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的复仇者_第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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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2/8页)

实感,他与昔日的一切断然隔绝了,武川说的“大佐”是什么意思不太清楚,但至少可以肯定这是武川恐惧的焦点吧?武川已缺少真实感觉,对于难一能和自己交谈的妻子,也不敢清楚地吐露“大佐”是什么。不仅如此,还可以从武川呈现出的那种冰冷的目光中发现,里面隐藏着一种神秘的恐惧感。

    翌日,久子被护士叫到院长室去。

    “请坐。”

    岛中是个体格健壮的男子,年龄大约六十开外,脸庞红润,目光犀利。相形之下,久子显得怯懦而矮小。

    “令人不胜遗憾的是…”

    岛中用臃肿的指头夹着香烟。

    “啊!”她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

    “情况不容乐观。蜘蛛膜下的脑组织部分有损伤,头顶左部附近破裂,颅内出血。破裂,是由于物理作用而波及到头部另一侧,以前没有检查到。”

    “那么,经您这么一说…”

    久子用询问的眼神望着岛中。

    “危险。”岛中避开了她的视线。“大体可以断定,是由于大脑损伤而引起记忆损害,恐怕,还会出现幻视和幻听等现象。”

    “是这样。那,先生,我的丈夫…”

    “我们竭尽全力,可是…”

    岛中的话语含混了,面部也隐约呈现出苦涩的表情。

    “是吗?”

    久子呆住了。

    “那么…”

    岛巾作出要起身的姿势。

    “先生,情稍等一会儿。我的丈夫昨天‘大佐、大佐”地嘟哝,并且想转院——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不必介意,是出现了幻觉。如果想转院的话,那行啊!”“不,先生,哪儿的话呀!”

    久子着慌了。她已感觉到,院长的语气突然变得冷漠了。

    两、三天之后,武川的病情恶化,很快就陷入昏迷状态,不久便离开人世了。

    “人就这样地死了…”

    久子强忍住盈眶的泪水。

    “是吗?”

    原田的脸色苍白,血液沸腾了。大佐——也许,原田很清楚,武川惠吉所说的“大佐”是什么意思。

    可是——难道真的是…

    原田又自我否定了。

    直至今日,是不会再出现了,一定是武川弄错了。也许,由于麻醉而唤起了昔日的记忆,顺口就说出了;再者,是因为脑损伤而产生的幻觉。要求转院,这是由于记忆与现实变得模糊混淆了。但倘若不是这样…

    “唉,真是屋漏又遭连夜雨。肇事的车还没查到,在我们去医院与丈夫遗体告别的时候,家里又被小偷盗了。您瞧瞧,连衣柜什么的都…,家里就象被台风扫荡过一样。”

    原田忐忑不安地听着久子的这番哀叹。

    要镇定、要镇定——原田在心中暗暗告戒自己,但立刻又返回到极度不安的状态之中。

    “那么,给北海道的北条和大阪的关根发信了吗?”

    在告较之前,原田又询问道。

    “是的,一齐发出的。”

    “哦。”

    原田告辞了。

    2

    八月七日。

    原田驾车路过新宿时,已近正午了。他无意中瞧见。车后坐席上有张乘客留下的报纸。哦,今天还没读报呢。于是小车向着附近的箱根公园驰去,他打算边吃饭边看报纸。原田是带着饭盒出来的,保温瓶中还装着咖啡——这些都是女儿季美准备的。

    将车停在公园门口,原田把报纸通看了一遍。在社会版登载有交通事故统计,也许是由于职业的缘故吧,原田有仔细阅读这些消息的习惯。在统计记事下面,有几条消息,无论是谁凡因交通事故而死的都要报道。

    突然,原田的目光停住了,连溢出的咖啡将膝盖打湿也没意识到。那条消息是报道北海道纹别市的交通死亡事故:

    死亡者姓名:北条正夫,五十五岁。十分恶劣的是,

    肇事者逃跑了。

    “北条正夫…”

    原田紧张地念着,背脊沁出一股寒流,一直穿透背心。他立即惶恐地环顾叩周——旁边有一个小小的教会附属幼儿园,并不时闪现孩子的身影,附近有一个中年男子,一直在守护着孩子们。寒流迅速袭击了全身。原田将咖啡杯扔在助手席上,慌忙地发动引擎,车扑、扑、扑地向后猛地一倒,轮子碾在一块小石头上,小石头立刻溅起来,蹦进一家院墙,大概碰在了狗的身上了吧?狗奔命狂吠着。在倒车镜中,映出了那个男子目送着车的惊愕神态。

    有好几个乘客在招手,可原田只顾朝前飞驰,哪还能看见这些。原田奋力拼搏着,有一种令人无法承受的重压感。实际上,要这种把戏——开英雄车,决不是原田的性格。他用手指刮着额上的粘汗,车飞快地奔驰着。

    车进了车库。一回到家,原田就把门紧紧地锁上,然后立即给在帝大医院上班的儿子义之挂电话。

    “义之吗?是我。”

    “怎么啦,这么急?”

    义之不解地问道。父亲极少挂电话来。

    “我到北海道去一趟,大约需要三、四天吧。代我转告季美一声。”

    “好的。嗯,是去旅行?”

    “不对,这个,不是。纹别的朋友死了。从这儿去…坐飞机吧?”

    “病死的?”

    “好象是被车碾死的。”

    “哦。那么,您多加注意呀!”

    “好。”

    原田放下了电话。

    他在航空公司买到了飞机票,很幸运,还有空位,又预定了从千岁至女满别的支线飞机票。从女满别去纹别就只有乘车了。

    原田匆忙准备了一下,就离开了家。刚走出门,他突然收住了脚,与义之商量商量如何?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原田觉得儿子比自己强。自己的脑子不行,不,是与知识没有缘,仅仅读了小学——姑且认为自己还有点本事吧,但至少还不具备读大学的能力。不仅是学习,义之还擅长体育运动,在高中时代柔道就达到了二段。进大学后,靠课余劳动挣钱又加入了航空俱乐部,取得了驾驶小型飞机的执照;同时还加入了射击俱乐部,因成绩优异曾被推荐为国手,仅是费用过高而辞退了。性格热烈、急躁,这一切都与父亲自己恰恰相反。

    与义之商量,那无异于求救了吗?原田放弃了这一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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