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都是错_第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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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第2/4页)

是他不让我碰他,我固执起来,就说了那么些气话。

    我叫了一部车子回家。

    第二天,他没有找我。

    第三天,他也没有找我。

    奇怪的是,我并不十分想念他。我的工作忙,我心里始终只有一个坚,其余的男人,真的假的,来了去了,都无所谓,情形弄得我与家明这样尴尬的,倒还少有。说得难听点,仿佛是某夜,我试图强jianian他,他不肯,我一怒这下走掉了。大笑话。

    第四天,他的电话来了。

    “有空吗?”他问。

    “最近很忙?”我反问“多日不见了。”

    “是的,是相当忙。今夜你有空出来吗?”

    “不怕我非礼你?”我笑问。

    “你吃醉了。”

    “才怪,懦夫才把失礼的行为往酒精上推,我没有吃醉,我知道我自己做过了什么,把你吓坏了,是不是?”

    “没有,”他温和的说“我与你以前见过的那些男人一样,所以你意外了,我不与你,只是…我没有法子学他们,对不起,辛蒂。”

    “怎么你反而道起歉来?应该是我道歉才是。”我说。

    “我在码头等,辛蒂,六点正,今天。我爱你,辛蒂。”

    他挂了电话。

    我呆了半晌。

    上帝啊这样的男朋友还往哪里去找?我呆着,只是我不配了,我实在不配,像我这样的人,我配跟谁在一起?我把头埋在膝间。

    到了五点钟,我换上心爱的衣裳。我很少特别为人穿这套衣裳,不过是一件芝士布的长裙,中间镶着花边,但是我喜欢这件衣服,因为是丹妮尔陪我去买的。我戴上了宽边草帽。

    我走到码头,钟刚好敲着第四下。

    多少人劝我不要大准时,有人愿意等,就让他等好了,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又何妨。但是我总改不过来,一直还是准时,我想我是没有救的了。

    我看到了家明,他站在那里,一套米色的西装,一件米色的衬衫,没领带,笔挺的站着。我觉得我几乎已经爱上他了。

    我一步步走过去,他看见了我,奔过来。

    我也急步的向他走过去,他拥抱住我。

    “辛蒂。”他吻我的耳根。

    我的帽子掉在地上。

    每个路过的人都在看,到底在这里,当众拥抱还不能算是太平常的事,但是谁介意呢?谁介意?我抱着他。我又哭了。

    他妈的我没哭有多少年了,我的心像石头一样,但是只有他能令我哭,老实说,对着坚,我都未必会哭,但这个家明,他实在令我伤心。我多么希望我像他,像他这么纯真。

    “别哭,揩干眼泪,”他说“我们去吃饭。”

    我靠在他身上,那眼泪还是不停的。这大概是我改邪归正的时候了。我想:为了他也值得。

    他蹲下替我抬起了帽子,抓在手中。我靠着他,他搂着我,我们一直走,不管路朝向哪里,有人陪着走路总是好的,总是好的。

    我矛盾的想:我已经一个人走了那么久了,也该休息了,就是他吧,就是他吧。

    还到哪里去找第二个坚呢?

    与坚在一起,又未必一定是快乐。快乐,快乐又是什么呢?我这么强烈的要得到坚,不过因为是得不到他,人总是这么犯贱。

    家明的臂膀是温暖的。

    人不过活几十年,迟早这柔软美丽强壮的臂膀,会变得棺材板一样的枯干。就是他吧。

    我把他的手握得紧紧的。

    假如他真的爱我,就是他吧。

    我决定爱家明,尽量爱他。

    我们真的在一起了,我下的决心很大,很重,做得很努力。好像我真的决定嫁给他了。除了工作之外,我把所有的时间给他一个人。我留在他家里过夜,爸妈哥哥不再反对。

    在我心里,我知道,如果爱一个人要下决心,那便不是真爱。可是…可是这年头,一天卖了三千个假,三年卖不出一个真。

    我待家明是真的,真的好。

    连我都不信,我们没有做越礼的事。我的意思是,我的天,我不能强逼他,他总是适可而止。渐渐我觉得另有含蓄的美感,比什么都好。我们像小孩子初恋一样的在一起,光是谈恋爱。

    并没有过了多久这种童话式的日子。

    一个下午,我去买东西。

    家明约我六点钟吃茶。

    我连试身都不试,为了怕他等,大包小包的拖着抱着走到那间咖啡厅。人挤得满满的。乐队在奏乐,吵得很,人气烟味语声,我不喜欢这种地方,但与家明,与家明在一起,迁就点也值得,他过于迁就我了。

    在人群里找他还是容易的,他太突出。

    我找了五分钟便看见了他。

    他坐在一张圆桌前,咖啡色米色花的丝长袖衬衫,他板着脸,不说话,他对面坐着另外一个男人,背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脸。是谁?家明是极少板脸的。四个月来没有见他板过脸。

    我放慢了脚步,朝他走过去。

    他抬头看到了我,好像有点吃惊,随即笑了一笑,但这个笑是勉强的,我看得出是勉强的。为什么?

    我转头看那个坐在他对面的人,我呆住了。我手里的大包小包全部跌在地上,我像五雷轰顶似的呆着。

    坚。

    是坚。

    坚。

    他半点也没有变。

    他两鬓稍微变白的头发,他眼神里的坚决,嘴角的硬朗,他那种百分之一百男人的英俊。他是坚,化了灰我也认得他是坚。

    他也认出了我,他的惊诧一下子就压了下去。

    我跌在椅子上。我停一停神,我说:“坚,你好。”

    我的声音是十分不自然的。

    他答:“辛蒂,你回来了?回来多久了?”

    “四个月。”我说。

    “你胖了。”他说。

    他的口气很可亲,很熟络,仿佛多年老友偶然相聚的样子。我恨他。他永远在光的一面,我永远在暗处,他可以永远取胜?我不相信,我握住了家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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