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基地(三部曲之三)_第三章同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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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同谋 (第3/4页)

的人物,正在从事一项机密的“谍报活动”

    她在床上听到的第一句话,是安索所说的:“各位先生,所有的分析都很正常,那个孩子也没有问题。”

    “孩子”——她满肚子不高兴,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对安索做了一个鬼脸。

    此时安索已经将他的手提箱打开,从里面抽出了数十份脑波记录。这些记录都并非原件,不过手提箱用的仍是一种特制的锁。别人即使拿到了钥匙,开启的时候也会触动机关,使内部的资料立刻氧化成无法辨识的灰烬。现在虽然由安索亲手取出,这些记录半小时后也会自动化成灰。

    在这短短半小时中,安索争取时间迅速说道:“这些记录属于安纳克瑞昂的几个小官吏,这个是卢奎斯大学的心理学家,这是西维纳的一位实业家,其他的不用我再介绍了。”

    大家全都挤成一团,不过只有达瑞尔看得出那些记录中的意义。其他人所看到的,只是印在羊皮纸上的许多颤动波纹而已。

    安索轻轻指着其中一处,对众人说:“达瑞尔博士,请注意看那些额叶次级波纹,请你注意对应的高原区域,这些记录都有这个共同特点。你要不要用我的分析尺,来检查一下我的说法?”

    安索拿着的那把分析尺,跟幼儿园学童使用的对数式计算尺,其实勉强可以算是远亲——就好像摩天大楼跟小茅屋也扯得上关系一样。达瑞尔接过分析尺,以熟练的手法cao作着,再徒手将测量的结果画出来。正如安索所说的,额叶部分的脑波有一个平缓的高原,可是照理说它应该是振荡强烈的曲线。

    “你要如何解释这个现象,达瑞尔博士?”安索问道。

    “我不能确定。在没有做进一步的研究之前,我不知道怎么可能有这种结果。即使是严重的失忆症,也应该只能造成压抑的效应,而并非使波纹消除。也许,是动过脑部的大手术?”

    “噢,有什么东西被切掉了。”安索不耐烦地大叫“对!但并不是什么有形的手术。你可知道,当年的骡也有办法做到这一点,他可以将他人心中某些情感或心意完全压抑,使得对应的脑波变为一条直线。或者…”

    “或者第二基地也能够做得到,是不是?”屠博问道,同时缓缓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所问的那一句“是不是?”其实根本没有必要回答。

    “你怎么会开始注意到这些的,安索先生?”孟恩问道。

    “不是我,是克莱斯博士。他一生致力于搜集脑波图样,就像行星警察做的一样,只不过对象不同,他专门搜集知识分子、政府官员、商界领袖的脑波。你知道,如果第二基地掌控着银河的历史发展——也就是我们的发展,他们就必须进行得很巧妙,而且会将干预的程度尽量减到最小,这是很明显的一件事。假如他们用的是控制他人心灵的方法——事实上也必然如此,那么,选取的心灵一定是具有影响力的人士,包括文化界、工商界、政治界,因此克莱斯博士对这些人特别注意。”

    “哦,”孟恩反驳道“可是有确实的证据吗?这些人有什么反常的行为——我是说脑波中出现高原的那些人?也许这是一种完全正常的现象。”他心虚地环顾四周,用他那双带点稚气的蓝眼睛看了看其他人,可是却没见到一丝鼓励的眼神。

    “我把这个问题留给达瑞尔博士回答。”安索说“你可以问问他,在他那么多年的研究生涯中,或是在过去一代的学术报告文献里,这种现象他曾经见过多少次?然后你还可以问问他,在克莱斯博士所研究的样本中,平均每一千人出现一个这样的例子,几率又是多少?”

    “这些都是被外力改造过的精神状态,”达瑞尔以深思熟虑的口气说:“这一点我想是毫无疑问的。他们的心灵全部都受到了干扰,就某一方面而言,我怀疑这个…”

    “我知道,达瑞尔博士,”安索说“我也知道你曾经与克莱斯博士共事过,我希望知道你为何会半途退出。”

    这个问题其实并没有任何敌意,动机也许纯粹出于谨慎,可是无论如何,却造成了好一阵子的沉默。达瑞尔轮流瞪视着每一位客人,最后终于坦率地说:“因为克莱斯的长期奋战根本毫无意义,他的对手比他强太多了。他想证明的事实,是我们——他和我——心知肚明的一件事,那就是我们只是别人的傀儡。可是,我却不希望知道这个真相!我有我的自尊,我宁愿相信基地是其自身成员的真正领袖,而我们的祖先前仆后继,并不是平白无故地牺牲。我不敢面对现实,而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不要再继续钻研下去,只要我自己不确定,心里就不会感到那么痛苦。我并不需要那个职位,政府赠与家母的永久俸禄,足以照顾我一家简单的生活,我的私人实验室可以帮我打发时间,而日子总有过完的一天…可是现在克莱斯死了…”

    瑟米克又先露出了整排牙齿,然后说道:“那个叫克莱斯的家伙,我不认识他,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安索插嘴道:“他就是死了。他早已预见自己的死期,半年多以前,他就告诉我自己渐渐接近…”

    “而我们现在也接…接近了,对不对?”孟恩问道。他感到口干舌燥,喉结不停地上下微动。

    “没错,”安索以平板的语气答道“可是无论如何,我们——我们大家——早就命中注定了,这就是我们请各位前来密商的原因。我自己是克莱斯的学生,达瑞尔博士曾经是他的同僚。裘尔·屠博曾在广播节目中,公然抨击我们对于第二基地的盲目依赖,最后终于被政府革职——也许我该顺便提一下,政府用的是借刀杀人之计,出面的是一个有钱有势的资本家,而那个资本家的脑波,便具有克莱斯所谓的‘干扰高原’。侯密尔·孟恩私人搜集了最完整的‘骡学’文献——我故意用这个字眼,来称呼有关骡的各种资料——而且还发表过几篇论文,推测第二基地的本质与功能。至于瑟米克博士,他对脑电图分析的数学有过卓越贡献,不过我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所发展的数学能够应用在这一方面。”

    瑟米克睁大了眼睛,笑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他说:“我不晓得。小伙子,你知道的,我钻研的是核内运动——这属于多体问题的范畴,我对脑电图根本就一窍不通。”

    “那么,现在我们都知道自己的立场了。当然,政府对这个问题完全束手无策,我不知道市长或者他下面的任何人,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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