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_第七章克莱默夫妇上篇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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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克莱默夫妇上篇 (第2/2页)

“啊,半年前有一次我忘记了关闭铃声,那之后就…”

    杨克的话没能说完,因为手机猛烈地振动起来…

    这家小饭馆就像一辆废弃的大型巴士,条形的空间里整齐地摆放着一张张餐桌。与窗外老树干差不多一个颜色的桌面擦拭得干干净净,正中央搁着一桶牙签,抄写整齐的价目表摆在它的边上。这是一家颇有特色的小饭馆,轻松优雅的隐约即使没有上乘的音箱一样沁人心脾,不过人们并不是因为这个才来的。家常却美味的菜肴以及隔绝城市嘈杂的温暖气氛,加上热情亲切的招待才是吸引用餐者的地方。不过,现在既然已经过了饭店,人自然也就不多了。老板娘在寥寥无几的客人中间穿梭来去,大多数光临的客人都是老主顾了,她也就格外的殷勤,不时跟他们闲散地聊上几句。

    若在平常,料理酒水的老板娘最小的那个儿子,必然懒洋洋地坐在吧台里,无聊地跻身于深深而舒服的靠椅中,一如既往地开始思考人生了。有些事情总是耐人寻味的很,放弃了芝加哥年薪十万的工作而招来哥哥的挖苦可以放在一边——毕竟人的追求各不相同,换到的这份宁静和安逸来之不易。不过,闲下来,差不多就是这个时段吧,小伙子总难免浮想联翩,想想成为著名制片人却总对家里心存芥蒂的哥哥,还有芝加哥那个漂亮风sao但又志不同、道不合的前任女友,不过考虑最多的还是自己爱好的摄影艺术。

    凡事都并非一成不变,几天,这位年轻老板的视线就全被一位特殊的客人占据了。那男人坐在角落里,戴着很大的墨镜和一定压得很低的帽子,看不出准确年龄——按照过世的老父亲的说法,人能准确辨认出年纪的总是那些年轻于自己的人。这仿佛怕被别人认出来的中年男子(大约),只要了一壶红茶,然后不断地续杯,那样子就像是要把一辈子的水都在这当儿喝完似的。他还经常添添嘴唇,又不时向外面张望着。

    不要去接触那些自己不了解的怪人,这是小伙子的信条,不过,却不能阻止他的遐想。这男人是做什么的呢?他看起来有些紧张,不,是很紧张——书上不是说过,紧张会叫人感觉口渴么。他是个有身份的人,正在等待自己的情人吗?还是一位名人走到那里都怕被别人认出来,又讨厌身边总被一群保镖包围的那种约束感?或者他干脆就是一个心术不正的家伙,打算…

    他的种种猜想很快就被打断了,因为新来了一位客人:个子高高的,有6尺5吧,与这身高不成比例的瘦弱的身子让人感觉在宽大的衣服里面打着晃儿;茶色的头发半长不短地耷拉在额前,衣着算不上讲究却也整洁;特别是那带着点儿忧郁的眼神格外引人注意。他进来后先是环视了一下,发现店主正对着自己打招呼,赶忙点头示意,走向前台的时候还被椅子腿儿绊了一下。

    且不乱老板是怎么猜测着他的身份,至少有两个结论是可以肯定的:这个人一定不是个坏人,并且,他就是先前那个怪人等候的人。

    来人正是杨克。拉尔夫,他要了一杯咖啡便也坐在那张靠近角落的餐桌边了。

    克莱默先生并没有除去自己的伪装,他用饱含激动却用力按捺着的声音说:“我真的不是有心调慢手表的,真的不是我。”

    杨克一头雾水,不明白对方在指什么,不过,从他那沙哑的声音中,他听出他肯定遇到了大麻烦…

    “我想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杨克看着克莱默,眼眸中透着澄净的光芒“米洛特警官的猜想确实不一定禁得起推敲。”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看的!”克莱默先生眼里闪耀着希望“你会帮我的,对不对?不是你正在调查这个案子吗?”

    “什么?”杨克肩部微微一抖“您是怎么知道的?”

    对方慌忙把头低了下来,双手紧紧攥住茶杯,像是要从中吸取能温暖自己的热气“我…我拜托一位朋友,他说…说有一位个子高高瘦瘦的和米洛特警官一起负责这个我女儿的案子,我以为,以为…”

    “那大概是提肯警官,他比我健壮不了多少。”杨克仍然为克莱默刚才的话感到奇怪:自己负责的案子确实和梅丽尔失踪案彼此关联,但是,警方尚且无法证实,这种事情除非凶手,谁敢肯定呢…

    “克莱默先生,”杨克打破沉默,缓缓地说“米洛特警官的观点有疏忽,即使您有半个小时不知去向,但是也不应该和梅丽尔的失踪有直接关联,医院里的人不可能都没有看到您带走女儿,监控录像也没有显示。”

    “可是我真的没有…”克莱默极力辩解着。

    “克莱默先生,那表后来还慢吗?”

    “呃?什么意思?”

    “我是说,您在杰森先生家的时候,手表慢了半个小时,后来呢?这个表您没有调回来吗?”

    “我当然调回来了,回到医院之前就…”克莱默先生突然语塞,发现说错话了——他刚刚说过不知道表慢了这一情况,对米洛特也坚持11点半到达聚会,但是,从聚会出来怎么一下子就发现表慢了呢?

    “我是看到车里的表,所以…”他马上改口。

    “克莱默先生,”杨克干脆打断了他,正色说“如果您真的需要帮助的话,就不该对我有所隐瞒。您的说法比米洛特更加站不住脚,22日晚10点半,梅丽尔失踪了,第二天您和您太太都证实了这一点,不管您看的是医院的挂钟还是您自己的手表,这个时间都是无可置疑的,对吗?”

    “是的,可是…”

    “您知道那时候的准确时间,然后开始寻找自己的女儿。一个焦急等待或是找寻的人有可能不去看时间吗?您不会每一次都要跑到楼里看医院的表吧?如果那时候您抬起手腕,马上就会发现不对劲儿。您于11点离开医院,这是有很多人可以证明的。半个小时的路程您却走了一个小时,您难道想说是杰森家的佣人故意作伪证坑害您吗?米洛特关于您用半小时做了私事的假设是对的,只是绕了一个圈子,如果他知道医院里事就根本不用费力推理了。”

    “另外,就算您在医院时没有时间,还有一件事可以正是您的谎言。梅丽尔曾对我提起过她送给您的这块人工动能手表,如果它慢了半个小时,那只能是出现了机械故障,可您为什么现在还把它戴在手腕上呢?是拿去修理了吗?”

    “我…”克莱默先生再次支吾着低下头“我也是没办法的,你要相信我啊。”

    “如果您要我相信您,那么就请把您的苦衷和盘托出吧。”

    “我…”克莱默终于狠下了心“我在外面有个女人…我们一直很小心,但是几天前收到了一封要挟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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