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童年_红红色童年童年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红红色童年童年 (第6/11页)

太多,我疏忽了,有你这样的mama,这孩子是不会学坏的,你的脾气可真好,我得好好学学你!”事后,那位售货员见到我们姊妹来买东西,总会对别人说:“他mama可会教育孩子了,不打也不骂,错了及时改,真有耐心!”我们总以此为豪,可现在竟然有人说mama贪污,我绝不相信!一定是诬陷。到了该吃饭的时候,我没有开灯,独自一人在黑暗中坐着想着此事,隔壁李妈家的大儿子来了,他长我十多岁,他进屋拉开灯,把一碗白面和高粱面两搅做的饺子放在桌上说:“先吃饭,吃完再去给你妈送点。”我只是茫然地摇着头,我们家姊妹有个习惯,不论是谁送来的东西,大人不发话,谁也不能动,我呆呆地望着冒着热气的饺子发愣,大哥见我不肯吃,便回去了,不久,李妈来了,她阴着脸对我说:“儿子,别信他们的,你妈是啥人李妈知道,听妈的话,先吃,吃完去给你妈送饭。”三姐从剧团回来了,我这才想起是周末,我把事情经过简单地告诉了三姐,三姐气愤地说:“咱妈才不会呢!他们又趁爸不在欺负咱家。”李妈点着头说:“娃呀,算你妈没白疼你,快跟弟弟吃饭,吃完给你妈送饭去。”说完便急匆匆地又回去了,我看着三姐:“妈不在,咱能吃吗?”三姐果断地说:“不要紧,李妈家送的,可以吃!”这时,只听见李妈的声音:“娃呀,这就对了!”只见她又端了一碗过来,我和三姐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大哥又来了,拿着一个旧的手提饭盒说:“再加件衣服,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了,送去就回来,问啥都别说。”我们点着头,胡乱加了件衣服,便出门迈入风雪中。

    我带着三姐冒着鹅毛大雪来到了核算店,门口有两个穿着兰色棉大衣的男青年,看见他们背着枪三摇四晃的样子,我知道是从街道办借调的民兵,他们见是两个小孩来给mama送饭,便不断地盘问着,见问不到什么,其中一个老鼠眼的瘦子yin邪地看着三姐问:“你是彭素兰那个学唱戏的三女儿?”我冲到了三姐的前面:“你管呢!”他的眼睛仍不离三姐,流里流气地说:“要见你妈可以,得搜身!”三姐立刻哭了,拉着我就往回走,只听后面飘来老鼠眼的话:“确实漂亮!真是绝色!”我们又顶着风雪回到了家里,三姐一路一直哭着,回到家里,李妈和大哥已经在门前等了好久,见三姐哭了,便问了原因,听完立刻怒气冲天:“狗日的,不想活了!”李妈也气愤到了极点:“这还有没有王法?!老大,你陪娃去,他要敢再搔情就美美地收拾他,妈现在就去派出所找黑黑,别怕!只是别用功夫伤人。”说完气哼哼地消失在风雪交加的夜幕中。

    我们被大哥领着又一次来到核算店门前,还是那俩看门,老鼠眼一看有大人带着来,起初还不服:“哟,领人了,咋,想打架?”大哥怒目圆睁:“放规矩点!”说着抓起门前靠的一把锨,平放在腿上两手一用力,嘎巴一声粗壮的木把被折成两节,他俩吓傻了,连我都看呆了,我只知道大哥会功夫,没想到这么出奇,我立刻指着老鼠眼说:“就是他要搜身的!”他早就被大哥的举动吓的不知所措:“闹着玩玩。”大哥骂到:“回去和你妹子玩去!”拉着我们直闯进去,走进核算店大院,借着拐角办公室射出的微弱灯光和屋顶薄薄的积雪的反光,我看见了mama那弱小的身影,她那因cao劳过度而过早浸白的头发与雪光相映着,她低着头,嘴里喃喃地念叨着什么,我们三人走到mama面前,我问:“妈,你干啥呢?”mama认真地低着头小声地说:“背*语录,要三千遍。”大哥问:“姨,他们打你没有?”mama仍不看我们,摇摇头,接着背。大哥走进一间亮着灯的办公室,不久,那个我非常反感的秃子主任气哼哼地到门口去了,几分钟后换了付嘴脸回来了,对我和三姐说:“先让你妈吃饭,今天的学习结束了。”大哥出来了,秃子拍拍大哥的肩膀:“小伙子,你放心,我们这是办学习班,你姨过两天就回去。”大哥也稍微改变了态度:“有你们这样学习的吗,这是体罚,恐怕不符合党的政策吧?”秃子连忙点头到:“是工作人员不懂,方法不对,不会再发生了。”大哥带着威胁的语气说:“我姨的一日三餐我们自己做,我一天来三趟,你看着办?!”秃子的腰弯的更厉害了:“放心,放心。”我们看着mama把饺子吃完,把带去的衣服给mama加上,然后跟着大哥回到了家,李妈在门前不知站了多久,见我们回来,先问大哥:“你姨吃了没有?”大哥点点头,李妈和大哥陪我们二人回到屋里,炉子已经烘了好久,屋里暖暖的,李妈家的姊妹五个都过来了,二芹姐气愤地对李妈说:“刚才我在厕所听见程家的老二跟人说我姨是贪污犯。”李妈满脸怒气地说:“你咋不吐到她脸上?!娃们呀,你们听妈说,是人是鬼你们可一定要分清啊,你姨要是会贪污,六个娃也不会经常挨饿满身补丁,这是人家欺负咱!”然后有指着她的五个孩子:“你们几个听着,我再听见你们谁胡说八道,当心撕烂你们的嘴!”大家都认真地点着头,然后命令着她的孩子们:“大芹,你陪女子睡里屋;小成,你跟小的睡外屋,有啥风吹草动立刻叫你大哥和我,你叔不回来这个家就由我做主。”那一夜,我们几个都没睡好,先是说mama的事,彼此商量着怎样轮流去给mama送饭,我和小成猜测着mama会怎样,小成安慰我:“别怕,有大哥在,他们就不敢咋地。”

    事隔三十多年,mama那夜在风雪中背诵“毛选”象一幅黑白木刻般经常在我脑海闪现,虽然mama很快就得到了平反,但它给我幼小的心灵那巨大的撞击造成了难以痊愈的创伤,我一想起那一幕,心里就流血,mama啊,你那般柔弱娇小,怎能敌得住时代巨狼的一次又一次冲击?是什么力量支撑着你,让你在父亲含冤的二十多个春秋里对父亲仍那般执著?你以沉默战胜了多少对父亲的迫害,你为父亲又遭受了多少牵连,但你的坚强从始而终,你如桃花般美丽,灿然一现,便匆匆掩埋了自己的青春;你又如小草一般,不管风吹雨打,始终都依偎在父亲这棵大树下,和父亲一起护卫着儿女们。mama啊,如果说父亲是我们爱的河床,你便是我们爱的源泉,爱的源泉若干涸了,爱就不存在了,没有了mama,就不会再有家。那年冬天,是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