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纱_第二部分11-1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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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部分11-15 (第3/5页)

 她再也说不下去了,一心一意地哭号起来。

    “我绝非无情无义,上天作证,我不是想伤害你的感情,但是我必须告诉你真相。”

    “我的生活全毁了。为什么你就不能离我远点儿别追求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如果光是责备我会对你有好处的话,那你就随便吧。”

    凯蒂一怒而起。

    “是不是我当初对你投怀送抱了?是不是你不接受我的爱,我就会让你永无宁日了?”

    “我没那么说。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如果不是你清楚地向我暗示你想和我上床,我是做梦也没有想过的。”

    呃,多么羞耻啊!但是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他此时脸色阴沉,焦虑不安,两只手不自在地胡乱动着,时不时地向她投来烦躁的目光。

    “你的丈夫会不会原谅你?”过了一会儿他问道。

    “我没问过他。”

    他下意识地攥了攥拳头。她看到他像要大声发作,但只是动了两下嘴唇,又压下去了。

    “你最好再去跟他谈谈,看看他会不会大发慈悲。要是他真如你所说的那么爱你,他必然会原谅你。”

    “你太不了解他了!”

    13

    她揩干了眼泪,试图使自己镇定下来。

    “查理,如果你不管我,那我就会死。”

    她寄望于激起他的怜悯之心了。这番话她其实早就应该给他坦白。在她刚把她面临的生死抉择告诉他时,她就该把这个杀手锏抛出来。这样他的宽宏大量,他的正义感,他的男子气概必然全都被激发出来,准会深明大义地先为她的危险处境着想。呃,现在她是多么渴望他甜蜜而有力的臂膀啊!

    “瓦尔特想让我去湄潭府。”

    “呃?那地方可是发生了霍乱啊,五十年来最严重的大瘟疫。那儿可不是女人该去的地方。你不能去那儿。”

    “如果你不管我了,那我别无选择,只能去那儿。”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听明白。”

    “瓦尔特马上要顶替已经死了的教会医生。他想叫我跟他一起去。”

    “什么时候?”

    “现在。马上就要走。”

    唐生站了起来,把他的椅子向后推开,迷惑不解地看着她。

    “或许是我头脑愚钝,我似乎无法理解你刚才的话。如果他本意是要你陪他去那个地方,那离婚又是怎么回事?”

    “他要我从两个里面选择一个。或者我去湄潭府,否则他就要上法庭。”

    “呃,我明白了。”唐生的声调有了微妙的变化“我现在觉得他倒是勇气可嘉,你觉得呢?”

    “勇气可嘉?”

    “呃,对他来说,到那儿去就是他见鬼的野外健身运动。我可从来不敢想。理所当然了,等他回来的时候,他就万无一失地受领圣迈克尔和圣乔治勋爵的称号了。”

    “但是我怎么办?查理?”她痛不欲生地叫道。

    “嗯,如果他的意思是叫你同去,在目前的情况下,我看不出你有理由拒绝。”

    “去就是死啊。我肯定会死的。”

    “呃,没有的事儿,纯粹是夸大其词。要真是这样,他不会忍心带你去的。你所受的危险不会比他大。现实点儿说,你只要处处加点小心,一定会平安无事。我刚到香港那会儿,这儿不也正闹霍乱吗?结果我连一根头发也没伤着。关键是千万不要吃没煮熟的东西,别碰不干净的水果和沙拉,其他的也是一样。还有注意一定要喝开水。”他越说劲头越足,滔滔不绝地没完没了。阴沉消散了,变成了专心致志,后来以至于心胸通畅,轻松愉快了。“毕竟这是他的本分工作,不是吗?他的兴趣就在那些虫子上。你替他想一想,这对他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哩。”

    “但是我呢,查理?”她重复了一次,声音不再是痛苦,而是惊诧不已。

    “嗯,要想理解一个男人的想法,最好的办法是设身处地从他的角度考虑。在他看来,你就像一个到处淘气的小鬼头,他现在要把你带回到安全的地方去。我一直认为他无意离婚,他从来没有留给我那种印象。但是他做出了宽宏大度的决定,而你拒绝接受,这必定让他感到失望。我不是想责怪你,但是看在我们大家的分上,你应该再把这事儿考虑考虑。”

    “但是你不明白那会杀了我吗?你没看出他带我去是因为他本来就知道我去了就是死吗?”

    “呃,亲爱的,别说傻话了。我们现在的处境是相当棘手的,不是无中生有、乱发感慨的时候。”

    “你根本就没有打算这样想过。”她的心阵阵作痛。痛苦加上对死的恐惧,几乎让她尖叫起来。“你不能眼看着叫我去送死。即使你不爱我,你也不可怜我,可你总应该有一个正常人的感受吧?”

    “我认为对我下此评论是言过苛刻的。就我的理解,你的丈夫已经做出了英勇而慷慨的表率。他已经决意原谅你,如果你给他这个机会的话。他会带你走,而这个机会将是在数个月内,你不再是那个无人照看的淘气小鬼。我不必夸大其词说湄潭府是一处疗养胜地,我所去过的中国城市没有一个能够享此雅号。但是你不能因此就对它心生恐惧。事实上,你这样反而是犯了最大的错误。我相信,在一场瘟疫中,因为恐惧而死去的人不比因为疾病死去的人少。”

    “但是我确实害怕啊。瓦尔特一提到它的时候,我差点晕了过去。”

    “刚开始的时候我相信你会吓一跳,但是等你能够平静地面对它时,你就不会有事了。那是一种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经历。”

    “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她痛苦地犹疑不定。他不再说话,脸色又一次阴沉了下来,直到现在凯蒂才明白那张脸是因何阴沉。凯蒂不再哭了。她的眼泪已经哭干了,心情变得异常地平静。她的声音虽然很低,但是语调坚定平稳。

    “你是希望我去喽?”

    “除此之外别无选择,不是吗?”

    “是吗?”

    “我想不告诉你是不公平的,如果你的丈夫最终到法庭提请离婚,并且胜诉,届时我也将无意和你结婚。”

    他似乎等待了一个世纪之久才听到了她的回答。她慢慢地站起了身。

    “我认为我的丈夫从未真想将此事闹到法庭。”

    “以上帝的名义,那你为什么拿这个来吓我呢?”他问道。

    她冷冷地看着他。

    “他知道你会弃我不顾。”

    她沉默了下来。她模糊地意识到了什么。这就像在学习某种外国话的时候,读完了一页文章你却根本不知所云;直到一个单词或者一个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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