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郎君_第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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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4/4页)

   傍她一个安抚的笑容,他提气施展轻功,以最快的速度奔下山。

    一阵突如其来的昏眩教慕容残脚步一颠,速度略缓,但他随即恢复原本的速度,足不沾尘地飞驰着。

    他知道自己中毒了,应该停下来运功逼毒,若继续奔驰只会加速蛇毒的发作;但是为了项洛妍,他不能停下。

    察觉到他的异样,项洛妍伸手抹去他额上的冷汗,急道:“你快停下来驱毒,我一时半刻之内不会有事的。”

    他怕开口会xiele真气,只勉强一笑表达自己的坚持,这一笑却加深了她的不安,要是因此而失去他,那她…恐惧感突然袭上心头,她只能更加抱紧带着自己飞奔的人。

    在蛇毒的侵袭下,他的四肢百骸开始隐隐作痛,晕眩的感觉也越来越严重,眼前的景物重迭交错,不停地晃动着。

    他发觉体力快速的流失,也许…他撑不到慕容山庄。

    不!他必须撑下去!

    想到怀中的人儿,他勉强打起精神,以坚定的意志对抗蛇毒,强忍体内灼热的痛楚。为了快点到达慕容山庄,他不但不运功抵御蛇毒,反而全力施展轻功,任由蛇毒在他体内流窜。

    “你停下来好吗…”她的声音带着哽咽。他的脸色变得好苍白,身体也比她冷,甚至因为忍痛而咬破了嘴唇,流出血丝。“你会没命的…”

    拚着最后一丝力气,他终于到了后门。

    他无力地倚着墙,勉强将她放下后,就再也撑不住地缓缓靠着墙坐倒,疲累地合上眼。

    项洛妍扶着墙走到门边,用尽全力拍门“里面的人全死光啦!还不快出来救人…”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爬到慕容残身边“把眼睛睁开!我不许你死,听到没有…”她轻拍他的脸,泪水跟着滚滚滑落。

    感觉到脸上一阵湿热,他靠着最后一丝清明,强自睁开眼。

    “别哭…我没…事…”他想拭去那令他怜惜又心痛的泪水,却无力抬手。

    原以为今生不可能有人为他流泪,没想到…所有的恨与怨都在这一刻因她的眼泪而消解,只剩下满腔的温柔。

    “对不起…对不起…”她吸着鼻子,紧握住他的手“都是我害你弄成这样…”

    不是你的错…他想安慰她,但还来不及说什幺,无边的黑暗已经吞噬了他的意识。

    昏迷前,他最后的记忆是她担忧的表情和忙乱的脚步声。

    因为慕容残立即将毒血吸出,又让她服下了蛇胆,经过诊疗及服葯后,项洛妍已无大碍。而慕容残原本中毒不保,但蛇毒随着真气在体内游走,深入血脉,即使服过葯,他依然昏迷不醒,而且发起高烧。

    带着满身疲惫,项洛妍坐在床缘看顾慕容残,虽知他一时之间不会退烧苏醒,她就是无法宽心去休息。

    她沾湿绢巾,不舍地擦拭着他烫热的额头、脸颊。

    她终于了解到慕容残对她有多重要。看到他合上眼的那一瞬间,她的心跳彷佛也于同时停止,四周的空气突然变得沉重、冰冷,让她无法呼吸…他是什幺身分,或曾做过什幺令她不快的事,这些都不重要了;她只希望他快点醒过来,她要告诉他,她再也不会从他身边逃离,她要成为他的妻,与他相依相守一辈子,她是…爱他的…放下绢巾,项洛妍执起他的手,紧紧握住。是的,她爱他,在为他落下眼泪的时候,她就承认了。

    当丁淳送走大夫再度进房时,见到她这副模样,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他实在不明白,这小俩口明明两情相悦,为何会弄到这般田地。唉…“项小姐,您还需要多休息,就由小人来照顾庄主吧。”若她累倒了,他就太对不起庄主了。

    “没关系的,丁总管。没看着他,我无法安心。”她坚持地微微一笑,又请丁淳叫人送来干净的衣裳和温水。

    丁淳知道拗不过她,只得照办,并且派了两个婢女让她差遣。

    丁淳离开后,她的心思又全系在慕容残身上。

    想着逃家逃婚的原因,她不禁后悔自己当时为何没有查证那件事。

    她很清楚,只要无法在众人面前亮出实证,官府的消息往往是作假居多,但这回她却深信不疑。爱情会使人丧失理智就是如此吧?其实她也鼓不起勇气询问慕容残,他是那种不会费口舌解释的人,定会摆出信不信随她的样子。他的不答会让她徘徊在不安与揣测中,但他若答了,而答案是肯定的,她更无法承受。

    结果,她选择了一个可笑的方法…逃走。

    不过,要是没经过这十来日,她恐怕还认不清自己的心吧!

    她凝视着他,低声道:“幸好我们最终仍是交会在一起了…”

    不一会儿,仆人送来她要的衣裳和温水,两名随侍的婢女也到了。她遣开婢女后,着手为慕容残更衣净身。

    擦拭着他的身子,她的双颊不禁发热。算起来,今天还是她第一次如此仔细地接触他的身体。

    哎,她怎幺想到别的事情去了?

    察觉他的体温似乎升高了,而且露出很难受的样子,她赶紧收敛心神,加快擦拭速度。

    她极其小心地扳着他的肩膀让他侧身,他披散的长发随之垂落在床面上,露出光裸的背…老天!她惊讶地倒抽一口气,手中的绢巾掉落地面。

    他怎会有这幺严重的伤痕?

    她忍不住轻抚那道自左肩斜划过背部的狰狞伤疤,指尖微微地颤抖着,同时背部竟剧烈作痛,彷佛她也被划了一刀。

    是谁下的毒手?从伤痕的颜色和愈合情况看来,这应该是他孩提时代受的伤。

    她忽然非常愤恨那凶手的歹毒残忍,对一个小孩居然也下得了如此重手。

    抬起方才掉落的绢巾,将脏污洗净后,她更加轻柔地擦拭他的背,唯恐牵动他的旧伤似的,即使她明知不会…帮慕容残打理好后,她也稍微梳洗了一番。

    回到他的病榻旁,她靠着床柱倦累地合上眼,脑海中却浮现出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疤。

    问问丁淳吧,应该能得到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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