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偷换的孩子_序章田被偷换的孩子规则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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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章田被偷换的孩子规则 (第2/8页)

谈谈自己的想法,仿佛和吾良对话似的。把田龟当成电话来用,成了古义人的一种习惯。

    吾良从大厦楼顶跳下去的那天晚上,古义人正在听当天新寄来的录音带。古义人适当地截断吾良的讲述,插入自己的感想,或者说是自然应答更为贴切。这天晚上印象最深的是,当自己想要编辑吾良和自己对话的第三盘带子时,忽然带子出现了一段长时间的沉默,稍后,吾良说道:

    “好了,我该到那边去了。”他的声音和刚才迥然不同,显然是酒精的作用。

    接着,只听见一声很像吾良常用的自制合成的录音效果般的响声。后来回想起来,那似乎是沉重的rou体从高处坠落下去,砸在马路上时发出的声响。

    然后又响起了吾良的声音:

    “不过我和你的通信不会中断,因为我特意准备了田龟程序。你那边的时间已经很晚了,你休息吧。”

    古义人怀疑这段诀别的话是吾良事先制作好的最后录音,而“咚”的响声以及后面不带醉意的讲述,说不定是去了那边后的吾良,把田龟作为电话使用的最初的通话呢。果真如此的话,只要继续反复听下去,按照同样的程序,或许会从那头传来吾良的声音呢。于是,每天晚上都要田龟陪伴入睡的古义人,只把最后收到的录音带,从不倒带地收在了箱子里。

    田龟规则3

    古义人虽然和千樫一起前往汤河原的警察局接遗体回来,却没有看吾良的遗容。

    封闭的小范围守灵过后,古义人对正在准备播放吾良拍摄的电影录像的梅子说:“阿光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我先回东京了。千樫参加明天早上的葬礼。”

    “吾良不像在警察局时那么可怕了,经过整容,已经恢复了他原有的英俊。还是看一眼再

    走吧。”梅子望着灵柩说。

    千樫缓慢而果断地对古义人说:“还是别看了。”

    千樫充满悲哀的坦率目光迎着梅子疑问的眼神,梅子理解地回到停放灵柩的房间去了。

    古义人从千樫看着梅子的表情中感受到了自己与她的距离。这是赤裸裸的,完全排除了缠绕在人际关系上的缓冲性的东西。“这是事实,有什么办法呀。”千樫仿佛是在对沉浸在巨大悲痛中的自己说道。

    梅子可以用充满爱情的目光凝视着摔得变了形的吾良,可以目睹给死者的面容复原,作为死者的meimei也可以这样做。可是古义人能受得了这一切吗?

    听见梅子的这番话时,古义人怀着被千樫看穿内心的愧疚,本想马上站起身来。他认为自己之所以总也长不大,是由于孤独和寂寞。而且,他还意识到了一点,即自己想要确认一下,从吾良的脸颊到耳朵上留下的对着田龟讲话的痕迹,经过撞击是否还存在…

    有证据证明这并不是古义人的想像。负责搬运遗体的制片厂总经理樽户给古义人看了留在事务所桌子上的,用电脑打印出的三份“遗书”以及在透明的高级画纸上用软铅笔勾画的素描。

    这是一张国籍不明的童话插图样的图画。在点缀着几朵橄榄形面包般云彩的天空中,漂浮着一个中年人。由于这中年人的姿态很像阿光趴在起居室里作曲时的模样,古义人确信这是吾良的自画像。空中漂浮着的男子,左手拿着和田龟一模一样的手机,正对着它讲话…

    在童话风格的画面诱导下,古义人想起一件往事。大约十五年前,吾良出版了一本含有心理分析内容的随笔集。由于他导演工作繁忙,便把通常是由自己完成的封面设计委托给了一位年轻的画家。那本书的封面画就和现在古义人看到的这张画一样,这使他联想到吾良的素描。

    随笔集出版后不久,偶尔见面的吾良和古义人之间有了下面这番对话。

    “这种画风出自现在美国著名杂志上常见的著名插图画家的手笔。它的确将日本的风景和人物巧妙地描绘了出来。但作为刚刚出道的年轻艺术家来说是否合适呢?”在古义人来说,这只是无心的提问,而吾良的回答却明显地带有攻击性。

    “这叫做对海外艺术家的模仿,或者说受到直接影响。其实你自己创作的起步不也如此吗?因为我们是画画儿的,所以比较明显。可你呢,不过是把法语或英语翻译过来的东西改写一下而已。即便如此,照样看得出原来的轨迹呀。你说呢?”

    “你说的没错。”古义人支支吾吾地说。“在最初阶段,年轻人的作品的确带有原作的成分。必须在此基础上逐渐剥去表层借用物的模式。这个过程是很艰苦的。”

    “你在这一点上的确是成功了。可是,在这个过程中你失去了年轻时的许多读者。你也感到过困惑吧。今后,这种状况会更加严重也说不定。这个年轻画家有才能,不拘泥于狭小的模式,他会找到新的突破口的。”

    古义人觉得遭遇到吾良焦躁甚至是充满恶意的反击,可能是因为吾良非常喜欢那个作封面画的年轻人的画风吧。吾良在人生的最后时刻给自己画了像,把这种美国原始主义作为时髦模式的那张透明的画,由此可见…

    渐渐地古义人意识到,这幅画也许正是吾良留给自己的遗书呢。这是一张浮游在半空中,把田龟当作手机,向着古义人呼唤的吾良的自画像。

    “好了,我该到那边去了…”

    田龟规则4

    古义人向JR车站走去,打算赶乘回东京的末班车,却没想到被守候已久的电视台报道组给包围了。古义人一声不吭地穿过人墙,结果鼻梁靠近左眼的地方撞上了摄像机。就算自己一副狼狈相,摄影师那么窃笑也太下作了些。古义人愤愤地想。

    他沿着石子路上了橘子山,拦了辆出租车坐进去。那出租司机似乎很熟悉吾良,对他说道:

    “听说吾良的眼睛里流出了血泪,真有这事?人家说他的半边脸血糊糊的。”

    古义人觉得去医院开张诊断书来对付那个摄影师不免有些多余——这十几个小时,一直围攻古义人一家的这些媒体使他心理不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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