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烟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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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4/4页)

由他继承,他又深深地叹口气。

    “皇上,那名被救起的女子身上藏有皇宫的私物,您看。”皇宫总管递上一支白玉笛子,打断其主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叹息。

    “冰笛?!”在火光下看清物件的司徒朝有些怀疑自己是否眼花,但笛尾上明明刻着司徒暮的名号。

    怎么可能?据他所知“冰笛”是他皇弟最喜爱的一件物品,二十年来从不曾离过身,怎么会出现在那名女子身上?

    “那女子什么时候醒来?”

    “御医说明日就能醒来,您看这支笛子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皇弟的‘冰笛’。”

    “暮王爷?王爷不就在上一个渡口吗?难道这女子是贼,偷了王爷的爱笛被发现,所以跳江逃跑?”

    司徒朝被老总管贫乏的想象力逗笑了。有哪个小偷横渡西江,只为偷暮王爷的一支玉笛?

    “皇上!”老总管被他笑得不好意思,半是央求半是埋怨地喊道。

    “啊…”西之国的一国之君惟有忍住笑意,虚应一句“明日一早见到皇弟就知道了,你们只要看紧那名女子。”

    “是。”当了几十年总管的人立刻点头哈腰“皇上,夜深了,您还是早些歇息。”

    “嗯。”另一人无可无不可地敷衍“曲贵妃那儿有消息吗?”

    “娘娘的马车今晚已到越龙镇。皇上,奴才不明白,您既然这么喜欢曲娘娘,为什么不封她为皇后?而且还把她送出宫?”

    “封她为皇后就是害了她,她那散漫毛躁的个性能为了朕安分地待在皇宫内已是极为不易了,哪还经得起皇后所必须遵循的条条框框。送她出宫也是为了她好,皇弟这次远征大胜归来,连朕的地位都快不保了,皇宫是艰险之地,还是把她送远些安全。”

    “您的意思是说,暮王爷有谋反之心?”

    “是野心,不是谋反之心,他已等了三十二年了,他有那分能耐坐朕这个位子。现在整个朝野都控制在他手里,军权也在他手里,你说朕该不该以防万一地把曲贵妃送走?”

    “皇上英明。”奴才就是奴才,逢迎拍马是他们的本分“可是皇上对暮王爷为何一忍再忍呢?”

    “朕凭什么不去忍他,军政大权在他的手上,朕的性命也差不多在他手上。先皇有十几个儿子,只有朕同他共出自同一个娘胎。若不是他,朕这两年哪来的逍遥日子可过,哪能不理朝事躲在后宫吟诗作画?反正他最想要的是朕不屑的,等时候到了给他就是。”

    司马朝的微笑隐在夜色中,他自有他的盘算,江山美人,他所选择的绝对是后者。他同曲亦欢有一年之约,再熬一年吧,一年后他就与皇位皇宫辞别了。

    “但…”

    “别再说了,让朕一个人静一会儿。”他遣退总管又独自叹息着,为今后一年无人陪伴的皇宫生活。

    人不寐,而天色则渐渐发亮…

    司徒暮愣愣地望着江面,实在想不透风烟竟会以这种方式逃脱得无影无踪。他一夜未睡,整支船队也不得安歇,搜索了一夜没有一点消息。

    三声震彻天地的礼袍声将他惊醒,随后他看到司徒朝儒雅温和的笑脸。他们兄弟俩已有半年未见面了。

    “皇弟辛苦了,恭喜你又打了个大胜仗。”司徒朝亲昵地与司徒暮勾肩搭背,连朝臣对皇帝的礼数都免了。

    “我不在朝的半年来,皇兄也辛苦了。怎么不见贵妃娘娘?”历来只要司徒朝出宫,曲亦欢就会像影子一样跟随左右,所以司徒暮才有此一问。

    “朕送她回家乡了,你也知道她那个不安分的脾性,这次又差点闯祸。”西之国的帝王状似无奈“她一直都念着你。”

    “念我什么,贵妃讨厌我是出了名的。”司徒暮忆起指着他鼻子大骂三字经的女子,不禁苦笑。

    司徒朝也笑了,暮王爷同曲贵妃之间的那些事已成了后宫的笑话。

    “对了,你的,冰笛,呢?”他想起船舱内的那名女子。

    “送人了。”司徒暮原本还算能看的脸色刹那变得难看之至“冰笛”已随风烟一同人江,人都生死未卜,笛子不过是伤心物罢了。

    “送人?”司徒朝诧异地确定“是送给一名女子吗?男装打扮的。”

    “你怎么会知道?”司徒暮怔愣一下,马上反应过来。

    “给。”他把“冰笛”交给很少流露出激动情绪的皇弟“朕昨天夜里从江上救起一名女子,她身上就带着‘冰笛’。”

    是风烟!肯定是她!决不会错的!

    “她人呢?是不是还…”他说不下去,硬将“活着”两字哽在喉咙里。

    “正在船舱,御医说她今早就能醒来,你同她很熟吗?”司徒朝十分好奇,向来司徒暮的情绪只因朝廷、军队之事变化,还未见过为女人动容的暮王爷。难道…他好奇地猜测,这次远征中,他这寡情的皇弟一定与那名昏迷的女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徒暮不再同兄长哆嗦,当下直冲船舱。他能相信吗?冥冥中,天意将她又送回到他的身边。

    风烟睁开眼的时候,听到震耳的礼炮声己得救而感到庆幸。

    “姑娘,你觉得怎么样?”一个奴婢打扮的女子见她醒来便殷勤地询问。“好得很,像重新活过来一样。”想到自己终于自由的人愉悦地笑着,昨夜在无力与汹涌波涛对抗又不辨方向的处境下,她只能游到这艘亮着许多火把的大船旁求救。看来,她的好运又回来了。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再禀告皇上”

    “皇上?”风烟怀疑自己的耳朵,西江上哪来的皇帝?

    “是啊,你运气真不错,皇上到西江是为暮王爷接风的,凑巧就救了你。”

    不…不会吧…天底下有这样的巧事?而且都让她遇上了。

    风烟痛苦地呻吟,但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不顾身体的乏力从床上一跃而起。事不宜迟,她决定先溜为妙,乘司徒暮还没找到她。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舱门口传来侍卫们的请安声。

    风烟倒退几步,要不是手撑着桌子,她已经一**跌坐在地上。

    “奴婢给王爷请安。”同风烟说话的女子一见来人马上下跪。

    来不及再逃的人只能面对欲将她囚禁的人,似乎承受不了他愤怒冰冷的视线,她的身躯微微抖了几下便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流年不利…”确定自己是倒在司徒暮怀里后,她在失去意识前只有苦笑地咕哝了四个字。

    真的是流年不利吗?还是天意如此?向来自由来人从不信天意与命运,她是自由的,自由的个体、自由的灵魂,决不受命运天意之类的莫测之物所束

    她还会再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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