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志异_第一章你狠我毒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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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你狠我毒 (第3/4页)

,与其给一个吃喝嫖赌样样来得且不务正业的花花大少当姨太太,还不如规规矩矩嫁一个老实人,夫妻终生聚守才较实惠。婚姻不幸的例子我看得很多,若叫一时的荣华富贵迷了心智,情感的基础便相对的薄弱,天下哪有永久不变的荣华富贵呢?”

    湘湘取过钱来发面前的酒杯,斟满后恭谨的高举齐眉:

    “多谢来发爷的夸奖与指点,只以这杯水酒,聊表我感激的心意于万一——”

    她仰颈干杯之后,又抽出腋下的丝巾,仔细的把杯口抹净,再倒满酒放回钱宋发跟前。

    哈哈一笑,钱来发拱拱手:

    “不敢当,不敢当!湘湘姑娘,你真是一个善体人意的明慧姑娘,难怪李大头这么自告奋勇替你出力,要不是他找上我,今晚咱们还见不上面哩!”

    湘湘的神色有些复杂,她低喟着道:

    “说起李超李爷,我对他实有亏欠!来发爷,李爷待我的确不差,我亦看得出他是真心真意,可是他家里已有元配,孩子都那么大了,就算我肯,岂不等于破坏人家夫妻和乐?幸而李爷是位通达明理的主儿,在我拒绝跟他以后,他不但不生气,还直夸我有良心,没事仍三天两头来捧我的场。”

    钱来发道:

    “李超李大头这小子就是有这么个长处,才跟我相交了十好几年,他向来明白人情事理,提得起也放得下,有时钻进牛角尖想不透,经人一点拨便豁然开朗;他为你的难处来请我,足证他的胸襟度量,我也就毫不考虑的包揽下来。湘湘姑娘,看样子我吃这趟辛苦还挺值得…”

    湘湘忙道:

    “是来发爷高抬我了…”

    略略一顿,她又接着道:

    “自那位官少爷传过话来,吓得我茶也不思,饭亦不想,成天恍恍悠悠,不知是怎么挨过的,想逃又逃不掉,躲亦躲不开,把人折腾得直想自求了断,要不是李爷看我神情不对再三盘问,又慨允去请来发爷相助,我,我就只有等死一途了…”

    钱来发红润的双颊泛起油光,他平静的道:

    “甭那么看不开,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湘湘姑娘,好死不如赖活着,那荷花大少亦非阎罗殿下的拘魂使,就有如此霸道法?”

    湘湘轻声道:

    “这就要仗来发爷保全了,李爷向我说过,只要来发爷-点头,我这条命就笃定丢不了,任是天皇老子也休想揪走…”

    钱来发哈哈大笑道:

    “罪过罪过!李大头未免把我的能耐吹嘘得太离谱啦!你别听他的,我向来的原则是,一旦应承下的事,总归会尽心尽力,然而满饭好吃,满话难说喽…”-

    下子又不安起来,湘湘忐忑的道:

    “来发爷不是先前说过能够把我的事摆治妥贴吗?该不会这一歇又发现了什么难处吧?”

    钱来发小啜了一口洒,有趣的瞅着湘湘道:

    “你过于敏感了一点,不错,我说过那样的话,但在你往我脸上贴金的时候,我如何能顺理成章的帮着你贴?人嘛,谦虚才是美德呀!”

    于是,湘湘也忍不住笑了,她微现忸怩的道:

    “请别怪我,来发爷,我是被吓坏了,一点小征兆都能使我怔上半天;如今你是一根巨大的浮木,我就是掉在海里攀住你这根浮木的落难人,你只要稍微晃一晃,我-颗心就提列喉咙眼啦。”

    钱来发吁了口气:

    “事不关己,关己则乱,这也是人之常悄,所以…”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语尾,湘湘转过脸去,略略提高了声音:

    “是谁呀?”

    门外传来-个带着鼻音,透着媚腻的嗓调:

    “湘湘,是我,我来看你这里要不是添酒,另外再续上四碟干果,大姐特别交待,可不能慢待了贵客…”

    湘湘起身朝钱来发笑道:

    “是二姨,mama的干妹子。”

    钱来发没有什么表示,湘湘自去启门,香风飘处,一位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走了进来,双手还端着一只银盘,盘上置有四碟干果,一把酒壶;这个老风sao眼波横抛,笑哧哧的冲着钱来发:

    “钱大爷,今儿晚上委屈你啦,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千万包涵则个;我们湘湘只要渡过这场劫难,你就是她的救命恩人,往后连我们翠红楼都得供你的长生牌位…”

    长生牌位供在窑里,像话吗?钱来发打了个哈哈:

    “好说好说,略尽棉薄而已,各位不须如此客气!”

    干果摆上桌面,满满的一壶酒换下原先业已半空的酒壶,半老徐娘又格格笑着:

    “我说湘湘呀,你也别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充千金小姐,多陪着钱大爷说些逗趣的话,叫钱大爷乐和乐和,可不作兴冷落人家哪!”

    湘湘有几分尴尬的漫应着:

    “你放心,二姨,我知道该怎么招待客人。”

    这位二姨向钱来发福了一福,腻着声道:

    “钱大爷,你就消停的喝酒,有湘湘陪着你解闷,我便不在这里惹你讨厌啦!”

    钱来发拱拱手道:

    “你自管去忙,我这里不碍事-一”

    那二姨又是香风一阵,刚走到门边,窗外已突传一声梆子响,起更了。

    这一声清脆的梆子响,听在湘湘耳里却像是一记焦雷,震得她心腔狂跳,脸色惨白,甫将钱来发的酒杯拿在手中,竟惊得“咣啷”落地粉碎!

    钱来发蓦然背脊挺直,冷冷出声:

    “那二姨,你且慢走!”

    来在门边的二姨似若未闻,脚步加快,侧身便待溜出;钱来发胖大的躯体像被一卷强有力的弹簧猝弹而起,倏闪之下已把那位二姨扯着后领拖回原位!

    变化突起,完全出乎湘湘意料之外,不禁吓得她混身颤抖,上下两排牙齿交相磕击,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该如何因应才好。

    二姨一屁股跌坐地下,有刹那的恐惧表情掠过她的面庞,但她随即形态急转,手抚腰臀夸张的尖叫起来:

    “钱大爷,你这是干什么呀?好生生的我也没惹着你招着你,抽冷子就向我出手动粗,我-个妇道人家如何挨得起你这样折腾?我一翻好心巴结,莫不成还开罪了你钱大爷?”

    钱来发光把门关紧,才皮笑rou不笑的道:

    “你不必鸡毛子喊叫,是你搞的鬼,你就绝对逃不掉,不是你在使坏,这口黑锅便背不到你身上,我钱某人自来讲理。”

    那二姨瞪大眼睛,-派愕然之状:

    “钱大爷,你到底在弄什么玄虚?我听不懂你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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