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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荥卑鄙的圣人:曹卑鄙的圣人:曹cao (第2/3页)

不敢起火,只将酸枣带出的干粮分食,又汲济水止渴。夏侯惇站在山坡上眺望良久,突然对曹cao道:“孟德,这里便是咱们祖上夏侯婴以兵车力阻项羽之地吧。”

    “不错,此乃兵家必争之地啊!”曹cao叹息一声“昔日高祖在西,项羽在东,如今咱们在东,董卓在西,世间之事果真难料。”

    这时鲍信安置好军兵,走了过来:“我观孟德在此休整,莫非要在日落之前进取成皋?”

    “正有此意。成皋乃河南之门户,此处不取终为大患。方才我与元让还在论及往事,高祖拒项羽于此,多赖地势之险。荥阳县临汴水而筑,西南有嵩山为阻,正西有广武山脉为屏,西北即是成皋,古人谓之虎牢,足见险要。项羽之勇古今无二,然被拒此间,皆因西高东低仰攻之故。所以今日之事,咱们必须先据成皋之险,河南门户洞开才可用兵。”说到这儿曹cao似乎意识到此次出兵有些冒失,成皋之险董卓岂能不以强兵镇守?这块骨头恐怕不好啃。

    鲍信渐渐摆脱了丧弟之痛,也理智起来,踱了几步道:“成皋之险恐非我等这些兵力可下,纵然夺取伤亡必大。倒不如先取荥阳,把住关东门户,再思进取。”曹cao与他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虽没有说破,但彼此间的意思已不言而喻:咱们兵太少,只得占据荥阳再击成皋,但愿楔进这把尖刀后能激励众家牧守前来接应。

    用罢战饭,又休息了一会儿,军队转向西南进发,不过十五里的路程,转眼便至汴水沿岸。鲍韬的队伍在最前面,他一马当先寻了片浅滩,率领兵卒涉过汴水。时值早春河流尚浅,淌水而行不过齐腰,骑马之人更不在话下,鲍信、曹cao等见状也各领兵马过河。只要再往前行一阵,绕过几道山梁,荥阳城便依稀可见了。

    蜿蜒的队伍缓缓涉过汴水渐渐在对面河滩上集结。兵法有云,渡半而击之。鲍信见大部分军队已经过来,总算松了口气,又见曹cao赶到近前,忙问:“还有谁没过来?”

    “我的兵都已经过来,就剩下子许兄了。”曹cao仔细环顾了一番地形“北有广武山脉,南有荥泽,后有汴水,我看此地不宜久留。前队不可停歇,赶紧前进,倘遇董卓游击也当速速突破,行至开阔之地再集结人马!”鲍信点头称是,便下令前队开拔。哪知刚行了里半里地,突然一阵“嗖嗖”声,大伙还没反应过来,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济北兵已经中箭倒地。

    “大家小心,有人放冷…”鲍信还未喊罢,就“啊”的一声伏在马上——原来一支透甲锥已射入他的右侧肩骨。他也真够狠的,伸手攥住箭枝,咬紧牙关一使劲,竟将血糊糊的长箭拔了出来,捂着汩汩流血的伤口嚷道:“此山平缓不便伏兵,敌必不能众。老三,给我冲上去拿下山头!”

    “诺!”鲍韬隔着甚远就听到了兄长的命令,当即挺枪,一马当先便往山坡上奔,他带的军兵见将军冲锋,紧随其后皆冲了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致命漏洞出现了!

    鲍信之兵是从济北征来的,曹cao所率的是夏侯兄弟招募的谯县乡勇,而卫兹所带的是陈留军。三者本互不统驭,只是出兵前指定曹cao为帅。此刻军兵涉水尚未集结,处于散乱状态,后面的人见济北兵纷纷冲锋上山,倒是满怀斗志,糊里糊涂地也跟着往山上拥。

    眼见卫兹的军队竟也冲到了前面,各部人马有的跟上有的未跟上,万余人的队伍斜拉成一条长蛇,曹cao暗叫不好:山上之敌是小,若是此刻大敌自正面来攻,这岂不是个挨打的阵势?

    “听我将领,不要再冲啦!”曹cao拔出佩剑“全部向我靠拢!”

    但是已经晚了,此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道路正前方尘土飞扬,转出一大片黑压压的西凉骑兵,个个手持长枪肩背长弓。曹cao赫然望见马队丛中的“徐”字大旗,心头一紧——徐荣来了!

    来者果是徐荣,他奉董卓之令驻防成皋,每日领兵在关隘以东活动巡查,阻止盟军西进。今日恰行至荥阳县东,突闻驻防汴水的山头杀声大作,忙一面派人回关调兵,一面亲率精锐来救。当徐荣领兵绕过山冈面临对手的时候,猝然之间连他都惊呆了,绝没想到盟军会有这样的失误!他忍着兴奋高声传令:“放箭!”

    关东诸军以步兵为主,而西凉兵作战的主力却是骑兵加弓箭。步兵对抗骑兵靠的是刀枪成排、人马紧凑,加之盾牌的保护配合。可现在盟军稀稀拉拉明显是一个挨打的架势,那些在山麓间拥挤的兵卒更成了任人射杀的活靶子。可怜卫兹与身边紧随的二百亲兵,不高不低上下两难,在蝗虫骤雨般的飞箭之下,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尽数死在山坡上。

    虽然队形不利已有伤亡,但这会儿也管不了这么多。

    “杀啊!”曹cao一声令下,大军便投入了战斗。西凉兵先声夺人,又以快马铁蹄迅速楔入盟军队中,顷刻间短兵相接,盟军的长蛇阵被切割成了数段。战马嘶鸣冲撞而来,步兵挺枪奋勇直刺,彼此刀枪相并,时而擦出火花。被砍落的头颅被蹚得滚来滚去,被刺倒的马匹无力地挣扎直到被踏成一摊rou泥。这场厮杀着实惨烈,远远望去,汩汩的鲜血汪成一个一个血潭,进而渐渐凝固、发紫、变黑。

    此番出兵曹cao本没有亲自接战的准备,但是事到临头,身边三百亲兵都已经杀乱了阵,他也只得挥舞青釭剑护身。喘息间他急速张望了一圈,左右只有曹洪与楼异各带一簇人马奋战;隔着一片西凉兵,鲍信带伤,以左手持枪指挥对战;又隔了大片敌人,夏侯兄弟背对背兀自抡刀乱砍;鲍韬早就杀尽了山上伏兵,凭险而居,正与兵士一起举着大石头往下砸;卞秉、丁斐的队伍被阻隔在最后面,玩命往前突…诸将各自为战,全都杀乱了!

    这场恶战自未时打到申末,双方仍旧杀得难解难分,但成皋来的援军已经陆续赶到战场,盟军将士虽奋勇接战毫不退后,但毕竟已现疲惫。徐荣早就瞄上了曹cao,指挥兵士专向他这边杀。

    曹cao低头挥剑愈感窒息,渐渐才觉身边只有楼异等二十余人,连曹洪都杀丢了。眼见敌人纷纷拥来源源不绝,这样硬顶下去早晚要丧命,连忙驳转马头让楼异断后,自己且寻夏侯惇会合。

    哪知西凉军欲要擒贼擒王,始终黏着坐骑棕红的曹cao。他眼望着夏侯惇等人就在北边,可隔着敌人偏是突不过去,只得带着七八个亲兵且战且撤,渐渐脱离战阵而去。

    “莫叫走了曹cao!”后面敌人一阵呐喊,箭雨接踵而至。尾随他杀出的亲兵皆被射成了刺猬!大宛马屁股连中两箭,顿时四蹄乱蹬,疼得狂奔起来。此刻身边再无一人,马又惊了,曹cao只得紧紧抓住缰绳伏在马背上,尽量让它往东而奔。

    堪堪已近汴水滩头,忽然从草丛间窜出个西凉小校。眼瞅着一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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