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仙凄妙凡夫_第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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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2/4页)

站起身。

    那马嘶嘶地哀叫两声,黑润的双眸可怜地溢出泪水。

    晨星忍不住地撒过脸“我想救你,可是我时间不够了,对不起。”她哽咽。

    她不得不按下满心的不忍继续往前奔。

    远远地就看到江府门前聚集着一大队人马,由飘扬的旗帜看来,是隶属于京城神机营的士兵。

    看来他的料想没错,他的爹亲当真做了欺君大事。

    他能力挽狂澜吗?

    彼不得身形狼狈,仪态不佳,他继续悄悄接近,只盼在没人发觉的情形下,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情况弄清楚。

    但出现在他面前的情况令他骇住了。

    江府门前,血淋淋的一片。

    一汪汪血泊中躺着难以计数的尸骸,男女老少交错横叠的尸体,有的甚至肢体残缺,身首异处,那一双双死不瞑目的双眸,森冷地透出不甘与恨意。

    好残酷的一场杀戮呀!

    他瘫软地跌坐在地,惊惶的双眼游移在群尸间想要搜寻熟悉的亲人。

    啊,那是娘的身体…娘的头呢?那不是萌生的头吗?那萌生的身体在哪儿?那…那不是采荷最喜欢的金缕绣鞋吗?采荷的上半身又在哪儿?爹呢?他没死吗?

    清泪不受控制地狂暴决堤,他狂乱地用眼光寻找属于父亲的事物。

    啊!找到了。

    在神机营的旗杆上挂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他的爹江俊。

    由他圆睁的双眸可猜到他死得不甘愿,但由他唇边的微笑却又可以知道他是甘心受戮的,看来他并没挣扎。

    爹,这样做值得吗?

    他在心头悲怆地大声质问。

    虽不知道父亲做了什么,但总不外乎是实行他的理想,结果却把一家人的性命全赔进去了,值得吗?

    如今江家只剩他一人了,他该怎么做才好?

    是去冥府陪伴他们?还是苟且偷生,伺机报仇?但找谁报仇?皇上?抑或是这场杀戮的所有参与者?

    还是留下他这江家惟一香火,从此流狼天涯,与晨星平淡地过平凡日子?

    是呀!还有晨星,他不能丢下她不管的。

    “站起来。”一声沉喝从背后传来,紧接着两个尖锐物抵住他的背。

    被发现了。

    他绝望地站起来,眼光不由自主地瞥向远方的山巅,他知道他所思念的人儿正在那儿…晨星,对不起,我不能再陪你了。

    “左统领,好久不见。”他勉强地打着招呼,决定无论遭到何种待遇,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决定直到死时都要保持作为江家人的自傲尊严。

    “江大人,别来无恙否?”左统领微笑以对,满是皱纹的脸庞似在惋惜地低叹。

    昔日在京城,两人虽是不同品级的官员,却是相谈甚欢的酒友,还曾共邀踏青寻幽,在广阔山水间畅抒己志。如今不过时过数月,昔日好友却得因皇命变成生死对头,怎不令人感叹命运的捉弄。

    “尚可。”江平干笑“左统领远道而来,可是身肩重命?”

    “江大人,这也非我所愿。”他低叹“实是你们江家罪无可恕。”

    “我们江家犯了何罪?”江平沉下脸。

    “谋反。”

    江平脸色微变“证据何在?”

    左统领自身后的随从手上取来一叠文稿,谨慎其事地交付到他手中“你自己看吧!”

    江平低头瞧去,文末署名“净明”这不是爹的别号吗?

    “看你的表情,似乎不知此事?”左统领猜测。

    但事到如今,知不知也没差别了。所以江平选择不答,只是沉默地读着…

    传说西有赤鹏,其身八尺,其翅十足,声若宏钟,鸣若雷震。其顶微光,仿若一兀。

    诸鸟随之,尊其为王,站居顶巅,受其朝奉,日夜所食皆为贡。

    安逸渐恶劳,站居成坐居,身形日益大,振翅亦难飞。

    其锐势顿减,众鸟何惧…

    好大胆的一篇文章,开头第一段就点出了“朱元”二字,接下来更点明了此王的怠情,不思图有所作为,只望臣下忠心伺候…这分明表达了对圣上的不敬。

    爹竟然写这些东西?他置全家人性命于何地?

    “一则故事,何以致罪?”他忿忿不平地将文稿丢弃于地。

    文字狱,自皇上登基已不知发生过多少次了,如今竟也降临在自己头上。真好笑。

    “江大人,你心里有数。再者,告诉你一件你可能不知道的消息。”

    “什么?”他没好气地问。

    “令世伯,胡丞相胡惟庸被捕下狱,即将问斩。”

    江平一脸讶异“为什么?他犯了何罪?”

    “谋反。结交朝中文武官员,聚兵谋叛。”

    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他竟然一点也不知情。不用别人告知,他大概也猜到爹和胡惟庸共谋在一起。这下,可不只江家人被杀就能了事,恐怕娘的家族,还有广西的项家都会蒙受其累…数万生灵就这么无辜牺牲了,这场罪孽实在太大了。

    爹说他尚有一线生机?

    或许吧?毕竟皇上十分赏识他,倘若他否认参与,痛骂他们乱臣贼子的行径,甚而领兵将之赶尽杀绝,或可…但他不会做的,与其做个不孝不义之人受天下人唾骂,他还不如引颈就戮来得痛快。

    只是可怜了晨星。

    “看来,我死罪难逃了。”他认命地低叹,在死亡恐惧的笼罩下勉强挣出一丝笑“左统领,望你念在昔日交情,让我死个痛快吧!”

    左统领凝重地点头“这个自然。”他伸手解下腰边的佩剑往他掷去。

    江平一把接过来。

    “你自己了断吧!”左统领低叹,不忍地撇过头。

    江平凄然地抽出长剑,近乎昏乱地看着长剑映着旭日光辉射出森森寒气,在眩目的光芒下,他竟渐渐消失恐惧,脸色也愈发平稳。

    反正,他是逃不了,何不轰轰烈烈死得像豪杰。

    “好剑”他出声咏叹,伸出手用力一弹,听着剑发出嗡嗡的鸣震,其神色显得从容而适意。

    “江大人好气魄,在下佩服。”虽是如此道,却也没转过来瞥一下。

    “好说。”江平含着微笑,不疾不徐地将剑抵往自己的脖子“左统领,我有话可否烦请你转告皇上?”

    “请说。”

    江平朗朗一哂“陛下当放开心怀亲近贤能,接纳批判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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