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开眼_初枝的手术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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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枝的手术 (第5/6页)

人的爱,这是一种甜蜜的享受。

    病房里现有三个人,他们是阿岛、礼子和正春。

    阿岛一个劲儿地向他俩致谢。

    “确实托你们的福,初枝也算没白活在这个世上。”

    “话又说回来,一旦眼睛看见了,初枝难道不会变成另一个人吗?真有点可怕啊!”礼子心想:要是我自己的话,恐怕要发疯了。

    正春气势汹汹地说:

    “怎么会变呢?做了白内障手术后,那个人第一次见到人世间的印象好像确实有意思,西方的哲学家们也写过类似的话,说从中学到了意外的见解…”

    “我也同高滨医生谈过类似的话。说那叫纯粹的眼睛。要是能再重见光明,我也愿意姑且当个盲人。”

    阿岛也面带微笑地说:

    “对初枝来说好比是第二次出生在这世上,也许会很幸福的。”

    但是,一想到芝野在这家医院刚死去不久,整个医院的人都知道自己跟芝野的小女儿那不堪入目的打架,她便对此感到羞愧,就连到走廊上去都觉得不好意思。

    “是明天做手术吗?”

    正春大声嚷道:“用不着小题大做,不能给我们今天就做吗?让明确诊断可治愈的眼睛,就那样拖着不手术,哪怕只拖延一个小时,不也是罪过吗?我去跟高滨医生交涉。”

    正春离开了病房。阿岛和礼子面面相觑。

    为正春和初枝那渺茫的恋爱而怜悯的心情,她俩是息息相通的。

    “一旦眼睛能看见,初枝也会变得坚强起来的。”

    礼子握住初枝的手。

    初枝不由地点点头说:

    “趁现在眼睛还看不见,请小姐再让我好好摸一摸。”

    十一

    回家途中,正春和礼子心思各异地眺望着小山冈。

    池边树丛对面的大礼堂上有个时钟,礼子望着它,问道:

    “三点多啦,哥哥回学校宿舍吗?”

    礼子心想兴许有田在,想顺便去研究室看看。

    “不,住家里。已约好要把温室的花剪来。”

    “给初枝?我替你带来。”

    “哦,不过,我说的是要全部…”

    “全部?”

    “说全部其实也没多少。”

    “是的,哥哥的温室已是一片荒芜。”

    “是荒芜了。”

    “毁掉它怎么样?实在看不下去mama衰弱无力地在替你照料。变得越发凄凉了。”

    “mama她,尽管那样,难道不也是一种乐趣?”

    “哥哥一下子把花都剪掉,是不是发疯了!”

    正春如同一吐为快似的说:

    “难道家里的人不都已发疯了吗?”

    礼子惊讶地转过头去,突然大笑起来:

    “哥哥,你要这样说的话也无妨,可是…”

    接着明显地提高了说话声音:

    “哥哥今天没去学校上学吧?”

    “没去啊。”

    “跟初枝约定的光是花?温室的?”

    “约定?”

    “约定就是约定嘛,哥哥太懦弱。嘴里不明说,心里却有约定。”

    “我做应当做的事。”

    “可是,跟那样的盲女孩做什么恋爱游戏,太残忍了!”

    “什么叫恋爱游戏?你才是尽在玩违心的游戏!”

    “对象不同呀。我跟比自己弱的人什么也不做。我讨厌干那种如同毁坏木偶的事。”

    “人强与弱能那样简单地弄明白吗?生命力这玩意儿是更难估量的。”

    “你是不是打算给木偶注入灵魂?”

    “我只能跟你说一句我决不轻视她。”

    “初枝她没有任何抵抗力,犯不着轻视。这跟我蔑视伯爵截然不同。”

    “讲这种话,你才要注意呢。”

    “初枝她mama,知道哥哥你的事,你知道不?”

    “知道?”

    “嗯。你大概要问为什么她明明知道却不吭声吧?”

    正春冷不防被礼子这么一说,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太可怜啦,我非常理解阿岛这个人的心情。”

    “对礼子说过什么话吗?”

    “还用得着说吗,她十分清楚哥哥的恋爱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所以静静地旁观着。这并非她是接客行业的女人出身才这样。而是太疼爱自己的女儿啦。哥哥你太自以为是了。”

    “为什么?”

    “好好考虑考虑就知道了。”

    十二

    夜里的气温已到了要生暖气的地步。

    由于这里是眼科,不会住有致命危险的重患者,尽管如此,可毕竟是医院的深夜,所以有点阴森森的。

    传来了喊痛声和破冰声。

    “热得难以入睡?”

    阿岛起身调节了一下暖气。

    “已两点了。初枝刚才就不停地在翻身吧?”

    “因为我没睡过床铺。”

    接着一打开枕边的台灯,初枝就伸出来一只胳膊。

    “mama。”

    阿岛正准备回到那长椅子上铺着出借给看护人的被褥的yingying的睡处去,于是边抚摸着初枝的脸颊边说。

    “这里都红了,很精神啊。”

    “好像有点害怕,老睡不着。”

    初枝说着不知不觉地关了电灯,把母亲的衣袖卷到自己的手腕上。

    “很高兴。”

    “哦、哦。”

    阿岛摸索着睡到初枝的床铺上。

    可是,阿岛却为刚才初枝那艳丽的姿态感到吃惊,心中有点恐惧。初枝明显地变了。

    “怎么了?mama。”

    “初枝你显得这么漂亮还是第一次吧,再开一次电灯好吗?”

    “不要嘛。”

    “怕什么?不是觉得挺快活吗?”

    “一想到眼睛也许能看见,就不知道该考虑什么好,所以有点害怕。”

    “是吗…可是,眼睛能看见是自然的。”

    “会不会变成另外一个人?这有点令人害怕,小姐她也是这样说的。”

    “不会有这种事的。”

    “是不是像重新出生似的?”

    “是吧。”

    “mama的肚子又要痛了?”

    初枝把脸贴在阿岛脸上撒娇。

    初枝开玩笑的这句话,阿岛听起来似乎也是话中有话。

    阿岛不禁想起了正春大声说过的话:“让明确诊断可治愈的眼睛就那样拖着不手术,哪怕拖延一个小时,不也是罪过吗?”

    就那样失明一拖再拖的,也许不仅仅是初枝的rou眼。

    “可以再次感到痛这是令人高兴的,不过这次却不是mama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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