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爷刀_第三十五章到如今报应临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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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到如今报应临头 (第4/4页)

,你猜我现在怎么想?我半点也不激动,丝毫也不觉欣悦,这么大的数目,似乎与我没什么关连,宛若是另一码不相干的鸟事…银票,你收着吧。”

    君不悔正色道:

    “大叔,这是你老应得的钱,其中有你的血汗,有你的屈辱,有你不能平的十余年怨愤,大叔,你该留着,你取之无愧!”

    喝了口酒,吉百瑞塞了一片腊牛rou在嘴里咀嚼着,模样像是五十万两银子,比不上他喝酒吃rou来得有兴味:

    “不悔,我的钱就是你的钱,放在你那里比放在我身上更要可靠,我老了,莫不成还能带着大票银子进棺材?固然这财本是我的根源,收回却全赖你的力量,钱是我们爷俩的,你如何支配就代表我如何支配,全给你去运用了;朝后,不要忘记摆几文在我口袋里零花就行--你小子吃rou,还怕我只啃骨头?”

    、

    君不悔为难的道:

    “但,但大叔,钱是你的,我也不会管钱,别花冒了…”

    哈哈一笑,吉百瑞道:

    “去你娘那条腿,什么你的我的,我们爷俩还分什么彼此,你要怕花冒了,花冒了亦无妨,你从前不是说过,光凭你去打零工,也能养活我老人家么?何况还有这么一间四面通风的破庙住着,万一真到了那光景,正好落得自在清闲!”

    君不悔还在犹豫:

    “话是这么说,可是--”

    挥手丢掉一块鸡骨,吉百瑞也等于拦阻了君不悔待要往下说的话:

    “别再罗嗦了,咱们就这么决定;还有,你提到挑拣的那家买卖,指明是‘鸿利绸缎庄’,这间店,将来也归你去管,我年纪大了,cao不得这许多闲心!”

    君不悔呐呐的道:

    “大叔,经营绸缎布匹,我纯属外行…”

    “咔嚓”咬下截水漓漓的大葱白,吉百瑞津津有味的咂着舌头:

    “做生意没有什么大不了,一学就会,以前你练刀,没人指点入门的诀窍,看着是个笨手,只要一旦上了路,不也千变万化,横吃八方?生意事到底难不过刀上下的苦功,再说,找人掌柜也行,按时去看看帐目,查查存货亦就够了!”

    手上还拿着另一包文件契据,君不悔道:

    “这是绸缎庄的转让书约和帐册,大叔要不要过目?”

    又喝了口酒,吉百瑞一抹嘴角,吁了口气:

    “一概由你作主处理,我懒得去伤脑筋。”

    君不悔只有把东西放好,陪着喝了小半杯酒,边也拈了根葱白嚼着:

    “提起那魏祥,约莫是舒但日子过久了,不但功力未见特别精进,志气胆识也颇生消磨,起先,我还以为他这一关最是险恶,不想却较盛南桥那场拼斗顺利得多,没费什么大手脚,我完了事…”

    吉百瑞脸孔微赤,打了个酒呃:

    “人就是这样,有了钱便不免顾惜生命,而财富的增聚与豪奢的生活,往往亦便侵蚀了志节骨格…不悔,日子过得太好或太坏,都容易改变人的本性,早些年,魏祥不是这等窝囊和好妥协的货,表面上不是,所以我才认为他有几分cao守,才吃了他的大亏!”

    君不悔谨慎的道:

    “我不曾取他性命,只挑断他的两足主筋,叫他也尝尝废人武功的滋味,这样做,不知大叔是否赞同?”

    吉百瑞的面容在烛光摇曳不定的光影里,呈现着一抹深沉的幽苍,他感慨的道:

    “到底也算几十年的交情,能退一步,便退一步想,你给他的惩罚,亦足够了,大家都是行将就木的老人,得宽恕则宽恕,怨怨相报到几时?”

    君不悔道:

    “大叔说得是,不过姓盛的那一家子,除了盛家主母与他那长少君还算明道理,看得开之外,包括盛南桥本人,名利之心仍还相当重,不似大叔悟得透呢…”

    塞进一大块肥油肘子入口,吉百瑞含混不清的道:

    “屁的悟得透,我要早能悟透,就不会命你去续哪早年之约了…人嘛,都犯这个毛病,事情过了,才深一层想,净放些马后炮…”

    想笑又不敢笑,君不悔赶紧以唇啜酒,却又差点呛了嗓。

    咽下口中肥rou,吉百瑞才接着道:

    “不谈这些三山五岳了,倒是你,不悔,那两个丫头,你敢情中意哪一个?如果两个都喜欢,索兴一遭娶回来,老子也好早点抱孙儿!”

    君不悔居然有些扭怩的道:

    “这…大叔看她们哪二个好了。”

    哧哧笑了,吉百瑞道:

    “又不是我要媳妇,怎能越俎代疱,替你决定?老婆汉子是终身大事,要你自己挑选才行,否则便两乘花轿一齐发,来个双喜报--”

    连连摇头,君不悔腼腆的道:

    “她们都不可能做小…”

    一拍手,吉百瑞笑道:

    “那简单,两头大不就成了?都是明媒正娶,当家大妇,谁也不压谁,一样的霞被风冠、一样的大礼拜堂,岂不是两全其美?”

    君不悔苦笑道:

    “不大可能,我也不敢这么痴心妄想,大叔,管瑶仙和方若丽对我情深意重,都对我关怀至殷,她们各有个的长处,各有各的优点,我…我不忍辜负她们,更不忍伤害她们…”

    略一沉吟,吉百瑞道:

    “这就难了…不悔,这两个女娃之间,你总该有个上下之分吧?你比较倾心于哪一个?”

    想了很久,君不悔吃力的道:

    “这不能说,大叔,这会伤了另一个人的心,除非尘埃落定,苦将她们预分轩轻,都是不厚道的…”

    一仰脖颈干尽余酒,吉百瑞颔首道:

    “说得也是;这样吧,咱们爷俩两家都去走上一遭,由我来细细观察,提供意见,你再做个最后决定,如何?”

    君不悔不安的道:

    “我怕决定很难做,大叔,她们都待我这么好,叫我怎忍陷其中之一于悲痛境地?这种滋味我尝过,真个不堪回味…”

    凝视着君不悔好一阵,吉百瑞才无限爱惜的道:

    “不悔,你确是个忠厚的孩子,但事情好歹都要解决不是?今天晚上暂且不提,你先把吃食收了,明早再缀补一顿;这桩麻烦,容我们细细推敲考量,别自寻苦恼,船到了桥头,总归他娘要直淌下去的!”

    慢吞吞的收拾着地下的剩菜残余,耳听着吉百瑞躺在神案上的阵阵鼾声,君不悔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只记得吉百瑞后面那两句话--船到了桥头,会不会真个自然直呢?又会不会直得无愧于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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