时,便已打点好一切,她去南部,也是为了买地事宜,但想不到才刚出门,替她照顾孩子的史密斯夫妇便通知她,孩子被人强行带走了。

    她很清楚,能逃开八年已是奇迹,但既有这八年,她就奢望有下一个八年,直到孩子长大为止。

    龙家不适合孩子长大,龙家只会污染孩子的心灵。

    那咖啡店呢?任随吾又问。

    这么喜欢不再奉献?她一边笑,一边比手语。

    只是想念mama的笑容。他摇头。

    她讶异孩子的心思,的确,她是开了咖啡店之后才有笑容的。

    初到德国,她首先得到的,是龙易的“特别招待”

    幸好他为了避嫌而请了当地的杀手,不清楚她的底细,过分轻敌之下便会她解决,身上所有财物反成了她在德国的生活费。

    她极度疲累的身心在异乡更形疲惫,她太想念龙始,却在每夜恶梦之下恨透了他。

    爱与恨同时并存的滋味就是这样令她难堪,她的爱是她强迫自己在一个月内建立的,爱得不容易、太刻薄,但她的恨却可以在一夕之间成形,甚至比辛苦建立的爱更深。

    毕竟刻意的爱是比不上自然形成的恨。

    可是,没有爱,哪有极深的恨?

    要她接受自己仍深爱那个伤害自己的男人,太困难,也太难堪了,教她怎么接受这样的自己?

    多么**啊!她竟然爱着那个伤害她的人;而且是她自愿被他那样子伤害。

    她越否定那份爱,就越否定自己,但承认了它,却一样否定自己。

    而那时候,她有了孩子。

    平日虚弱的身子根本受不了怀孕带来的伤害——不管身与心。

    太累了,累得她几乎想任由自己和孩子一起死去。

    可是支离破碎的心灵又在思念中重组,她不齿这样的自己,可是腹中的胎儿却又令她更思念他,令他极度想否定自己,否定一切,否定到甚至要自毁的地步!

    然而,没有,她在极度矛盾的情况下,仍是以自己的意愿决定腹中孩子的命运。

    在一次又一次的害喜之中,她虚弱不堪,但仍因思念而熬过去了。

    这种矛盾的心情,让她郁郁不欢至孩子出生、上幼稚园、上小学…

    直到她放开心胸,直到她明白凡事都要适可宜止时,她想起了自己长久以来遗忘了的梦想——开一家咖啡店,她以此放过自己,不再思念、不再去爱、不再去恨,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她的脸上终于出现笑容。

    痛苦的,不只是龙始,她只是比他早一点脱离苦难罢了。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这孩子竟然懂她。任随风亲了一下孩子道:“有你们,mama便会笑了。”

    不是不可惜,但有机会的,来日方长,她总有机会再开咖啡店。

    “随汝喜欢他。”任随吾提醒。

    “这是预料之内。”她低语。“你觉得随汝跟着他会好点?”

    “不。”他的恋妹情节让他极度痛恨父亲,进而认为父亲怎么也不及自己棒。

    “那不就行了?”她看了一下手表,再比手语。我不能再待下去了,你要记着我接下来的话;明天早上,他一定会把你们带去他的办公室,他会教你公司的事,会把随汝当成我伴在身边,你要乘机带随汝去他房内的洗手间,那里有秘道可以逃走,我会在那里等你们。

    她见他点头,便要他重复一次,确定他真的记住,马上比另一组手语。我要走了,守卫的换班时间快到了。

    小心一点。

    她点头,才放开他,房里的空调便猛地喷出白雾——

    糟糕!任随风第一个反应是抱起任随吾,捂住他的口鼻。

    “妈,不用管我!快走!”那个男人的目标是她,妈怎会这般糊涂,浪费时间保护他?

    “龙易会保住我,你快走!”

    是呀!龙易会保住他,而且他是始哥的孩子,他不会为难知情不报的儿子。她怎会乱了方寸?她太紧张孩子了!任随风想放下任随吾,但手脚的力气竟已渐渐消失。

    “妈…”任随吾年纪小,方才说话时,他吸进的两、三口白烟已足够他睡上大半天了。

    任随风跪了下来,脚的力气已全失,但她仍硬撑,手紧紧地抱着任随吾。

    模糊中,她看到白雾变淡、变淡,上了锁的房门这才被人打开,而那个人——那个她永世难忘的人终于出现。

    根本看不清他,太远了,但看清了,只代表苦难即将来临,看清了又有何用?

    影像由远至近,近到出现在她眼前,然后,他以修长的食指勾起了她下颚,让她知道他不只是一个影像。

    “我真该再小心一点,你小时候接受过药物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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