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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丈夫的意义 (第4/4页)

约二十分钟。从车窗中往外看,公共汽车在绝壁上行驶,大海在低处伸向远方。

    祯子在一个车站下车,四周空无一人。她踏着积雪朝断崖上走去。小草干枯了,云层就压在头顶上。记得上次来过这附近的时候,太阳从遥远的云层中射下来,大海是那么明朗。可是,今天整个天空像涂厚厚的墙壁,不见太阳,也不见云在移动。

    丈夫自杀的地方究竟在哪一边?她不太清楚,但肯定是这一带。朝大海望去,有几处岩石突出在海边。从观赏的角度来看,这儿真可谓是“能登金刚”然而,对祯子来说,这儿只能是海岸的墓场。上次来时在她心中回荡着的诗,此刻又出现在脑海里。看吧,天空云彩飞舞,海波涛汹涌。那高高的塔渐渐下沉,宛如砸开混浊的海面。那尖尖的塔刺破天空,天空现出一道裂缝。波涛透出红光。时间在窒息中过去,在远离尘世的呻吟中过去。——沿海的坟场,大海中的坟墓。

    祯子落下了热泪。那是因为悲伤?还是因为迎面吹来刺骨的寒风渗进了眼睛?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丈夫为什么要死?为什么要自杀?

    两年前丈夫到这地方赴任,和田治久子发生了关系,这可以肯定。但从什么动机开始的,祯子无法知道。总之两年前丈夫赴任,半年后就偷偷地来到这沿海小村和这女人同居。丈夫自杀的理由,祯子大致可以想象出来。难道娶了祯子为妻子促成他自杀?丈夫爱祯子,也爱另一个妻子久子。但他更爱新婚的祯子,他努力想结束和田治久子一年半的生活。然而,他做不到,苦恼百分,才从这断崖投身自杀。

    曾根益三郎死亡是在十二月十二日。丈夫鹈原宪一失踪是在十二月十一日晚。

    他说要回金泽来,从此下落不明。鹈原宪一为什么非要在外面过一夜的谜,现在可以解开了。宪一傍晚离开金泽,来到高浓,到久子家过夜。当夜没有去金泽的火车。

    宪一当初的计划,当夜和久子告别,第二天回金泽,再回东京。可是,当夜,他就在这断层投身自杀。

    本多在乘火车去东京之前,曾说过曾根益三郎死亡日期是十二月十二日,看来他已经意识到曾根益三郎和鹈原宪一是同一个。人。因此,他说要去东京寻找田沼久子…海上云层重重,海面渐渐黑了下来。祯子迎着寒风和雪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

    祯子回到金泽已过了晚上九点。回到旅馆,女招待见了祯子,急匆匆地告诉她:

    “您不在的时候,有人打了好几次电话来。”

    “哎呀,从哪儿打来的?”祯子抬起脸来,猜想是东京母亲打来的。

    “是A广告公司,好像有什么急事。从两小时以前,一共打来三次。”

    “谢谢。”祯子说。

    她心里乱极了。A广告公司打来的,那不是宪一的事,就是本多的事。说不定本多在东京找到了重大的线索?可是,真的找到了线索,那不用通过A广告公司,可以直接打到旅馆里来。究竟什么事呢?祯子摸不到头绪。这时候,A广告公司也不能得知宪一的事。

    祯子给A广告公司打了电话。她心跳得厉害。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喂,喂,我是鹈原祯子。”

    “啊,是鹈原太太。我是A广告公司的木村。”对方的声调显得很慌张。

    “我出门了,真对不起。”

    “太太,出事啦,马上得告诉您,现在我去您那儿,可以吗?”

    对方也不说事情的大体轮廓,这使祯子觉得事情重大。

    “好啊,我等着您来。”

    电话挂断了。在木村来到以前,祯子的心总平静不下来。肯定不是宪一的事,肯定是本多良雄出了事。

    祯子吩咐女招待把暖炉的火弄旺些,不知来客是一个人或两个人,命女招待准备三个坐垫。

    三十分钟后,账房来通报:A广告公司的木村和当地的警官来了。一听得警官,祯子屏住呼吸,无疑是出了大事。祯子捂住胸口,听得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

    “打扰了。”隔扇外一个男人的声音。

    “请进!”

    进来的当然是祯子没见过的人。一个人先进来,后面的两个人都穿着大衣,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先进来的那个男子说:

    “我是A广告公司的木村。”寒暄后,使介绍身旁的两个中年人。

    “这两位是金泽警察署的刑警。”

    “从昨天起,天冷起来了。”一位刑警善于应酬地说,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沉着地坐下来,一边眼睛骨溜溜地凝视祯子。女招待端上茶来。待女招待一走,木村开口道:

    “夫人,不瞒您说,出了大事了。”

    祯子注视着木村,心想,这事非同小可,待木村一说出,这就成了现实。

    “本多君…”

    啊!还是本多的事,祯子在心中喊道。“本多君去东京出差,这事儿您知道。

    今日下午四时,金泽警察署来了电话,说本多君突然死了。”“呕?”

    祯子的脸色变了,她预想本多或许出了点变故,但没想本多君会死了。两位刑警一进门,她也苦想到本多的死。她的嘴唇煞白。

    木村激动地说:“他的死很不幸,本多君被人杀害了。”

    祯子惊吓得出不了声。她有所直觉,但不能演变成语言。她的头脑处于真空状态。

    “事情是这样的…”旁边的刑警接过去说:

    “我把事情从头至尾说一说。这是警视厅打来的电话,本多先生于今日十二时左右死在东京都世田谷区XX街XX号清风庄公寓的一室中,这是公寓管理人发现的。

    据管理人说,这个房间是前些日子一个名叫杉野友子的三十来岁的女子租用的。第二天,本多先生前去走访。本多先生问管理人,杉野友子是不是搬到这里了?他问房间号码就进去了,这时是晚上九时,大概过了三小时,将近十二点,在她房间里发现了本多先生的尸体。死因是氰化钾中毒,尸体旁边有一只威士忌酒瓶,经检验确认威士忌酒瓶里掺入了氰化钾。换句说话,本多先生喝了这威士忌中毒而死。管理人看到那个杉野友子九点过后外出,样子很慌张。”

    祯子只是注视刑警的脸,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于是…”刑警稳重地抽着烟说道:

    “我想问一问夫人,本多先生去东京,当然因公事出差。本多先生走访杉野,当然是私事。您对本多先生相当了解,不知您对此有何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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