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丽偎梦来_第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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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第1/3页)

    第十章

    好漫长的日子。

    飞机摔得七零八落,四处散布的尸块让石-磊这个大男人都快看不下去,但是范劭菁却天天守在机场旁,逐一的检视尸块,能rou眼认出就会节省许多检验的时间。

    在这段日子里,她未曾流过一滴泪,坚强得让人心疼。

    “难道你不想把悲伤发泄出来?”石-磊怕她闷出病来。

    “花开花落是定律,缘起缘灭是人生,生死天注定,何苦之有?”尽管悲痛撕裂了她的心,但她不愿意表现出来,不哭,不代表她没有痛。

    常常觉得这是一个冷漠的社会,人人自私自利,不懂得付出,不知感恩;一堵厚厚的墙,深深地杵在人们的心中。即使有一窝蜂的爱心,也仅止于发生重大的事故之初,甚至有人趁火打劫…

    现在她才懂得石-磊的苦。

    如果没有一些傻瓜的付出,角落的野草永远没人爱。

    “我想将航空公司赔偿的金额全数捐给慈善团体。”范劭菁疲惫的说。

    “那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你确定要捐出去?”他不是反对,而是要她三思。

    她笑了笑。

    “反正孩子由你扶养,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她可不想成为歹徒眼中绑架的最佳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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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是一年之计,万物兹长的季节,更是一切的发轫、滥觞,代表着欣欣向荣的气息,轮回在开始的起点;因为有春天,许多的烦恼被淡化,无数的生命茁壮成长;因为有春天,这世界变得更澄澈、更令人欢欣、喜悦;也因为有春天,生命才变得有意义,追求理想、目标,编织自我的未来和幻想;如果没有春天,天地就会丧失活泼跃动的旋律,和满溢花香的芬芳。如果春天不见了,人们会脚步沉重,面目无神而垂头叹气;春天是动力的泉源,是联系一切的关键。

    范劭菁很高兴她的孩子将在春天出世。

    春天给了自然界无限的生机,不单单给予动植物、昆虫良好的生存环境和条件,也巧妙的赋予成长中的阻力。

    蝴蝶需靠着自己的力量破蛹而出,翅膀方可飞翔;狮子在幼年时,需接受大自然的种种考验和寂寞,才能成为雄霸一方的狮王;千年神木也必须经历长久的岁月累积,忍受寒暑凿刻岁月的痕迹而成为参天古木。

    她希望她的孩子也有这些韧性。

    随着时间的流动,她的肚子也日益隆起,房里到处塞满各种婴儿用品和衣物,石-磊甚至买了各种有关孕妇、育婴的书籍,和琳琅满目的补品。

    他每天都会进房来陪着她,严格的说,应该是来陪他的儿子。

    他坚持是儿子。

    今天他来了电话,说有事情要办,晚点才能回来。

    窗边的叶子,带着富足的柠檬黄,似乎在预告这一季的来到,她总因此而怦然心动,一面哀悼生命的落寞,一面因为此时的蕴藏,等待回春的绿意而欣喜。

    心情的交集总似小站会合的火车,想要仔细看清楚火车里的昏黄人影,却徒留遗憾在无垠的轨道。

    当心境澄澈,检视心湖波动的同时,岁月在叹息,时间对他们从不厚道,它是世间无私的铁判,当落叶随风拂起,有似蝶影缤纷的瞬间。虽然彼此早谢了昨天的样子,幻了今日的容颜。

    她的短发长了,明雅亮丽的脸庞多了一分成熟,青涩不复见,蜕变成风韵十足的少妇。

    时间在她还不曾玩弄青春时,就已经将她沦为中国传统社会的配角,成为古代男人手掌下的玩偶。

    可悲,此时的她宁愿是可颠覆朝纲、又可振兴王朝的生物,让她的一颦一笑牵动时代的兴衰。

    她知道自己离不开石-磊,就算忍痛离开,恐怕也割舍不下肚中的血rou。

    孩子,你可知道母亲的为难?

    她渴望有一副足以信赖的肩膀,让她有个栖息的港湾,在她快乐、悲伤时,陪她赏日出、看夕阳…

    她想要一个平淡安康的家庭,一个平凡人该有的平凡过程而已,她的要求过分吗?为何她始终抓不到她的幸福?

    从来都没想过他们会以这种方式结束。

    该躲在角落静静地哭泣吗?

    问她难过吗?

    或许因为时间拖得太久,反而早已没有感觉而麻木了。

    不是她不在乎,而是思念由清晰变模糊,渐渐地看不清楚了。

    爱让人变笨、变糊涂,爱是个沉重的包袱。

    她愈来愈无助,愈来愈痛苦。

    要放弃吗?也许这不该是她走的路。

    还爱吗?有回头路吗?还是算了吧!

    爱若是不能真心付出、完全投入,她宁愿献上最衷心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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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孩子准时的在三月的第二个星期回来临。

    那天她一点感觉也没有。

    因为是头一胎,一切都没有经验,一大早就有血迹沾污了底裤她还不知警觉,陪着阿婆到市场买菜,直到傍晚才发现不对劲。

    阵痛从五点持续到晚间十点,那种磨人的痛让她体会出为人母的辛苦。

    十点半,医生告诉石-磊,因为母体的骨盆太小,婴儿卡在当中进退不得,必须以机器吸出。

    石-磊无异议的答应,并要求以母体为重。

    十点四十分,婴儿差点窒息,一身紫黑色的抱出产房,医生随即告知母体处于危险期,因为这个胎儿没有尽责的将胎盘带出来。

    “很严重吗?”

    石-磊听都没听过这种情形。

    “说严重也不严重啦!只要能顺利取出就没事。”医生的神情似乎不像他说的那么轻松。

    “如果不能顺利取出呢?”

    天啊!记得当初季冰心生产的时候,简直就像放屁一样轻松,为什么他的女人会受这么多苦?

    “如果不顺利就必须转院开刀。”医生还是一脸担忧之色。

    都怪范劭菁,贪图一时方便,在这种小医院产检,坚持在这里生产,现在好了,弄个不好连命都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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