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意怜君_第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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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3/3页)

,不会对你乱来的,你把钱给我们,我们就放你走。”他们可是有cao守的强盗,不会做伤天害理的勾当。

    欧阳子夜弯起柔美的唇瓣,溢出清甜的笑容,从容且有礼“这位爷,刚才您说的话,奴家有些不明白,可否容奴家问个问题?”

    矮个子呆了呆,显然不习惯受害者不但没有尖叫昏倒,反而还笑得如此可人,他搔了搔头,又转向身后的合伙人。

    二号胖子瞪一眼没用的同伴,瞪着欧阳子夜,努力撑起凶神恶煞的表情“说!”

    简单明了一个字,掷地有声,气魄非凡。

    欧阳子夜指向两边郁郁葱葱的灌木丛及杂草地,问得好生疑惑:“方才听闻各位言道‘此树是我栽’,请问各位,树在何处?”

    呵,这样和气的强盗,她还是平生首见呢。

    她孤身行走江湖近五载,什么阵势没见过,江湖巨盗她都不放在眼中,何况眼前几个小小毛贼。

    看在他们天良未泯,落草为寇也许另有隐衷,她就与之周旋一下好了。

    胖子张大了嘴,与求救他又回头看他的矮个子强盗面面相觑之际,三号壮汉恼羞成怒,喝道:“跟她啰嗦什么?少废话,识相的,就快把身上的钱交出来,不然,老子可要不客气了。”虎虎生威地抡起手上的斧头,吓得队伍前的胖子与矮个子连忙避到他的左手边。

    一、二、三。

    很整齐的,仍是矮个子最左边,胖子居中,壮汉最右。

    连手中的“兵器”也像是根据各人的身形选定,分别为柴刀、铁锹、斧头。

    这些东西,该不会是他们从自家柴房拿来的吧?

    掠过他们褴褛的衣衫,大致猜出他们的身份,欧阳子夜眼神微黯,解下腰际的钱袋,柔声道:“我这里有五十两纹银,三位大哥拿四十两去,留十两给小女子做盘缠,行吗?”

    这一带土地贫瘠,收成有限,纵使当今天子呛箧减赋,百姓依然入不敷出,拦路行抢,也是其情可悯。

    …$$$…

    真是看不下去了。

    清朗的男声自她身后半人高的草丛中响起“你有没有搞错啊?居然和强盗讨价还价?”不知死活。

    他醒得真早呢。

    欧阳子夜微讶,迎上不知何时藏身草中的男子,笑唤:“容公子。”

    一脸不苟同的容劼点点头,算打过招呼,大炮轰向强盗三人组“还有你们,什么不好做跑来做强盗,律法明令,‘匪盗之流,未伤人者,杖三十,流放三千里,役十年;伤人未危及性命者,杖一百,终身监禁;杀人者,不论是否失手误杀,斩立决。’你们嫌命长啦?”

    真要占山为王也就罢了,明明怕得要死,还敢逞强。今天若遇上几个大汉,早一人一拳拉去见官了。那时候,他们家里更是雪上加霜,惨到最高点。

    笨匪三人组眼见到手的银两“咻”地飞走,暗自捶胸不已,挥挥手上的家伙,指着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虚张声势“你、你是什么人?”

    “程咬金”很文明地拱手作揖,露出灿烂的笑容道:“在下容劼,这厢有礼了。”刷地拉下脸来,无视于寒光闪闪、刚刚磨利的刀刃,毫不客气地“咚、咚、咚”一人一个响头敲过去,教训道:“而且,你们爹妈没有教你们吗?天底下什么人都可以抢,只有大夫和教书先生不能抢,医者父母心,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抢这两种人,等于是抢父母,简直大逆不道,你们不怕天打雷劈啊?”

    觉得他说的话有点怪又好像很有道理的笨匪们摸着快被他敲晕的大头,不服地道:“我们又没抢到大夫和教书先生。”

    这里并非交通要道,行人稀少,他们守了一天半,饿得手软脚软,这才刚刚开张呢。

    这个长相漂亮得有点过头的书生是挺像教书先生啦,训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可是他们还来不及说要抢他呢。

    容劼皱起剑眉,屈指加大力度重重敲敲斗胆顶嘴的肥肥笨匪,斥道:“还狡辩。这位姑娘背着葯箱,你们没长眼啊?”

    矮个子气势不足地抗议道:“她一没拿布幌,二没戴医士冠,而且还是个女子,谁想得到她是大夫呀?”

    而且,他也看不出她身后那个碧绿色的玉盒子竟然会是葯箱啊。

    本朝士农工商诸行百户衣装,各有本行特定式样,限制严格。医卦之士,皆具冠带;香铺裹香人,顶帽披背;质库掌事,着皂衫角带不顶帽;诸公人、庶人、商贾、伎术、不系官伶人,只许服皂白衣、铁角带,不得服紫。甚至琐细的乞丐亦有指定规格的服饰,务求一目了然,一眼便可从衣着推断其身份。

    可是因女子多藏于深闺,抛头露面者几稀,更不曾有女子cao执百业的情况,上述规定皆针对男服而言,女服仅分后妃、命妇、一般民妇几种,所以很明显,这位姑娘既不是什么贵妃娘娘,也不是哪家的官太太,再多他就看不出来了。

    觉得自己被骂得很冤的笨匪三人组敢怒不敢言,望向欧阳子夜的目光却都有了乞怜之色“姑娘当真是位大夫?”

    自容劼出现后便苦无发言机会的欧阳子夜点点头,问道:“可是府上什么人身体有恙?大哥若信得过奴家,便让奴家前去一试可好?”

    矮个子连连颔首,感激得无以复加“不止我们三个家里,我们村有七八户人都得了同一种病,请来的大夫给开了葯方,可是一服葯就要二百文,还得连喝十服才见效。我们家穷,抓不起葯,所以…”

    他偷瞄一眼刚刚训得他们狗血喷头的教书先生,把剩下来的“下情”统统省略,生怕再挨一顿臭骂。

    如今市价,斗米十文,十服葯便是二十石米的价钱,难怪他们负担不起。

    欧阳子夜看见他的小动作,微微失笑,道:“既如此,烦大哥领路,让我先看看病人,再做计较。”笨匪三人组大喜过望,又是一阵推推搡搡,仍以矮个子打头阵、壮汉殿后的队形为她开路。

    她转向似乎有话要说的容劼,笑道:“容公子如果愿意的话,一同前往可好?”

    像是笃定他会应允,她不等回话,便随着前三人的足迹跟去。

    容劼瞪着她修长优美的背影,大生闷气。

    笨女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呀?一个女孩子家,还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家,居然听人家随便两句话就傻傻地跟着走。万一别人骗她,带到隐蔽处打昏了拉去卖或是先jianian后杀的怎么办?况且方才她还把钱财外露,如果匪徒带她到贼窝里先把她洗劫一空,再打昏了拉去卖或先jianian后杀,又怎么办?

    在这深山老林,人生地不熟,竟然还不知道多加防备,真、真无可救葯。

    越想越不放心,还是跟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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