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麻烦说出口_第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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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1/3页)

    第八章

    怎么了?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她?

    发生了什么事?

    家仆们把她团团簇拥著,以往看来和蔼慈祥的大总管此时变得冷酷肃然。

    他们要请她去个地方。

    去哪?

    去正厅?

    她怀疑地站了起来,难掩畏怯地看了看把她包围住的灰衣家仆们。

    这等阵仗…怎么一点也不像是在[请]她?

    到底怎么了?

    大总管只是短促简洁地说著: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她的手心渐渐冰凉…

    她做错了什么事吗?

    无法再等。他们半强迫地逼她前住,前住长辈们已经候苦的正厅。

    别无选择。她步伐仓卒,脚上的丝履不堪这样的奔波,频频脱落绊脚。

    走在阴暗漫长的曲折回廊,耳边回荡著不知何处传来的低喃,仿佛来自鬼魅幽冥。

    她现在才发觉,这栋豪宅深苑是如此巨大、阴森…

    斑耸的屋檐像是兽脊般,一条条雄伟的横粱像是巨兽的腔骨,诡异的气流隐隐流动著;伏在角落的,是富丽妖华、狰狞冰冷的青铜神兽。

    绕过层层屋墙,通过迢迢外廊,她来到了府邸重心,正厅。

    气氛非比寻常,府内的所有长辈都已列坐厅内,面色凝重;因祖母大寿而装点得缤纷喜庆的正厅,此刻却显得肃穆。

    她不明所以,缓缓上前欠身行礼。

    突然…有人冲口喝斥!

    不守妇道的狼蹄子!

    一起了头,接下来接二连三的怒骂羞辱几乎无法停止,她感觉得到周围是一股恨不得将她撕裂的猛烈怒气!

    她张大了眼,有如惊弓之鸟般畏缩胆怯地跪倒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下贞!不洁!不义!

    毖廉鲜耻!狼荡轻浮!

    不配做我族之人!

    把她赶出去!

    在座的长辈们怀抱的愤恨如同燎原之火,愈烧愈狂,众人护骂诅咒,激烈的争辩要如何让她受罚才能弥补自家的损失。

    但是她还是不懂,她到底做了什么…

    身为寿星的老迈妇人始终沉默,冷冷瞪著跪在地上发抖的媳妇。

    她疑惧地看着老妇人,期望一点解释。

    老妇人骤然扔出一幅画卷,直直落在她面前。

    她颤著手打开一看,画中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她摇摇头,冤枉!

    铁证如山,岂容狡辩?老妇字字如冰,清楚明白。

    不能不挣扎,这是天大的冤枉!

    住口!罪证确凿!

    …她望向在座的所有人,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孔,曾经叮咛、曾经温厚…如今竟都成了不齿的厌弃。

    顿时,长辈们似乎不断地膨胀放大,个个变得与天齐高,黑沉威吓,足以定人生死,断人功过!

    他们绝情冷酷地一挥手,不必多说!她马上就从凤凰栖息的黄金枝头,重重跌回黄土泥泞里。

    再一次,她被灰衣家仆们簇拥推送?只不过,这次她却是到了冰冷狭小的地牢。等著她那仍在南方的相公回来…

    等他回来,正式了结。

    她无神地望着身上细柔飘逸的藕色新衫,上面绣著朵朵桂花:如今沾了尘埃,褪了光彩,再也不复原先娇柔温润的颜色…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画师还是画了她的像?

    她已经拒绝了,拒绝地断然,拒绝得毫无转圜。

    为什么?

    她什么都没做…今日却落到这步田地?

    摸摸衣衫上细工精绣的桂花,她感叹悲凉地笑了。

    莫非人生真如一场花季?如此短暂、如此微不足道?

    笑着笑着,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地牢里冰冷阴暗得教人昏沉,她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待她发现,身上已染了疾病,头痛欲裂,冻得直缩抖。

    …已经过了多久?

    似是滴水末进,她喉头烧灼乾渴,痛苦难受。

    再度沉人黑暗梦乡前,有人踏进丰房,伫立在她的前方。

    眨眨眼,她困难地试著辨认…是相公?

    他高大的身影,轮廓依稀可辨,但这表情…她如何也看不真切。

    他也相信她背叛了他吗?

    他也认为她是个不贞的女人吗?

    她现在看起来一定很可怕吧?邋遢肮脏,浑身是病,简直就像窝在街边庙口前的小叫化子…

    她的头发也不知有多久没梳理了…如今在他眼中,她已经没有半点值得留恋的了…他也许根本不想来见她,只是恨得想当面出口气才会来这永不见光的阴暗地底。

    她奋力地想看清楚他,用尽这身病体的所有力气,她想看清楚他。

    这很有可能是他们的最后一面了。

    她想说,说出心里的话,喉头艰困地吞咽几下,还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是无辜的…其他人可以不相信她,可她只求他一个人相信。

    他会相信她的…是吧?即使他对她没有一丝怜惜,但是也该有夫妻的情义,只要有一点点…

    她哀伤的凝望里,泪水模糊;这一刻,尽管心底知道自己是不被爱的,可她还是选择了爱人。

    这里的生活并不快乐,寂寞冷清,刻板压抑,她就算是跟相公在一起时,也不能得到一点欢娱,有的只是他冰冷淡然的气息。

    但是,这也就够了…

    只要是在一起的,就够了。

    身上突然窜起一阵寒冷,她猛地打颤,剧烈地咳了起来!

    像是受不了她这副病样,相公突然朝她扔下手中的画卷,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她立即吃力地爬了起来,忍不住喊他…

    他冷冷地回头,目光鄙夷,咬牙切齿地说…

    贱人!

    她冻结似的待在地牢里,失神地看着他远去。

    随著他远去的,是她曾有的美丽幻想、她曾有的殷殷期待…

    “贱人”!

    她已经死了…自这一刻起。

    外边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不理,她只是静静地落泪,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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