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少根筋_第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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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2/3页)

    “你口中的狗皮膏葯。”

    魏岚心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神色自若地呷了口茶道:“杀了他。”

    “我办不到。”她答得果决,无法掩饰心里矛盾至极的思绪。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对翔韫产生那么深的依恋,一种渴望与他长相私守的依恋。

    魏岚心不动声色地将她的心思俱收眼底。“棠儿,你变了,由内在到外表,全被腾玥格格给同化了。”

    其实魏岚心在“倚青会”里,当面见过聂云棠一回。当时聂云棠的神色冰冷,眼底有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傲气,看来并不好亲近,摆明了和大当家是同一种人。

    但现下…她眼底的柔软,已失去“云千变”该有的形象。

    “放心,我不会让私人情感牵连组织。”她的语气颇有壮士断腕的决心。

    魏岚心诧异地倒抽了口凉气。“你要继续留在豫亲王府?”

    “我会找出名册!”

    聂云棠望着她,眸底有一丝悲伤而决绝的意味。

    像是飞蛾扑火,即便知道眼前那一团火足以将自己吞噬,她却管不住心底的冲动,硬要前进。

    她虽无法相信翔韫的话,却极度想印证他的心意。

    “棠儿,这太危险了!”

    “我知道。”她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轻声说道:“最糟糕的状况,顶多是赔上一条命,就当是用名册来回报老太爷对我的养育之恩。”

    在娘亲屡次上豫亲王府寻夫被拒后,是老太爷出手救了本欲轻生的娘亲,并收留了她们母女俩,让举目无亲、颠沛流离的她们有了安身之所。

    没有老太爷,也就没有今日的聂云棠。这点,她再清楚不过。

    因此当她到了懂事的年纪,便下了誓死效忠“倚青会”的宏愿。

    魏岚心见她异常坚决的态度,心中陡地一震,有半天缓不过神来。

    “也罢!人各有命,你就顺著道儿走,应了天意吧!”

    一个交换身分的计画,将聂云棠、翔韫贝勒、腾铎、善若水,以及大当家与腾玥格格几个人的命运,纠缠在一起。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她虽感慨万千,却也无话可说了。

    聂云棠扯开释怀的笑容。

    “对,就是这样,船到桥头自然直。”

    她有些意外,面对魏岚心,她心里的烦恼竟在她沉静温柔的目光中,神奇地蒸发,心情也跟著豁达了许多。

    ***

    由“汲心阁”回府后,聂云棠心里盘旋的,还是翔韫那日对她说过的话。

    虽然她一直不仅翔韫的用意究竟为何,却也不由得志忑不安了起来。不知道她的身分何时会被揭穿?何时会为豫亲王府掀起轩然大波?

    在这样多重压力之下,为了尽快找到名册,她每天都殷动地向老福晋请安问候,或以赏雪、看景的借口,极尽可能地把握每一个机会,找遍王府的各处角落。

    无奈,这般处心积虑的忙碌当中,仍是一无所获。

    这一日,漫天大雪洋洋洒洒地落了几天,没法外出,婢女多拎了几个炭盆,帮她把屋里烘得暖和。

    聂云棠只脑瓶练字打发时间。

    而此刻,心一但得了空,翔韫的影子便会不期然钻入她的思绪,左右她的心情。

    这会儿她提起蘸饱墨的毛笔,却发愣地写不出半个字,浑然不觉墨渍顺著笔尖,一滴接著一滴落在纸上。

    而翔韫的笑脸,在小小的墨光中迂回,哄骗了她的眼泪,一滴又一滴地冲散纸上的墨渍,迤逦了满纸墨痕般的相思。

    轻淡淡的,王廷绍的《霓裳续谱》里的《一溜圈儿圈下去》,由唇边脱口而出:

    “欲写情书,我可不识字。

    烦个人儿,使不得!

    无奈何画了几个圈儿为表记。

    此封书惟有情人知此意:

    单圈是奴家、双圈是你。

    诉不尽的苦,一溜圈儿圈下去。”(注二)

    她忘不掉啊!

    她深深叹了口气,起身挪移到窗边。

    这个时节当下,梅花已争相盛放,不知曾几何时,揉在风里的清淡花香总是能为她紊乱的思绪带来一丝宁静。

    于是顾不得天冷,她干脆拣了面窗子坐下,任由一股挟著冷意的清香扑面而来。

    就在她望着梅枝独自出神的时候,几片雪花从半掩的窗不经意飘入,落在她落寞的脸上,同时一件外氅披落在肩。

    “下著雪呢!整天在窗边底下坐著,要再受了寒可怎么办?”

    她连忙回过身觑向来人,轻轻扯开一笑。“孩儿有额娘关心著,哪还会受寒呢?”

    “你哦!就这一张嘴甜。”老福晋温柔地斥了她一声,片刻又道:“额娘不跟你转弯抹角,说,你这会儿是跟谁呕气呢?”

    她有些心虚垂下眼睫,无辜的水眸撒溢出一股言不由衷。“哪有。”

    “你和翔韫为了亲事呕气吗?额娘好一阵子没见他过府来了。”

    “他也许在忙吧!”

    心口还是微微的疼,她这谎扯得极不自然。

    其实翔韫来过几回,但全被她百般的推托给打发掉了。

    老福晋见女儿心虚得紧,不禁皱眉苦思了起来,却怎么也得不到答案。

    “额娘就是想不透,你和翔韫都已经好到蜜里调油了,怎么不嫁呢?”

    “我…没有…”她嚅了声,一时间竟无语。

    她想嫁,但不能嫁,况且翔韫心里的人是…腾玥格格,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她企图厘清的思绪便益发混乱。

    即便她努力抗拒、严加防备,翔韫的宠爱还是把她的心,偷偷的、一丝丝的带走。

    魏岚心说对了,她是变了。

    纵使不愿承诺,还是得面对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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