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蝉儿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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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4/4页)

为痛,才更显出它的伟大。你放心,二师兄绝对站在你这边,二师兄帮你,你别哭了,你一哭,慕风的心都痛了!看见你哭,就像针在一下一下戳着我那样,好…痛…”他陷入这个痴情角色无法自拔,大概平时吟诗吟惯了,他一个转身踱向窗口,幽幽地悲伤**。“问世间…情为何物?”

    “呜呀!”卓菲一听,哭得更大声了,自艾自怜配合着那凄美的诗意。

    “直教人…”慕风重重叹息。“教人,”下一句是?他凝眸苦思。“教人…”

    忽地“砰”的一声,门忽被踹开。瞬间那玉树临风的身子被骤开的门给撞上墙壁,但仍他不忘将诗吟完。“直教人…生死…”

    “死你的大头啦死!”来人是高头大马、虎背雄腰的红衣妇人,她边骂着还不忘往他屁股踹下去,登时令他痛呼不休。“都什么状况了你还给老娘吟诗!”

    慕风被踹得眼泪直飘猛揉屁股。“唉…为师妹被踹,我无怨无悔。”

    “那我踹死你!”红衣妇人抓狂了,横眉竖目抡起袖子提脚又一次狠踹他屁股,踹得他该该叫。她一手插腰,指着他破口大骂。“你白痴啊?卓菲那么惨,而你只会吟诗,吟个屁!成天只会在那里废话,问世间,问世间个屁啊?直叫人,直叫人个屁啊?”她越踩越来劲。“你吟诗卓菲就怎地?她大师兄就娶她了是不?是不是啊…”“啊!”她脚下的慕风“啊”得更大声了。

    “师娘…”卓菲听了。更加悲从中来“哇”的一声奔进师娘怀里。“大师兄好坏喔,呜…师娘…他竟然…他竟然和个女人…”她双肩颤抖,泣不成声。

    “别哭。”师娘踹开慕风,抱住心爱的干女儿卓菲。“乖喔,别哭。师娘都听说了,师娘给你作主。”她咬牙拍拍胸脯。“那个什么来路不明的丫头,她要敢坏你的婚事,老娘就将她的皮一层层扒下来烤了吃,她要有两个胆她就试试看,我啃了她!痹…”她拍着卓菲安慰道。“嘘…别哭别哭,我给你作主,别哭喔,小心肝。”

    可怜的慕风,还陷在自己营造的凄美氛围中,不能自拔爬呀爬地爬过去抱住小师妹的腿。不顾屁股疼痛,他仰头咬牙道:“菲,二师兄也替你作主…”

    “走开啦!”卓菲一脚踹开他,这个只会吟诗的笨蛋!

    呜呜…慕风含泪仰头泣道:“爱…就是这、么、痛啊!”这是真爱,他觉得自己真是太伟大了!

    这个慕风有被虐狂。

    这个师娘有虐待狂。

    至于这个卓菲嘛…她有虐待狂也有被虐狂,她还情绪化,一碰上爱情就情绪化…

    这就是庞府。

    当然…还有一个和庞辙严最要好的,庞门的老门主。

    他在哪?

    在这样一个月白风清的夜,他肯定是在后院里。

    吧什么?

    打坐和打太极拳。

    “玄啊!”相较于性急又泼辣的师娘,老门主则是一头白发,慈眉善目。他缓慢地旋身再悠悠地出拳,摇头赞叹。“真玄啊!”这是他老人家的口头禅。

    庞辙严安坐在他身后石椅上,绸制黑衫衬着他健硕匀称的体魄。他垂眸,表情沉敛温雅,周身散发着一股坚韧却又优雅的气息。黑衫被晚风吹得徐徐轻飘,他专注地擦拭着膝上一枝褐色竹箫。黑发散落宽肩后,狂放不羁中又隐藏着一股成熟内蕴的风采。

    “很玄啊,啧啧…”老门主打了一套又一套拳法,在树影婆娑间,怡然自得。

    庞辙严将尘封已久的竹箫擦得发亮。“师父。”他抬头望向老门主。“弟子在麒麟山创了几路刀法,这回将刀谱带来,答应你的事总算有了交代。”

    老门主跟他一样嗜武成痴,一老一少最爱一起钻研武术。自收了辙严这武术奇才,原本就变幻莫测的庞式武功更上层楼,他们师徒联手使之发扬光大,声名更胜另一个赫赫有名的武馆,焰合堂。至此庞门成为江湖上能人最想加入的顶尖武馆,远远超越了焰合堂。

    “严儿,你瞧我这拳打得怎样?”老门主挪移身形、缓缓打拳。

    “柔中带劲,可惜刚强不足。”他诚实道。

    老门主听了瞇起眼,呵呵笑了,苍白的胡子长得快要沾地。“师父是故意试你的,不愧我最得意的门生。严儿,你隐居麒麟山太可惜了。”

    庞辙严把玩起手中竹箫。

    “师父,我打算叫老曹将藏经阁的秘籍调出来更动几个势子。中原各派武功日新月异,咱庞门武术若流于形式很容易教人看出破绽,既是顶尖武馆,就不能故步自封。”

    庞门秘籍全锁着,由总管老曹负责看管。

    老门主呵呵笑,孩子气地拍拍手。“听你的,全听你的!”好象庞辙严才是他师父似地。他圆滚滚的脸儿因为打拳而泛红,一身白衫,满头蓬松白发,倒有些像化外仙人。“由你来改,我就放心了,这次你打算留多久?”

    “至多一个月吧!”

    老门主风一般转到庞辙严身侧,一边练拳一边斜眼觑他。

    “小子,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听说你带了位姑娘回来?听说你们孤男寡女的在麒麟山住了好一段时日,听说她还扮男装瞒着卓菲,这“听说”你师娘也已经听说了…”他笑瞇瞇撞了庞辙严手肘一下,总结道。“这些个“听说”全是真的吗?”

    庞辙严深吸口气,轻轻抚着竹箫,只淡淡一句:“些许真、些许假。”

    “哦。”老门主似懂非懂,变化着手中拳式退后几步,望着徒儿俊朗面容,他摇头赞叹。“玄啊,真玄啊!”庞辙严笑了,觑他。“照你这样“玄”法,天下事没一件不玄的。”

    “天下事本就没一件不玄的!”老门主立于庭中,他停住势子,微微屈膝合眼,徐徐吐气。“严儿,好久没听你吹箫了。”他闭目沉吟。“吹一曲来听听。”

    “不行。”庞辙严断然道。“夜深,会把人吵醒。”思及之前好不容易才睡熟了的梦蝉,那家伙半夜要听见箫声,按她胆小的性子肯定要以为撞鬼了。想着,他淡漠的脸庞不觉地浮现笑意。

    老门主缓缓睁开左眼皮觑他。“吵醒谁?咱庞门还有人怕吵地?”他又闭目摸摸苍白的胡子好似明白了,微笑地不住点头,仍是那一句赞叹。“玄啊,真玄了!怕吵醒人?哼…玄啊,呵呵呵呵…”几时见严儿这般小心翼翼,这还不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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