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_第五章4-6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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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4-6 (第5/7页)

场,以及他在他们的宫堡作客时结识的那一大堆波兰贵族。要阻止他不谈是不可能的。

    “再来一杯,伊莎贝儿?”

    “哦,我不敢来了。不过酒实在太美了。我很高兴知道有这种酒;格雷,我们得想法买几瓶。”

    “我叫他们送几瓶到公寓去。”

    “呀,艾略特舅舅,你肯吗?”伊莎贝儿兴孜孜地说。“你待我们太好了。格雷,你非尝一下不可;它问上去就象新割的稻草和春天的花草,象百里香和薰香草,尝上去一点不辣,非常适意,就象在月光下面听音乐。”

    这样呱啦呱啦地前言不搭后语,不象伊莎贝儿的为人,我疑心她是不是有点醉了。筵席散了,我同索菲握手道别。

    “你们几时结婚?”我问她。

    “再下个星期。我希望你能来参加婚礼。”

    “恐怕我那时候不在巴黎。我明天就去伦敦。”

    当我和其他客人握别时,伊莎贝儿把索菲拉到一旁,跟她谈了几句话,就转身向格雷说:“哦,格雷。我要等一等回去。摩林诺时装店有一个时装展览,我要带索菲去看。她应当看看最新的衣服式样。”

    “我很愿意。”索菲说。

    我们分手了。当晚我带苏姗?鲁维埃去吃晚饭,第二天早上就动身去英国。

    六

    两个星期后,艾略特抵达克拉里奇饭店;之后不久,我就便道去看他。他已经给自己定制了几套衣服,并且有点不厌其烦地详细告诉我他挑选的什么料子,而且为了什么理由。当我终于能插话时,我就问他拉里的婚礼是怎样举行的。

    “没有举行,”他冷冷地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婚礼要举行的前三天,索菲失踪了。拉里到处寻她。”

    “真是怪事!他们吵嘴了吗?”

    “没有。根本谈不上。什么都准备好了。我还担任把新娘交给新郎的角色。他们预备婚礼举行后立刻去搭东方快车。你现在问我,我觉得拉里做得完全不对头。”

    我猜想伊莎贝儿已经把什么都告诉他了。

    “究竟是怎样一回事情?”我问。

    “好吧,你记得那天你请我们在里茨吃午饭之后,伊莎贝儿带索菲上摩林诺去。

    你记得她穿的那件衣服吗?不象样子。你可注意到两个肩膀?一件衣服剪裁得好不好,你只要看肩膀合身不合身就行了。当然,可怜的孩子,摩林诺的价钱是她付不起的,可是,伊莎贝儿,你知道她是非常慷慨的,伊莎贝儿打算送她一件衣服,使她至少在结婚那一天有件象样的衣服穿。总之,长话短说,有一天,伊莎贝儿约索菲三点钟上她公寓来,一同去服装店最后试样。索菲来了,但是不幸的是伊莎贝儿要带两个孩子上牙科医生那里去一趟,四点钟后方才到家,那时候,索菲已经走了。

    伊莎贝儿以为她等得不耐烦,自己去摩林诺了。她立刻赶到摩林诺去,但是,索菲没有来过。最后,她只好放弃,自己又赶回家。他们晚上要在一起吃饭;拉里晚饭时来了,伊莎贝儿问他的第一件事就是索菲哪里去了。

    “他不懂得什么原因,就打电话到她公寓,但是,没有人接,因此拉里说他要亲自去找她。他们把晚饭尽量延迟,但是,两个人都没有来,他们只好自己吃了。

    当然你知道你们在拉白路碰见索菲之前,她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你把他们带到那种地方去是一件非常不幸的事件。总之,拉里整整一夜把她去的那些地方跑遍了,但是,哪儿也找不到她。他一次又一次回到她的公寓去,但是,看门的人说她没有回来过。他花了三天工夫找她的下落。她就这样失踪了。第四天,他又上她的公寓去。看门人告诉他索菲回来过了,打了一只提包,叫一辆出租汽车走了。”

    “拉里是不是很难过?”

    “我没有见到他。伊莎贝儿告诉我他相当不好受。”

    “她没有写信来或者留下什么字条吗?”

    “什么都没有。”

    我考虑了一下。

    “你对这件事情什么看法?”我说。

    “老兄,跟你的看法完全一样。她熬不下去了;所以又开了酒戒。”

    这摆明是这样,但尽管如此,还是很古怪。我不懂得为什么她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溜掉。

    “伊莎贝儿怎样看的?”

    “当然她很难受,不过,她是个懂事的女子,所以,她告诉我,她认为拉里娶这种女人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拉里呢?”

    “伊莎贝儿对他很体贴。她说难办的是他不肯跟她谈这件事。他会恢复的,你懂得;伊莎贝儿说,他从来就没有爱上索菲,他娶她只是出于一种不正常的怜惜心理。”

    我能够想象伊莎贝儿对事态转变得这样如她的心愿,是会表现得非常坚强的。

    我敢肯定,下次我见到她时,她准会向我指出她早就知道会是什么结局了。

    可是,我几乎在一年以后才重又见到伊莎贝儿;那时候,我可以把索菲的情形说给伊莎贝儿听,让她仔细想一想,但是,鉴于当时的处境,我不”想跟她谈。我在伦敦一直住到圣诞节,然后直接回到里维埃拉自己家里,在巴黎没有停留。我着手写一部小说,这以后几个月都闭门谢客。艾略特有时候见见面。他的健康显然很环,但是尽管如此,他还坚持参加社交活动,真使人看了替他难受。他对我很不开心,因为我不肯从三十英里外开车子来参加他继续举行的定期宴会,认为我喜欢坐在家里工作太自命不凡。

    “老兄,这个季节比往年特别热闹,”他告诉我。“象你这样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外面什么活动都不参加,简直是犯罪。而且你为什么选择里维埃拉那段完全过了时的地区居住,我就是活上一百年也弄不懂。”

    可怜的、可爱的、可笑的艾略特;很显然,他是活不到这么大年纪的。

    到了六月,我的小说初稿已经完成,觉得自己应当休息一下,所以打了一只包,乘上那只夏天常把我们开到福斯湾洗海水浴的单桅帆船,并且沿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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