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屉的月光_第七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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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1/3页)

    第七章

    天气突然说热就热了,即使日头已掉到西边去,那股闷热还是挥之不去。

    车子穿过坑坑洞洞的柏油路,停在舒芙家门口。

    不用进去,骂人的声狼就跟天空那热气混合着席卷而来。

    “…没钱?什么意思,我运气背,历尽艰辛的生了小孩又不孝,会赚钱了喔,翅膀硬了喔,没把当妈的放在眼底,你给雨臻钱去拿小孩,我只不过在牌桌上输了点小钱,死小孩,你最好认清楚我是你妈,你就给我钱懂不懂…”泼妇般的mama蓬头垢面,嘴叼着烟,因为长期无眠此六十几岁的阿婆看起来还要老,但是那股讨钱的凶狠劲却丝毫不逊色。

    可以清楚的看见舒芙低着头挨骂,他们家闹出来不能见人的事太多了,她实在不想再让邻居看笑话。

    不应不答,她母亲的气总归会消的。

    “…你以为装哑巴就没事了吗?”说完一个巴掌掴了过去,本来就跟弱柳差不多的舒芙毫无疑问的摔倒一边去。

    这景象让车子里的吁若湛整个人紧绷了起来,本来悠闲搁在车窗的手,青筋整个浮现。

    他出身正常的家庭,父母恩爱,即使mama常有脱序演出,却把孩子放在最重要的位置,绝不会拿小孩开刀。

    舒芙不是三岁小孩,她母亲竟然连最基本的颜面都不留给她。

    他推开车门,湛亮有神的眼蒙着阴霾,贵气温文的轮廓因为萌生勃发的怒焰阴沉又严峻,鼓动的衣衫吓哭了经过的小孩。

    因为天气热敞开的大门踏进了长腿。

    胡婉真被突然出现的吁若湛给骇住,瞪着瞪着,像认出人来的惊愕表情,掩嘴,从指缝吐出一个字“鬼。”

    “妈?总经理?”

    胡婉真开始喘气,转回头抓起角落的扫把牢牢靠在胸前当作武器。

    “你凭什么打她?!”

    舒芙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我…哪有!”胡婉真矢口否认。

    “我亲眼看到。”他向前一小步,胡婉真退了一大步。

    “我想你并没有受到教训。”

    那扫把无用武之地的指着吁若湛,胡婉真看了看舒芙,深刻的惧怕从四肢百骸涌上来。

    她不是摆脱他们了吗?

    “我有…你瞧她细皮嫩rou的,我很少动她,因为她翅膀硬了,每次都跑给我追,这死小孩…不不不,我老了,刚刚,是不小心,对了…不如你问她,问她就对了,问她就知道我对她如何?”

    “我怎么会不晓得你对她有多刻薄。”看看她教养出来的舒芙跟自闭的小孩没两样,这女人剥夺了一个小女孩应该有的欢乐与无忧。

    “我…”她心虚了,扪心自问她只是个自私的女人。

    “总经理,不要说了--”舒芙不忍,看见mama缩在角落气势全无的模样,她不忍。

    吁若湛没想到舒芙会扑过来,整个人被她给揽住,她抱的那么紧,紧到想挣脱,势必会伤了她。

    “不要、不要、不要…”她破碎的低语。

    钥若湛低头看她,她白白的脸肿得像汤包,她那当人家mama的人一点都不留情。

    她只有认命和息事宁人的表情。

    “请你不要生气,我没事的。”

    “这样还叫没事?”他还气,指头不留情的戳下去,叫她痛得瞇眼龇牙却不敢吭声,

    这种该死的个性,他恨死了!恨她不会保护自己,恨她蛊惑了他的理智!他一把愤然抓住她手腕。

    “痛…好痛!”豆大的泪滚在眼眶中。

    看着她眼底滚来滚去却怎么都不肯掉下来的泪珠,他怔怔的松开手,清晰可见的五指印已经在她纤细的腕上留下红痕。

    他斥责别人加害舒芙,却没想到自己也是。

    他脸色灰败。

    舒芙不去看母亲的脸,只看他“不要紧,我的皮肤很好,不用几天就能消肿。”

    吁若湛冷着脸,神情难看到极点。

    “对不起,很多很多的对不起,你说我不识好人心,不懂人情都好,请你先出去好吗…总经理。”

    舒芙不知道哪借来的胆竟然把她敬畏如天神的男人往外推。

    “不用你赶,我自己会出去!”

    吁若湛不会形容此刻在舒芙脸上看见的表情,那种吃了黄连的苦楚,挣扎着要坚强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悲伤,他很想为她抹去那些。

    “请你…不要生我的气。”

    她从小就想要个家,爸爸不用有什么惊人的事业,mama也不用非常温柔贤淑,但是起码是平平安安、和乐安详的,只是老天爷总是跟她作对,mama的男人换了又换,亲生父亲更是连看也没看过。

    她不敢说mama没有看男人的眼光,什么谋生能力都没有的母亲不靠男人…根本活不下去。

    她在mama的身边太久,久得从希望到失望又到绝望,她只能说mama是可怜的。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知道我生气你还敢?”吁若湛最后一问。

    舒芙松开了缠绕在他身上的胳臂,头低垂,无言望着泥地,两相为难的彷徨,再也锢禁不住的眼泪滑下吁若湛看不见的脸颊,一滴滴落入干渴的土地。

    哀莫大于心死。

    她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女孩,不懂什么艰涩的人生大道理,这节骨眼却觉得人生好难…

    吁若湛摸了摸她有两个发漩的头,力道轻柔。摸完,才离开。

    他没生气…还安慰她。舒芙抱住双臂,头怎么都抬不起来了。

    ----

    从那天开始,胡婉真嘀嘀咕咕的跟男朋友商量了很久,做出结论,那就是女儿养大了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找个男人把她嫁了,噩梦结束,起码还有聘金可以拿。

    “不过是个臭小子,你伯他什么,我去找阿枝大的落兄弟找他晦气去!”吃多了赌场的烟酒槟榔,以为称兄道弟的角头混混肯替他撑腰围事,以为暴力能够解决一切。

    “你不懂…”胡婉真焦躁得跟非洲缺水喝的狮子没两样“你知道我当年把小芙丢掉时她是怎么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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