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黯月之翼_第九章旅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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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旅途 (第5/6页)

头。

    两个人一边絮絮地说着,一边走入了舱里

    一直到那一艘船缓缓开动,逆流而上,那只按住暗杀者的手才松开。

    “多谢。”慕容隽转过头,对着牧原少将。

    “你以为我方才没有动手,是因为你的阻拦么?”冰族的暗杀者却冷淡地回答,淡蓝色的眸子凝视着岸边“不,是因为那个胖子——那个家伙有点令人吃不准,我觉得他不同凡响,不敢贸然出手。”

    “堇然的义兄?他不过是个商人,何至于此。”慕容隽皱了皱眉头“不过无论如何,都感谢你约束属下。船头狭窄,若是发动袭击,少不得会祸及无辜”

    “祸及无辜?”牧原少将看着他,眼神有些锐利“是为了那个小女孩一家人么?——城主是做大事的人,既立誓要除去白墨宸,又何必投鼠忌器?”

    “隽立身世间,一向是有所为,有所不为,”慕容隽断然回答“为了摧毁空桑王朝,诛杀白墨宸固然势在必行,但我也绝不答应以伤害无辜作为代价!”

    “我已经牺牲了堇然,绝不会再牺牲她的家人。”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说得身后的冰族暗杀者一时无语。

    “那么,就如城主所言,在路上再看看机会吧,”牧原少将冷冷地看着起航的船,低声“此去北越郡尚有数千里,这一路上够我们杀他十几次了——就算是他命大到了北越郡,我们也可以在那里杀了他!”

    他一挥手,身后的暗杀者们齐刷刷收起了武器,肃静地退去。

    “都铎大统领呢?”慕容隽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你们到底怎么处理他了?其实,在云荒上追杀一个人,你们冰族出面总是不方便,如果他在就好了。”

    “他?别作梦了,他早就完蛋了,”牧原少将冷笑起来了,哼了一声“想不到这个人虽然贪财,倒是有几分骨气,始终不肯如城主那样识时务——没奈何,最终还是给他种了一枚傀儡虫了事。”

    傀儡虫?慕容隽猛然打了个寒颤,那么现在,他岂不是成了一个活死人?

    “至于他现在的下落,那是一个秘密,除了元老院估计没有人知道。”牧原少将淡淡“巫咸大人心里一定早有打算,这事不需要我们再多问了。”

    “是。”慕容隽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和都铎一起消失得,还有缇骑的残余人马。那样数千之众的战士,居然被隐藏的无影无踪,就如一滴水消失在大海——动作如此迅速而干脆利落,看来,沧流帝国的力量早就已经悄然侵蚀了云荒的心脏。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那个伤口还存在着,不停地沁出血来。

    “城主还是早些把这伤口包扎起来吧,”牧原少将也看到了他的手指,道“前几日巫咸大人还非要我来检查一下你手上的这个伤口,怕出什么意外。”

    慕容隽不动声色地笑了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是的…巫咸这个老狐狸虽然身在万里之外,一定也是感觉出了什么不对劲。他可能遥感到了自己身上这个血咒有所变化,才会这么急着让下属来检查伤口——当牧原少将以种种借口想查看自己右手的时候,他早已洞察了一切。

    于是,他若无其事地伸出手。指尖上那个伤口赫然存在,依旧流着永远止不住的血。牧原少将一眼看到,便露出了一种释然的表情,不再说话。

    ——他一定立刻回禀了巫咸,说自己身上的封印依旧存在吧?

    慕容隽淡淡地笑着,在背后用手指捏着衣袖,搓了一搓。衣袖上沾染着一种奇特的白色粉末,在触及那个伤口的时候迅速渗入肌肤,令血加速涌出。

    那是蚀骨毒,一旦沾染能令伤口溃烂。然而虽然是危险之极的毒药,只要分量拿捏得精确,也不会令人有性命之忧。每次当伤口快要痊愈的时候,他便将自己的肌肤在这种毒药里泡上一泡。

    十巫的血咒虽然解除,但这入骨的疼痛将伴随着他的日日夜夜,令他永远不能安宁。

    ——然而,他却是甘愿接受这样的惩罚。

    在白墨宸踏上船头,掉头离开两京的时候,遥远的西荒上有人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巨大的迦楼罗金翅鸟上,一个和尚紧紧握着自己的右手,不停念着咒语——然而,他的手臂还是炽热无比,似乎有火在里面燃烧,立刻就要把他融化。那个命轮在他掌心迅速地转动着,一个声音以铺天盖地之势响起在他脑海里。

    “事态危急…请听从星辰的召唤!”

    “龙,凤凰,孔雀,麒麟…

    “所有成员,无论在何方,请速速跟随命轮指引前来!”

    豆粒大的汗从僧侣的额头冒出,滚滚而落,他竭尽全力对抗着脑海里那个声音,继续诵经,将体内汹涌起伏的邪气压制下去。终于,他身上的袈裟不再起伏不定,那些浮凸在他肌肤上的恶灵的脸慢慢消失,重新被融化在体内。然而,他的右手却仿佛在烈火中烤着,令人痛得几乎失去知觉。

    那是命轮,逆着他的血脉在转动,将远隔万里外星主的指令带到。

    怎么…全体都被召唤了么?那么说来,是龙没有搞定剩下的两个分身?可是破军苏醒在即,如果自己也奉命离开了狷之原,万一那些冰夷又潜入迦楼罗金翅鸟内部,又有谁能阻拦呢?——星主这一次的命令,未免太过于仓促。

    难道,真的是遇到了比一百二十年前更艰难的关卡?

    孔雀苦笑着,看着掌心那个炽热的命轮,终于下定决心从大漠上撑起了身。

    —

    大漠上风沙呼啸,迦楼罗金翅鸟内部却是一片静谧,安静的如同坟墓。仿佛知道了远处那个人的决然离开,金座上被冰封的破军嘴角悄然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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