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爱情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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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12/12页)

地上,三下两下,褪去了他的短裤,不顾他的拼命挣扎,拨弄他的小yinjing,弄了半天,毫无反应,于是一起松手,放他起来。“就这么个玩意,他也成天想耍流氓,真是活见鬼“小熊笑着对朱海说,又扭过头来,看着正在束皮带的杨卫文“唉,你小子凭什么?”

    这次杨卫文是真的伤了心,像遭了强jianian一样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用手背抹着眼泪。以后的几天里,杨卫文仿佛遭了霜打的庄稼,再也抬不起头来。由于发育不正常的缘故,他一直不愿意和别人一起洗澡。他清楚地记得,刚读中学的时候,班上的一个小男孩子开始长毛了,班上的同学都笑他,结果那个早发育的男孩,就不太好意思和大家一起出去游泳。后来,同学们一个个都长毛了,于是大家开始讥笑杨卫文,因为只有他是个例外,是例外就会有麻烦。杨卫文不愿意让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多少年来,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想向别人证明自己是男人,然而并不知道怎么才能证明,他总是把自己想象得十分下流,这种下流的想法是别人有意无意中灌输给他的,那就是越下流越是男人。事实上,他并没有多少真实的性的欲望。除了那次体检,医生为他注射了雄性激素以后,有过一次奇迹般的勃起,他再也没有过同样的感觉。如果他去医院治疗,连续不断地服用雄性激素,他的情况可能会有所改善,但是随着时间的消逝,杨卫文已经失去了治疗的最佳时机。

    杨卫文把所有的怨恨都集中到了钟秋身上,钟秋为他的不高兴感到不安,关切地问这问那,然而她越是关心,他越是表现出极大的不耐烦,不仅说话恶声恶气,而且动不动就翻白眼。由于钟秋不知道问题的症结所在,因此她对他的关怀只能是火上浇油。有趣的是,在钟秋的一生中,她似乎从没有像关心杨卫文一样地关心过别人,她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关心会适得其反。杨卫文开始心怀叵测地暗算钟秋,在按摩的时候,他故意下手很重,把钟秋捏得嗷嗷直叫,更过分的,是他竟然偷偷地往钟秋的紫砂壶里吐唾沫。他的脸上洋溢着一种真正的悲伤。有一天,钟秋抹了一身肥皂正在洗澡,他冒冒失失地走了进去,钟秋吓了一大跳,很严肃地让他出去。杨卫文十分气愤地说:“为什么要我出去,你们既然不把我当作男人,我为什么要出去!”

    钟秋说:“你真昏了头,快出去,怎么可以这样?”

    杨卫文往地上一坐,孩子气地哭起来,这一哭,一下子就把钟秋哭傻了,身上的肥皂沫也来不及冲洗,手忙脚乱地用浴中把自己裹起来。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伤心,既想责怪他,又忍不住要关心他,便好言好语地问他为什么要哭。杨卫文泣不成声,越哭越伤心,嘴里反反复复地就念叨那么几句,说自己不是男人,说别人都不把他当男人。钟秋说:“有话你好好讲就是了,干吗要这么哭,而且还要冒冒失失地跑到浴室里来,谁说你不是男人的,你不是男人,闯到浴室来,我怎么会吓一跳。”

    她这一说,自己也乐了,杨卫文更伤心,索性捶胸顿足,钟秋看不过去,上前要拉他起来,可是他赖在地上,就是不肯起来。

    钟秋像哄小孩一样地哄了半天,杨卫文终于止住了哭声,和钟秋一起离开浴室,来到外面的房间。看得出,杨卫文是真的伤心,要不然他不会如此淋漓尽致地发作,钟秋从没见过一个人会这么伤心。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才好,只是一个劲地叫他不要胡思乱想。

    同时,她拿了一条三角短裤,胡乱套上,又跑进浴室,戴上胸罩,穿上衬衫,重新过来和杨卫文说话。钟秋的衣服穿好了,杨卫文却突然飞快地褪下了自己的裤子,钟秋感到有些意外,但是她的惊慌一闪而过,因为她知道他这时候,不过是向她展览,这种展览没有任何恶意。钟秋最初还有些不好意思,很快她就失去了羞涩感,以一种医生的眼光,十分认真地看着他的小yinjing。这样的小yinjing对于任何女人来说,都是熟悉的,所有穿开裆裤的男孩都这样。

    杨卫文仍然还在伤心,他像一头受了伤的小动物,可怜兮兮地添着自己的伤口,突然又一次哭出声来,他悲痛欲绝地哀叹道:“我和别的男的不一样,我不是男人,我不是男人。”

    钟秋过去对他的情况就有所闻,她一直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没什么大不了,因为过错并不在杨卫文身上。现在,她终于清楚地知道他的悲伤所在。原来这竟然是他的心病,一种爱怜之意油然而生。她总觉得他也许不会太在乎,天意不可违,如今既然这么在乎,说明他完全有理由这么悲伤,将心比心,换了谁都可能这样。钟秋真想很好地安慰安慰他,但是她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他不再伤心。悲伤有时候很美,悲伤可以把人和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得很近。

    杨卫文突然孩子气地嘀咕说:“那种事我干不了。”

    钟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种事:“什么干不了?”

    杨卫文说:“不能和女人睡觉,我不是男人。”

    “你真傻,怎么不是男人,为什么不是,为什么就一定要和别的男人一样呢!“钟秋又好气又好笑,不知道怎么开导他才好,只能情不自禁地安慰说“为什么就一定要干那种事。”

    杨卫文在当天晚上就失踪了,接连几天,都见不到他的身影。钟秋开始为他的失踪坐立不安,到处打电话,甚至向派出所报案。杨卫文显然是出走了,因为他带走了属于自己的所有东西,唯一留下的,是几盒壮阳药的外包装壳,压在他原来睡过的被褥下面。

    没人知道这玩意来自何处,也许是在性商品店里买的,因为有人曾见他在这类商店的门口徘徊,也许是当年的老巩送给他的礼物,因为据说她接客的时候,还兼做着药品的零售生意。这几盒滑稽可笑的春药外包装壳,留下了不少想象空间,在以后的日子里让大家津津乐道。没人知道杨卫文去哪,大家觉得最大的可能,是他已经回了家,但是直到钟秋的电视剧拍摄完毕,在电视上播放,杨卫文既没有回到原来工作的单位,也没有去看过自己的母亲包巧玲。杨卫文就此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出现过。有人想到他是去找老巩,因为帮着老巩拉皮条,曾经是他最乐意的工作之一。钟秋让老王派人去找老巩,然而老巩也离开了原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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