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不宜倾心_6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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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第2/5页)

定了!”

    可可愣住!眼前的男人像一头怒极的狮子…只是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女人的生死,而这个女人,正是自己。她的心既惊慌又甜蜜,像只小乌龟般乖顺地垂下脑袋。

    向擎正骂得高兴,却突然脸色一变,拉起她踩着野草朝前方疾走。

    可可还未回过神来,便被一气往前拖去,吓得尖叫:“出什么…事了?”

    他铁青着脸没说话。

    “我、我不想这样啊,但…但人家迷路了,天也快黑了,就急着找出路,后来看见黄泥地上有摩托车痕,当然跟着走啊,不知为何就钻进松林里了…然后看到两间屋子,满园子的罂粟花,和那伙可怕的臭男人…呜呜,必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遇到这样的事!你还在这骂人,难道我很想被人追杀吗?呜呜…”

    他一窒,回头看着她。半晌,拖着她手臂的手渐渐松开,缓缓递起拭去她腮边的泪。

    可可心头一激,越发眼泪汪汪“我知道你是关心我的性命安危,但…但有些事情不是心里想就能那样做的,比方说走在人行道也会遭遇车祸,因为导致问题发生的是那辆车,而非那个人。除了未卜先知,我还能怎么办?总不会看见屋子也不敲门求助,反而继续乱跑吧?”

    “我懂我懂…”他轻叹一声,慢慢把她搂进怀里“人有时就像一片叶、一朵花,无法掌握灿烂的长短,无法逃避枯萎的宿命…对不起,刚才我太暴躁了…”

    心头激荡不已,她把脸轻贴在他胸膛,手轻轻回搂着他的腰“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你对我如此着重,如此关怀,我…我…”话未说完,可可已泪流满面。

    “我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反应。”向擎叹息“或许,当你悄悄替我盖上被子的时候,我已感动于你的怜惜,保护你便成为一种条件反射般的本能。”

    她抽了一下鼻子,才小声说:“你好像把我当成妹子了。”

    向擎微微一笑,没说话。半晌,问:“你的证件没有留在旅馆吧?”

    “证件都在身上的背包,房中的只是替换衣服和日用品,至于登记资料…”她咬咬嘴唇,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写的是假名,用的是假资料…”

    “那好,我们加快速度…咦,那儿好像有一辆单车?”他指着左边一片瓜田的田头。

    可可睁大眼睛仔细查看“好像是哦,还有一顶草帽呢。”

    两人对望一眼,开心地冲上前去…

    向擎蹬着破单车,可可紧搂着他的腰在凹凸不平的泥路上没命前行。奇怪的是在岔路口时,也没见他犹豫何去何从,然后绕错路,又得跑回原处。

    可可询问他。得到的答案却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他身上带有微型定位仪,一片小如叶子的东西。

    她更加佩服了,心想这些精密的小仪器都是很贵很贵的,一会回旅馆后问他要来看看,当是长见识也好。如果他愿意,或许以后两人可以结伴流狼,那该多有意思。不过,这也牵涉到情感问题,毕竟一男一女孤身在外,寂寞时刻相互慰藉,是很正常的事…

    搂在他腰间的手微微放松,幸好不曾开口——她害怕过于亲密的人际关系——连生她养她的双亲也能在极尽必怀之后变脸而去,何况一个不算十分熟悉的男人?

    尚记得,她八岁那年的某一天晚上,母亲接完一个电话后,突然歇斯底里地冲进卧室,扯起睡在床上的父亲嘶声咆哮。她吓死了,不懂为什么两个至亲的人会突然发疯,甚至恶毒地互相咒骂对方不得好死。小小的她哭着跑进房里,左拉拉父亲的衣袖,右扯扯母亲的裙摆…

    然后是无数的哭泣、乞求,甚至耍出野蛮孩子的种种招式。可惜,微薄的力量左右不了两颗背离的心,就在她入读中学,成为一名寄宿生后,父母拍拍手,算是功成身退,各自自精彩。

    每遇寒暑两假,她回到空荡荡的家里,像一个被遗弃在大漠城堡里的公主,缩在一方铺满鹅绒垫的房子里吃喝睡拉。

    她没有什么要好的同学。一个人连父母都难以信任“朋友”两字,更害怕成为负累。

    她不求上进,随遇而安,因为明白如此活着,痛感总比追求完美的人略轻一些。如同近视眼看世界,朦胧一片,瑕疵隐形,快慰,便会在心头停留久一点。

    虽然这没心肝了些。

    两个小时后,两人骑着这辆沿途“咿呀”乱叫,害得可可越发胆战心惊的破烂单车回到“红豆”旅馆。

    此时正值清晨五点。万物仍自酣睡,路上没有行人。路灯照在青石板路上,泛着淡淡的昏晕。早晨的风甜美清新,却不能抚平他们紧张和暧昧的心情。

    向擎旋开旅馆的侧门,小小的服务台亮着灯,却没有人。他拉着她拐进门边古式的雕花木梯上。

    “为何没有人?”她在后面悄声问。

    向擎不语,拉着她快速登上二楼,掏出锁匙拧开房门,一手把她拖了进去。掩上门后一边按亮房灯一边说:“深夜工作还能偷懒小憩最是难得,这也是她们惟一留恋这小旅馆的地方。”

    可可“哦”了一声,眼睛四处瞟着,然后定在床铺上。

    他坐在门边的椅子上脱鞋子“我大块头,单人床不够睡,特地要大号床。你到浴间洗澡吧,我收拾东西吃点干粮,一会启程。”他把脏得要命的袜子脱下扔掉,赤着脚把鞋子放在鞋架上“野外夜行最不好就是满脚浸水,湿漉漉的,脏死了。”

    “我这身衣服是你的,太大了。”可可扁扁嘴,走到门边的椅子坐下“衣着最起码要合身,像个正常的游人才不会惹人注意嘛。”

    “刚才换下来那套不就成了。”

    “湿了!是彻底地湿透!”她把背上的湿包包拿下来“这里就一点食物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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