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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人生只似风前絮欢也零星悲也 (第4/4页)
当云歌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书阁中时,孟珏的眼色沉了一沉。 刘奭欢喜地站起来:“姑姑。”看了看孟珏,又迟疑着改口;“师母。” 云歌走到刘奭面前蹲下:“你想去打雪仗吗?” 刘?'>笑看着孟珏不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 云歌望向孟珏,孟珏颔首同意。她立即牵着刘?'>向外行去,又吩咐小宦官去叫皇后。 她和刘?捏好雪团,偷偷在树后藏好。许平君刚到,两人就一通猛扔,砸得许平君又跳又叫。 刘?看到母亲的狼狈样子,捂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 许平君看到儿子的样子,心头一酸,这才是孩子该有的样子呀! 她随意抹了抹脸上的雪,就匆匆去捏雪团,又扬声叫身边的宫女:“他们两个欺负我一个,快点帮我打回去!” 宫女们见她被云歌打成那样,都丝毫未见怪,遂放心大胆地加入战局,帮皇后去追打云歌和太子。 两拨人越大越激烈,兴起处,全都忘了尊卑贵贱,叫声\笑声、吵声不绝于耳。 ―――――――――――――― 随着暗格的打开,刘询正要细看所有的印鉴和令符。忽然,窗外传来惊叫声和欢笑声。刘询皱了皱眉,侧偷看向外面。本以为不过一两声,不想竟然一阵又一阵地传来,他不禁动了怒,谁的胆子这么大?敢在他的殿外喧闹?七喜干什么去了?竟然由得他们放肆? 随手将暗格关好,暗藏不悦地向外大步走去,还未走到殿外,七喜就从外面急匆匆地跑进来:“皇上,奴才刚命人去查探过了,是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和孟夫人在打雪杖,所以奴才就没敢多言,先来请示皇上,皇上的意思是…” 刘询的眉头慢慢展开,笑了起来:“他们倒是好雅兴。走!看看去!” 七喜笑应了声“是”立即去拿斗篷,服侍刘询去看热闹。 云歌立即反应过来,一推刘奭,指向九宫上角,他忙把手中的雪团狠狠砸出去。“哎哟!”一个要偷偷潜过来的宫女被砸得立即缩了回去。 “花十象。” 云歌轻声下令,刘?'>和她立即左右分开,各自迎战,将两个人从左右角包公的宫女打了回去。 “肋道。” … 刘询用的是象棋术语,他的每句话,许平君她们也能听到,可就是不明白刘询到底指的是哪个方向,又是何种战术,所以听到了也是白厅到。 在刘询的指挥下,云歌和刘?'>敌不动,我不动。可敌人一旦动,他们总能后发制人。 许平君不依了,嚷起来:“皇上,君子观棋不语。” 刘?着急,立即探头大叫:“父皇是锄强助弱,侠客所为!” 云歌想按他脑袋,已经晚了,一个雪团滴溜溜地砸到了他头上。 刘询大笑起来:“真是头憨虎!中了你娘声东击西引蛇出洞。” 虽看不得许平君,可她欢快的笑声飘荡在林间。 刘?见到父母的样子,也高兴地笑起来,雪杖打得越发卖力。 这场“雪中大战”一直达到晚膳时分才散。刘询龙心大悦,玩性尽起,索性吩咐御厨准备晚宴,召随行的大臣和他们的家眷赏雪品酒对梅吟诗。 君臣欢闹到深夜,才尽兴而归。 孟珏和云歌一前一后回到屋中,各自休息。 云歌疲惫不堪,却无丝毫睡意,在屋子里来回走着,时不时地咳嗽一声。 孟珏也未歇息,听到隔壁不时传来的咳嗽声,走到窗前,推开窗户,遥望着月色,任寒风扑面。 一更十分,三月匆匆二来,凑到窗下,小声说:“刚收到师弟的飞鸽传书,大公子已出了长安,公子吩咐送给大公子的礼物,师弟也已经送到。” 孟珏点了点头,三月悄悄退下。 孟珏去敲云歌的门。 “谁?” “是我,有话和你说。” 云歌拉开了门,不耐烦地问:“什么?” “刘贺已出长安” 云歌绷着的背脊突然软了,扶着门框好似站都站不稳:“你如何知道的?” “四月也算我的人,难道你希望我坐看着她往死路上走?后面的事情你就不用再cao心,刘贺的武功心智都不比刘询差,他输的是一股决绝和狠劲。” 云歌神情黯然:“现在的刘贺不是当年的大公子了,他现在究竟是醉是醒都不清楚。” 孟珏淡淡地说:“我已命人把红衣的棺柩带给刘贺,他就是醉死在酒坛子里了,也得再爬出来。” 云歌隐约明白了几分刘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原因,悲悯中也认同了孟珏的推断,不错!刘贺绝不会再允许任何人惊扰红衣。云歌冷冷地说;"你若不想毁了你的锦绣前程,最好回去蒙头睡觉。"她砰的一声将门摔上。想着抓紧时间,还能够睡一两个时辰,立即向塌边走去。至于明天怎么办,即使天要塌下来,也先养足精神。 孟珏静静地站了会儿,转身回屋。 半夜,刘询正睡得香甜,何小七慌里慌张地爬进寝殿。 刘询立醒,沉声问:“什么事?” 何小七一边磕头,一边禀奏:“接到隽不疑大人传书,说…说已经放刘贺出长安。” “什么?” 刘询猛地坐了起来,一把扯开帘帐,怒盯着何小七。 何小七硬着头皮,将隽不疑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刘询赤着脚跳下了塌,几步走到墙壁前,打开暗格,收令牌的匣子已不见。他脸色铁青,眼中又是伤又是恨,声音并寒彻骨:“我要刘贺的人头。” “是”何小七磕了个头,赶忙起身,向外疾掠去。 刘询悲怒交加,连她都会最终辜负了他的信任!这件事情绝非她一人能做,还有…孟珏!肯定是孟珏指使的她,可是…孟珏如何知道兵符印鉴的收藏地方?还有开启机关的方法?不可能是云歌!登基后,他特地将未央宫温泉宫所有的机关暗格都重新设置过,即使云歌以前见过也没用过。也不可能是身边的宦官,他们没有这个胆子!那么是谁?能是谁?这个人一定是他最亲近信任的人。 刘询回身看到牠旁的梅花,枝头的俏丽全变成了无情的嘲讽。他突然举起玉瓶,狠狠地砸到地上,巨响中,立即香消玉殒。冷水挡着碎花慢慢淌过他的脚面,他却一动不动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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