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乞儿_第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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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第2/4页)

里痛哭一夜后,她就告诉自己别再轻易落泪,她不要他人的同情。

    裴弁嘴角泛出冷笑,他伸手按住她掌心上的伤口,将她拉进屋里。

    双胞胎见气氛不对劲,他们还是头一回看到墨儿落泪,想上前关心,却怕惹恼裴弁。

    “我去找崔-!”老三裴烨最懂得金蝉脱壳之法。

    “那那那…那我找人收拾善后。”见老三将话给抢走,老四裴煜虽恨得牙痒痒的,也快快找个说法脚底抹油…溜了!

    见他们跑得比飞还快,裴弁倒也没理会,只顾将墨儿拉至桌旁坐下,然后为她解下狐裘。

    墨儿的视线落在那件被血弄脏的狐裘,一时间,眼泪落得比先前还狂放。

    “心疼了?”循着她的目光,他道出她的心事。不熟识她的人会以为她的大哭,是因为伤口痛,不过他太了解她了。“再做就有了,你要多少,就有多少。”

    对于她,他从不吝啬,只要她喜欢、想要的,绝对会不择手段为她得到手。

    墨儿凝视着狐裘,明白不管他再拿来多少件,也不再是原本那一件。

    见屋内没什么可以为她止血的东西,他索性撕下自己袖子,简单替她包扎。

    “你眼底的那颗风沙,还真不是普通的大。”见她哭个没完,他调侃道。

    “你真的要成亲吗?”好半晌后,墨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泪却未停。

    “对。”对于她的问题,他并不感到意外。

    “你真的想成亲?”墨儿再问道。

    “他们想要个大嫂,我就给他们。”他说得理所当然,仿佛在谈论天气好坏那般简单。“至于人选…就由你来挑。”他瞟了她一眼,试探地说道。

    “那你呢,到时你会不会爱她?”墨儿迟疑地问了,难掩心中疼痛。

    “或许会,也或许不会…”他答得模棱两可。“你不是比谁都还了解我?”

    “你希望我为你挑的人,是爱你的,还是不爱你?”

    “都可以,只要你喜欢。”他未置可否,瞬也不瞬地看着她。

    “那她会喜欢我吗?”她知道他向来只爱自己,不愿旁人走入他的世界,却也忘了这男人有情有欲,不过是一个凡人。他终究会和其他人一样,属于另一个女人,但她仍是贪恋他对她的好…“我不知道。”只要有她在,他从不在这种琐事上费心。“那是她的事,与我无关。”

    “也许…她不会喜欢我。”泪水轻轻滑过墨儿的面颊,她再度在他面前淌下热泪。

    “你会想尽办法让她喜欢你的!”裴弁抹掉她的泪。他了解她,只因这些年来的相伴。

    “因为那是我的职责。”她说道。

    裴弁沉默了,抹去她泪痕的掌心迟疑片刻,很快便恢复过来。

    “你会幸福吗?”过了许久,她话声哽咽,连她都听不清楚自己问的话。

    裴弁森冷俊容绷紧,拒绝回话,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解,只是将她满是泪花的小脸按进胸口。她若真想狠狠哭个够,就在今晚哭个痛快。

    她哭得两肩颤抖,仿佛回到十二岁时的自己,躲在他温暖胸膛哭泣的那一日。

    为什么他要去寻求自己的幸福,他为何总这么折磨她?

    听着她的啜泣声,即便事隔多年,她可怜的模样也丝毫未改。唯一不同的是,当年那个黄毛丫头已蜕变成美丽的天鹅,可那强装出来的坚强,在他面前仍是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明白这些年,岁月已将彼此的距离拉得很远很远,但那段记忆依旧鲜明得犹如昨夜。他在很早很早之前就明白她的美好,因为他总是将她看得比任何人都还重要,对于她的失控,他也能理解。

    裴弁任由她的泪水沾湿他衣襟,他紧紧环抱着她,就像那个夜晚一样。

    过去和现在并无两样,只是多年后的今天,他再也听不见她吐露心声,因为她只顾着哭泣,什么也不肯对他说。

    “也许…我不会得到幸福。”他低语,话声透着隐隐的无奈。没了她…

    墨儿从不知道当自己肩上背负着另一个人的人生时,竟是如此沉重!

    她无力思考将来自己在他身边是否还有立足之地,她只想完成他托付的使命,为他觅得良妻美眷。

    晶灿大眼漠视画中人的倩影,尽管她笑得美丽动人,却怎样也进不了墨儿的心。

    屋内燃起夜灯,这里是裴弁替她安排的的书房,他待她极为大方,出总给她最好的,也规定她只能用最好的。他说只要是努力工作的人,就该得到最好的报酬。她知道某些时候,他待她比亲手足还好,但是…他却不会爱他!

    墨儿移步到花窗旁,任寒风吹着自己的脸,两行清泪始终占据她清丽的容颜。自从裴弁打算成亲的消息在京城传开,她每天都接到许多人的说媒、请托,她早就料到会有这等场面,只是每当她面对这些求亲者的画像和拜帖时,总令她不自觉地想逃,想逃离他们的讨好及笑脸。

    每个女人都知道若想让裴弁见她们一眼,必须先通过墨儿这关。

    墨儿是一肩扛起裴家的大总管,她深谙裴弁的喜怒哀乐,只要有她在,阴沉难搞的裴弁也会变得好说话。

    只要提起裴弁,就会想起墨儿。她已成了他的影子般,总会为他将任何事打理得稳稳妥妥,无须教他牵挂。可是他们却把她传得太美好、太无所不能,忘了她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没有通天本领。

    她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突然,一双结实的手臂自身后环住她。男人感受到她微微颤动的双肩,猜到她又哭了。

    “今晚的风沙又大了。”大掌包裹住她小小手心,话里带着nongnong调侃。

    她的泪未曾止息,滑落至他手背,以一种很轻柔小心的方式在他心底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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