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满弓刀_第十六章最是深挚舐犊缘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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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最是深挚舐犊缘 (第4/5页)

收拾妥当,让儿于坐在“乘黄”的前面,他在中间,任非挨着鞍后,三人─骑,迅速奔向前程。

    小镇甸,小客栈,任非请到的这位跌打医生却技艺不凡,经过十数天的悉心治理,雍捐身上的伤痕业已收口,唯因去毒不久,加以流血过多,人仍显得有些虚弱,但精神极佳。

    情绪好的活源当然是小寻,儿子依便身边,看在眼里,乐在心头,这对他创伤的痊愈很有帮助,心境一开朗,精气神看着都不一。样,天伦之欢,添犊之情,竟比什么灵丹妙药都要来得有用呢!

    这大,天候甚好,一大早,金灿灿、明晃晃的阳光就洒进房里,迎着深秋的晨阳,不但觉得格外温暖,更有─

    股子爽落的感受,令人一睁眼,就满怀欣喜。

    任非推门进来,拉开嗓子便嚷:

    “日头晒屁股喽,你们爷两还不起床,起来起来,先吃点东西,再出去溜达溜达,秋高气爽,大好的日了,憋在屋里不闷煞人?”雍狷是父子同眠,任非这一吆喝,雍寻首先一骨碌爬起来,搂着父亲脖颈亲了─下,才溜落下床。边向任非请安:

    “任大爷,你早啊…─”任非呵呵笑道:

    “小小于,个早啦,日头晒屁股喽…”雍寻穿上衣服,规规矩矩的自个去漱洗梳理,床上,雍狷看着儿子,不由十分感慨的道:

    “娘的,这几年来,可真委屈了孩子,我原该踏破江山,早早把他接回来才是!”任非拖了张凳子坐下,半-着眼道:

    “怎么能怪你?你又不是没尽心尽力找过,天下这么大,无线无索的,单寻一个人,何异大海捞针?要不是那荣福有情有义,只怕你父子还不知何时团聚呢?”雍狷感激由衷的道:

    “回去以后,荣福可得重重谢他。”任非端详着雍狷,突然话锋一转:“老弟台,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听听你是个什么说法?”掀被而起,雍捐坐到床旁,笑道:

    “什么事你说吧,任老大,其实你的花招也不少。”干咳─声,任非搓着手道:

    “说真的,考弟台,经过这一段日子采的患难与共,朗夕相处,我发觉你确然是个挺不错的人,凭良心,有血件,称得上─条汉子,所以么,我决定和你做这笔生意…─”雍狷迷惘的道:

    “和我做生意,任老大,你没有搞岔了吧!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生意可做?”任非正色道:

    “你忘了我那本册页,‘落雁三击’的册页?”雍捐道:

    “则又如何?”添添嘴唇,任非道:

    “这本册页,我决定卖给你,所谓‘宝剑赠烈士,红粉配佳人’,只有你,才是传此绝学的最适当对象…”雍狷笑了:

    “多谢你的美意及高抬,任老大,不过我对这‘落雁三击’的功夫兴趣不大,个人虽说艺业泛泛,但自信尚能侨列一席,份外的荣彩,就不敢奢想了…”任非连连摇头道:

    “话不是这样讲,老弟台,人往高处爬,水向低处流,既有更上层楼的机会,为什么不加把握?多一技在身,总是有益无害的事,再说,这门绝活儿如果所传非人,就更赔患不浅了,你放心,价码方面,我们好商量,我保证特廉优待!”沉吟了片刻,雍狷道:

    “任老大,咱们打开天窃说亮话,我穷是不穷,可也不能称为富有,反正凑合着过日子就行,你的价钱假若太高,我恐怕便心余力细了…。”任非打着哈哈道:

    “你宽念,老弟台,你一干一万个宽念,我说过,价码保证特廉…一”他正说到这里,门外忽然传来重重的敲门声,叩门的声响只急且密,透着相当的粗鲁与不礼貌,而门扉原是虚掩着的,经过这─阵敲叩,业已敲开了─多半,那敲门的人,便老实不客气的排阅直入!

    贸然而入的这个人,粗粮壮壮一副身架,平实憨厚的一张面孔,除背有点儿驼,走路的时候有点儿跛以外,并没有什么么特殊的地方。

    但是,任非一见到这个人,两只眼珠子却几乎掉了出来,人也险些从圆凳上滑落,他像被猛踢─脚似的,整个身驱葛地弹跳而起。

    坐在床沿边的雍捐,瞅着来人,不禁露齿微笑,昭,亦算是旧识了、这位不速之客,不正就是任非以前的老搭档“人面鹏”刁不穷么?唯一使他觉得纳闷的是,任非在甫见习不这穷的-那,反应似乎有些反常,不错,他们哥俩以前有过梁子,但梁子不是已经化解了么:那本“落雁三击”的册页,早就交给刁不穷了,既然如此,恩怨自消,可是,任非又怎么会有这种近似心虚的惊窒模样?

    刁不穷─进门,冲着雍捐先拱手,开口便道:

    “朋友,咱们又见面了,我这趟找上门来,只是和姓任的老不死算帐,与你无关,希望你少管闲事,莫趟这湾混水!”雍狷站起身来,欠欠身,笑容可掬的道:

    “真想不到在这里会遇上老兄,来来来,刁老兄,不管有什么事,也请先歇口气,坐下来慢慢谈,无论是好是歹,总有个商量…”刁不穷并没有坐下来,而且也没有“商量”的意思,他冷冷的道:

    “朋友,我不曾料到你会和任老鬼搅和到如今,你们仅乃萍水相逢的交情,怎么能勾搭这么久,实在令人迷惑,但我不想多问,冤有头,债有主,谁欠了我我找谁,朋友你明哲保身最是上策,否则,我就要一并得罪了!”雍狷陪笑道:

    “你先别老是生气,刁老兄,我还搞不清这到底是怎么─码事,看情形,你与任老大之间似乎仍有误会存在,却不知误会何来?”吸吸鼻子,刁不穷阴沉的道:

    “那本折页,朋友,你一定记得任老鬼交给我的那本招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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