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与早晨的周记_第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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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第10/12页)

后?”

    他皱了皱眉:“我看见母亲抱着父亲尖叫,父亲身上有很多血。”

    “发生了什么事?”

    “周围的食客都躲到一角,一个高大的黑人持着枪跑出餐馆,然后有人呼叫有人报警。”

    “父亲出了事?”

    “他死了。”

    “你目睹他的死亡?”

    “我只看见母亲抱着他,我看到他们的背面。”

    “可怕吗?”

    “也不是那么可怕。我本来在二楼看电视,听见枪声后,我走到楼下,便看见了这些事。”

    “伤心吗?”

    “也不算太伤心,但母亲很伤心。”

    “之后的事呢?!”

    “葬礼的草地上有白兔在跳。”

    “白兔可爱吗?”

    “可爱。我告诉母亲我想养那只白兔,她忽然掴了我一巴掌…”

    “很痛吧?”

    “我哭了。”

    “这比父亲的死令你更伤心?”

    “我从来没有被母亲打过。”

    “后来呢?”

    Dr。Higgins发问,凶徒却不说话。

    她惟有作出提示:“六岁的时侯?”

    “我们被赶走,不能再住在餐馆楼上,因为餐馆卖了给别人。”

    “很仿惶?”

    “母亲时常哭。”

    “你开不开心?”

    “我很不开心,因为…”他顿了顿,说:“我不喜欢叔叔。”

    “叔叔是谁?”

    “叔叔开杂货店,他让我和母亲住在他的家里。”

    “他对你好不好?”

    他摇头“他打我。”

    “对你的母亲好不好?”

    “他打她。”

    “你与母亲和这名叔叔一起多久?”

    “一年”“母亲是否很依靠他?”

    “因为叔叔,她常常打我。”

    “为什么?”

    “因为一打我,叔叔便高兴了。”说罢,他的嘴唇扁下来,像个快要哭出来的孩子。

    “你看见什么?”

    “母亲…不要打…母亲你的样子很可怕…叔叔,不要笑得那么大声…”

    他哭出了眼泪。

    Dr。Higgins问下去:“打完之后?”

    “叔叔吻母亲。”

    “然后?”

    “然后…”他的眼泪豆大的流下来。“母亲在叔叔看不见的时候,抱着我说,她其实很爱我。”说过后,凶徒呜咽起来:“她说她很爱我,她最爱是我…”这段落停止,但Dr。Higgins决定继续下一段,也是专注问及凶徒的童年。她要找寻创痛的最根源,那是日后他半生遭遇的关键。

    “七岁的时候,发生了什么?”Dr。Higgins问。

    “转了一个叔叔。”

    “这个叔叔是谁?”

    “像父亲一样开餐馆。”

    “在新奥尔良?”

    “不,在俄亥俄州。”

    “搬家是谁的主意?”

    “母亲。”

    “为什么要搬家?”

    “因为原本的叔叔说要把我打死?”

    “他有没有打你?”

    “有,他打掉了我的门牙。”

    “你的母亲有什么反应?”

    “她接着叔叔继续打我,但我知道她故意放轻了手的力度。”

    “母亲带你逃走了?”

    “对。”

    “你觉得怎样?”

    “我觉得母亲很可怜。”

    “俄亥俄州的叔叔对你好不好?”

    “他没有打过我。”

    “那不错呀。”

    “但他的儿子们打我。他有三个儿子,比我大。”

    “他们为什么要打你?”

    “他们说我白食白住。”

    “你母亲呢?”

    “他们没有打她。”

    “叔叔的儿子打你,你母亲是否知道?”

    “她知道,她…”凶徒停顿下来,压低了声线说:“母亲站在他们背后,看着他们打我,她只是流眼泪,什么也没说。”

    “你觉得怎样?”

    “我觉得像看见观音流眼泪一样。”

    Dr。Higgins暗暗叹了口气,她问下去:“你住在这个叔叔的家多久?”

    “差不多一年。”

    “为什么离开?”

    “因为我入了医院。”

    “被打?”

    “打断了脚。”

    “然后呢?”

    “然后,我打着石膏回学校,被送回医院。”

    “为什么?”

    “因为我找不到班房。”

    “为什么会这样?”

    “我告诉他们我是加JosephFung,但他们找不到我的名字。”

    Dr。Higgins记下了这一句。最初的人格分裂开始形成。

    “那是什么一回事?”

    “他们硬是把我推入一个班房,给我说了一个名字,但我叫JosephFung,我不肯坐下来上课。”

    “他们便把你送回医院?”

    “对,我在医院很开心。”

    “为什么?”

    “告诉别人我叫JosephFung无人不相信。”

    “JosephFung是谁?”

    “JosephFung的父亲是校长,母亲是秘书,他们在JoesphFung六岁生日那天送了一枝水枪给他。”

    “大家都相信你是JosephFung?”

    “大家都喜欢加JosephFung。”

    “你们后来在哪里生活?”

    “我们去了底特律。”

    “今次有没有叔叔?”

    “有。是美国人,当汽车修理员的。”

    “他对你好不好?”

    “他时常喝醉酒,但他没有打我。”

    “那不是很好吗?”

    他静默片刻,逐说:“母亲打我。”

    “为什么?”

    他的声音开始震起来,他说:“母亲说,叔叔不会喜欢母亲太疼我,叔叔会喜欢母亲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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