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飞狐_第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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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5/15页)


    我心下一直在嘀咕,不知他为甚么给我这枝小笔”

    宝树问道:“你认得此人么?”田青文点点头,轻声道:“就是那个雪山飞狐胡斐。

    他给我小笔之时,我自然不认得他,他后来上得山来,与苗家妹子说话,我认出了他的声音,再在板壁缝中一张,果然是他”

    曹云奇醋心又起,问道:“这小笔既是师祖爷的,那胡斐从何处得来?他给你干么?”田青文对别人说话温言软语,但一听曹云奇说话,立时有不愉之色,全不理睬。

    刘元鹤道:“那胡一刀既曾来过此间,定是在地下拾到,或在田安豹身上得到此笔。

    只是他死时胡斐生下不过几天,怎能将小笔留传给他?”熊元献道:“说不定他将小笔留在家中,后来胡斐年长,回到故居,自然在父亲的遗物中寻著了”

    阮士中点头道:“那也未始不可。

    这小笔中空,笔头可以旋下,青文。

    你瞧瞧笔里有何物事”

    田青文先将洞xue中拾到的小笔旋下笔头,笔内空无一物,再将湖斐掷来的小笔笔头旋下,只见笔管内藏著一个小小纸卷。

    众人一齐围拢,均想若无阮士中在此,实不易想到这暗器打造得如此精巧,笔管内居然还可藏物。

    只见田青文摊开纸卷,纸上写著十六个字,道:“天龙诸公,驾临辽东,来时乘马,归时御风”

    纸角下画著一只背上生翅膀的狐狸,这十六字正是雪山飞狐的手笔。

    阮士中脸色一沉,道:“嘿,也未必如此!”他话是这么说,但想到胡斐的本领,又想到他对天龙门人的行踪知道得清清楚楚,却也不禁栗栗自危。

    曹云奇道:“师叔,甚么叫『归时御风』?”阮士中道:“哼,他说咱们都要死在辽东,变成他乡之鬼,魂魄飘飘荡荡的乘风回去”

    曹云奇骂道:“cao他***熊!”天龙门诸人瞧着那小柬,各自沈思。

    宝树、陶百岁、刘元鹤等诸人,目光却早转到四下里的金银珠宝之上。

    宝树取过一柄单刀,就往冰上砍去,他砍了几刀,斩开坚冰,捧了一把金珠在手,哈哈大笑。

    火光照耀之下,他手中金珠发出奇幻夺目的光采。

    众人一见,胸中热血上涌,各取兵刃,砍冰取宝。

    但砍了一阵,刀剑卷口,渐渐不利便了。

    原来众人自用的兵刃都已在峰顶被左右双僮削断,这时携带的是从杜家庄上顺手取来,并非精选的利器。

    各人取到珍宝,不住手的塞入衣囊,愈取的多,愈是心热,但刀剑渐钝,却是越砍越慢。

    田青文道:“咱们去拾些柴来,融冰取宝!”众人轰然叫好。

    此事原该早就想到,但一见宝树珍宝在手,人人迫不及待的挥刀挺剑砍冰。

    可是众人虽然齐声附和田青文的说话,却没一人移步去取柴。

    原来人人都怕自己一出去,别人多取了珍宝。

    宝树向众人横目而顾,说道:“天龙门周世兄、饮马川陶世兄、镖局子的熊镖头,你们三位出去捡柴。

    我们在这里留下的,一齐罢手休息,谁也不许私自取宝”

    周陶熊三人虽将信将疑,但怕宝树用强,只得出洞去捡拾枯枝。九雪山飞狐

    胡斐与乌兰山玉笔风杜希孟庄主相约,定三月十五上峰算一算昔日旧帐,但首次上峰,杜庄主外出未归,却与苗若兰酬答了一番。

    他下得峰来,心中怔忡不定,眼中所见,似乎只是苗若兰的倩影,耳中所闻,尽是她弹琴和歌之声。

    他与平阿四、左右双僮在山洞中饱餐一顿乾粮,眼见平阿四伤势虽重,性命却是无碍,心中甚慰。

    当下躺在地下闭目养神,但双目一闭,苗若兰秀丽温雅的面貌更是清清楚楚的在脑海中出现。

    胡斐睁大眼睛,望着山洞中黑黝黝的石壁,苗若兰的歌声却又似隐隐从石壁中透了出来。

    他叹了一口长气,心想:“我尽想着她干么?她父亲是杀害我父的大仇人,虽说当时她父亲并非有意,但我父总是因此而死。我一生孤苦伶仃,没爹没娘,尽是拜她父亲之赐。我又想她干么?”言念及此,恨恨不已,但不知不觉又想:“那时她尚未出世,这上代怨仇,与她又有甚么相干?唉!她是千金小姐,我是个流荡江湖的苦命汉子,何苦没来由自寻烦恼?”话虽是这般说,可是烦恼之来,启是轻易摆脱得了的?倘若情丝一斩便断,那也算不得是情丝了。

    胡斐在山洞中躺了将近一个时辰,心中所思所念,便是苗若兰一人。

    他偶尔想到:“莫非对头生怕敌我不过,安排下了这美人之计?”但立即觉得这念头太也亵渎了她,心中便道:“不,不,她这样天仙一般的人物,岂能做这等卑鄙之事。我怎能以小人之心,冒犯于她?”眼见天色渐黑,再也按捺不住,对平阿四道:“四叔,我再上峰去。

    你在这里歇歇”

    他展开轻身功夫,转眼又奔到峰下,援索而上。

    一见杜家庄庄门,已是怦然心动。

    进了大厅,却见庄中无人相迎,不禁微感诧异,朗声说道:“晚辈胡斐求见,杜庄主可回来了么?”连问几遍,始终无人回答。

    他微微一笑,心想:“杜希孟枉称辽东大豪,却这般躲躲闪闪,装神弄鬼。

    你纵安排下jianian计,胡某又有何惧?”他在大厅上坐了片刻,本想留下几句字句,羞辱杜希孟一番,就此下峰,不知怎的,对此地竟是恋恋不舍,当下走向东厢房,推开房门,见里面四壁图书,陈设得甚是精雅。

    于是走将进去,顺手取过一本书来,坐下翻阅。

    可是翻来翻去,那里看得进一字入脑,心中只念著一句话:“她到那里去了?她到那里去了?”不久天色更加黑了,他取出火摺,正待点燃蜡烛,忽听得庄外东边雪地里轻轻的几下擦擦之声。

    他心中一动,知有高手踏雪而来。

    须知若在实地之上,人人得以蹑足悄行,但在积雪中却是半点假借不得,功夫高的落足轻灵,功夫浅的脚步滞重,一听便知。

    胡斐听了这几下足步声,心想:“倒要瞧瞧来的是何方高人”

    当下将火摺揣回怀中,倾耳细听。

    但听得雪地里又有几人的足步声,竟然个个武功甚高。

    胡斐一数,来的共有五人,只听得远处隐隐传来三下击掌,庄外有人回击三下,过不多时,庄外又多了六人。

    胡斐虽然艺高人胆大,但听高手毕集,转眼间竟到了十一人之多,心下野不免惊疑不定,寻思:“先离此庄要紧,对方大邀帮手,我这可是寡不敌众”

    当下走出厢房,正待上高,忽听屋顶喀喀几响,又有人到来。

    胡斐急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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