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魂_第八章销魂藏万里横烟销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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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销魂藏万里横烟销魂 (第2/3页)

,五官陡绷,蓝瞳里的银芒乱窜。

    “你不该在这里!”他暴吼,身形如魅地飞近,大袖翻扬席卷,在她倒落前将她搂住。

    挨那一踢,腹内劲力尚未退散,白霜月犹难受得想弯腰抱紧自个儿,再加上双手被震得泛麻,她颠了颠地落进傅长霄的臂弯里,脑中仅剩一个念想。白着脸,她冲着他急急嚷道…

    “不能杀他!要问明白当年的事,我爹和你们傅家的事,一定得问清楚,不能杀!”她真怕他一鞭击去,又要干净利落地穿透敌人的胸口。

    暗长霄左胸绷紧,喉头发涩,冒火又冰冷的矛盾双目狠瞪着倚在胸前的那张固执小脸。

    他抿唇无语,持鞭的长臂恻恻挥舞,无须分神去瞧,已啪地精准出击,把奔出大门外的惠炎阳捆缠住喉颈,倒扯回来。

    靠在男人胸口,避无可避地听着他强悍的心音,似也汲取到他悍然强势的力量。白霜月努力调匀气息,终将腹中那股不适徐缓释尽,至于虎口的裂伤算是小小的皮rou之伤,那双短剑总宿命似地要被他震飞。她内心不禁苦笑。

    “…你可以放开我了。”自觉能站稳身子后,她试图要拉开腰间的大袖。

    暗长霄深瞅了她一眼,神色仍难看得可以,仿佛大仇人正是她,而非此际被乌鞭锁颈、狠狠倒扯回来的惠炎阳。

    没办法,他快要被她气晕过去了。

    这姑娘…这姑娘…他脑子里只不断重复这三个字,这姑娘底下该接什么,他还当真寻不到合乎的字眼,总归是被恼得差些呕血。

    今日这场对战,不仅要夺回“白家寨”更是与惠炎阳彻底的、最后一次的交手,成败尽看其中。父仇不可不报,但一刀了结对头又太过仁慈,总得想出一个绝妙计谋来“回赠”才行。

    “我没打算杀他。”终于,他薄唇略掀,说得很不情愿,一副原先根本没想把这秘密说与她知似的,闷声又道:“我往后欲做之事,还得有他相助才成。”

    那只宽袖如她所愿地从腰间撤开了,白霜月站妥双脚,心倒无端端被扰动,一面模糊地想着他话中之意,一面也模模糊糊似地希望他继续来搂着她,别放。

    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方寸暗潮汹涌,她暗自低斥,咬咬唇,把心绪重新理过,此时才惊见他肩后亦染红一块,不由得低呼:“你受伤了?!”

    “死不了!”傅长霄语气挺冲,瞥了眼她震伤的虎口,额际青筋跳动。

    怒意兀自翻搅,他手劲不禁加重,这一扯,惠炎阳更是被勒得满脸通红,喉中荷荷地发出怪音,双腿不住地在地上胡蹭。

    白霜月瞧瞧阴阳怪气的他,原要询问他伤势的话全都倒咽回肚子里去了。她赌气地撇开脸,改而将注意力移回地上那名几已奄奄一息之人身上。

    不顾双手血丝蜿蜒的裂伤,她矮身蹲下,欲要扯松惠炎阳颈子上的乌鞭。

    只可惜她指尖连碰都没碰着,持鞭的巨掌陡抽,把半厥过去的庞大身躯扯至自个儿脚边。

    “你说不打算杀他的!”一惊,她扬眉瞪人。

    暗长霄铁青着峻颜,回瞪。“他也还死不了!”说着,劲力一弛,终是撤开鞭梢。

    白霜月见状,赶紧又要挨近,臂膀却教男人出手提住。她脸容微侧,发现他眼底的火正迅速变色,烧腾得好旺。

    尽管她胆量不小,那模样仍教她心口颤了颤。

    “别靠近他,更别拿你的手碰他。”峻唇忽而冷冷丢出话来。

    白霜月一愣,定定看着他从袖口利落地撕下两条布,略嫌粗鲁地塞进她怀里,冷声再道;“把手裹好。”

    这会儿,白霜月当真是愣上九重天,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眉宇间好古怪,以往弹飞她双剑,震裂她虎口,他不都是一副泰然自若、欲笑非笑的神态,哪里见过他这模样?似是…十分不悦她受了伤、流了血?

    脑门沉了沉,害她被自个儿最后推敲出来的荒唐想法吓得发晕。

    他哪是不悦她受伤流血?他教她吃过的苦头可多了,除几回虎口裂伤,她大腿留着自刺的剑疤外,布满颈子的青紫掐痕虽已消褪,脚踝却有一圈他恶意留下的鲜红鞭痕。

    天枭也懂得怜惜人吗?

    “裹好。”他阴沉命令。

    “啊?喔…”神智猛然被震醒,八成是他举止过异,她竟听话得不得了,动作迅捷地把两条长布分别缠住两手的虎口处。

    见她乖乖照做了,傅长霄这才垂下利目去瞧地上的惠炎阳。后者的湖绿锦袍早失去原有的光鲜亮丽,满是尘土血污,那张长年保养得宜的脸皮此时擦痕累累,细心修剪的山羊胡亦紊乱无型了。

    “她之前的问话,你尚未回答。”傅长霄静道,双眉略沉,三指成爪按在对方右上臂的口子。

    “嘶…什、什什么…什么问话?”那鞭伤打得他皮开rou绽,再让人以三指暗劲一捺,痛得惠炎阳半昏的脑子瞬忽醒觉过来。

    暗长霄问:“白起雄。你识得他的,是不?”

    白霜月静伫不动,凤眸一瞬也不瞬。

    她胸口怦怦剧跳,部分是因心绪紧绷,另一部分则是讶异傅长霄竟愿意替她问清她内心的疑惑。

    他这人冷僻又专断,既是认定的事,任旁人有再多说法也进不了他的耳。

    打一开始他就将她瞧作仇人之女,不容她为父亲多作辩解,有仇报仇、以怨偿怨,他该是不屑再同惠炎阳多说什么才对啊!悄悄握拳,磨蹭着裹伤的布条,有意无意地瞥向他破裂的袖子,她喉中堵堵的,气息忽而浓了。

    暗长霄哪里知她思绪转折,沉声再问一次,惠炎阳终于撇着惨灰的唇挤出话来。

    “是…我、我识得他。”

    “那傅敬东呢?你更不可能忘记吧?”

    “傅、傅敬东…”额际冒冷汗,眉峰纠结。“沧海傅家…傅敬东…”

    “是,沧海之地的傅敬东。当年你与傅敬东比试武艺,说好是相互切磋、点到即止,未了却对他下重手,致使他伤重身亡。”傅长霄稍松指力,让他得以喘息,继而问:“那场比试确实是白起雄所安排的,是不?”他很懂得如何折腾人,刚放松的指劲猛又施力,陡弛陡紧间教人痛楚难当。

    白霜月咬住下唇,强迫自己看着。

    惠炎阳面色惨白似鬼,断断续续地哼着气。“是、是…是他安排的…他说,傅敬东是他拜把兄弟,我也是他拜把兄弟…彼此竟、竟然无缘得见,常是失之交臂,所以…所以就特意安排了那场比试…”

    闻言,白霜月扬眉瞠眸。

    “我爹与你曾是拜把兄弟?!”

    她不能置信,把傅长霄适才的告诫抛到九霄云外,矮身下来蹲在惠炎阳身侧,没暇理会那双眯紧的琉璃深瞳,紧声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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