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的嫁妆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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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3/3页)

,故意用力上下打量她,反击意味十足。“我看你根本不需要扮,看起来已经跟男的没什么差别了。”他这辈子最痛恨人家说他长得像女人!

    “你是说我长得很像男人?”

    “岂只是像,根本就是了吧。”他坏心道,想还以颜色。

    戚小卫冷不防放声大笑。“哈哈,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谢谢你的夸奖喽!”这辈子最爱听人家这样说了!她恨不得自己生来就是男儿身,就可以像三位兄长那样,也出仕为朝廷效力。

    冉岁寒见戚小卫兀自笑得开心,不禁讶异。果真是怪丫头一个!

    他耸了耸肩,心情明显不悦,闷声转身走人。

    “喂喂,等等!”戚小卫拖住他。“你先别走嘛,既然这里是你的熟地盘,那正好,咱俩一起去新房探探…”

    “去新房?”

    “你难道都不好奇我大哥和你大姐他们…”

    “不好奇。”冉岁寒摆明了不再参与她的偷看计划。

    “可我想瞧瞧你大姐…呃,就是我大嫂啦…我实在很想看清楚她长得啥模样。”刚才那一阵太过混乱,她根本来不及看清楚冉晓松的脸,而且她才不相信他不好奇,他之前不就是因为好奇,才会潜到戚府去偷看大哥的吗?

    “我肚子饿,要去用膳了。”他执意走人。

    “喂喂,你不去就算了,那告诉我新房怎么走啊?”

    “想看就自己找。”

    “喂,你很不够意思耶,上回你来我家,我就告诉你后门怎么走…”

    “抱歉,我对你不是‘不够意思’,根本是‘没意思’。走了!”冉岁寒挥挥手,没回头,仍是背对着她离开。

    “喂…”戚小卫大叫一声,噘起嘴瞪着他,心里忍不住直犯嘀咕。“呿,小气鬼!”真没意思!

    不说就算了,她有眼、有腿,可以自己找!哼!

    ************

    新房内,红烛晕染—室喜红,窗棂,墙面,喜床上,全贴满了由冉晓松设计亲剪的喜字花,外显的红热图样,内蕴着的是她对这门亲事的含蓄期待。

    “小姐,您该休息了。”

    “还没掀盖头呢。”冉晓松顶着凤冠、盖着红巾,端坐在床边。除了她之外,房里只剩天香在伺候着。

    “可姑爷刚才交代了,要奴婢伺候小姐歇息。”天香轻声提醒。

    冉晓松低垂螓首,长鬈浓睫下,隐藏的是淡淡的失望。

    罢才戚卫城抱她回房,在床上将她放下后,交代了天香几句,便举步离开了。

    一句话都没对她说。

    她心里明白,今日这般热闹的场合,身为新郎倌,他必须去招待亲人、客人,甚至被众人拖住喝酒…但,她仍是感到一股莫名失落。

    “没关系,我等他。”她细声道。既然是他的新娘,目前她唯一能做的,便是静静等待他回来。

    “可是小姐你…”“天香。”她幽幽喊了声。

    “是?”

    冉晓松顿了半晌,才闷闷道:“我今天的模样…很吓人吗?”

    “小姐,你今天看来美极了,怎会吓人呢?”上了胭脂的面色虽透着些许苍白,但脸上显露新嫁娘的喜悦红晕,令她看来另有娇羞之美。

    “可我在拜堂时,出了那么大的糗…”她真有些懊恼,恼自己身子不争气,竟在最重要的时刻出状况。“我只是在想…他…是不是被我那模样…给吓跑了?”

    天香轻笑出声。“小姐,您想太多了啦。”她凑上前,安慰道:“我想姑爷不会在意的,否则他也不会亲自抱您回房呀!”

    “是这样吗…”她嗫嚅。虽不清楚别人成亲时,是不是都由新郎抱着新娘“送入洞房”可一想到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下被他那般贴近地抱着,也是挺羞人的。

    “姑爷一定是担心您太累了,才会希望您早点休息,”天香再三强调。她实在担心小姐的身体,既然拜堂时曾有过短暂晕眩,万—再这样执意撑着不休息,恐怕真会吃不消。“小姐,咱们先卸下你这一身行头,可好?”

    冉晓松轻摇头。

    今夜,是她的洞房花烛夜,她想等他…等他来掀她的盖头。

    尽管她被沉重的凤冠压得头昏想吐,全身也十分酸痛,可今晚毕竟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时刻,说什么她都会努力忍着。

    “不然,先吃点东西好吗?您累一天了,都没吃东西呢…”

    “没关系,我不饿。”她胃抽得紧,完全没胃口。

    感觉得到她身子在微微发颤,却又执意等待戚卫城,天香不禁幽叹。晓松小姐向来是个好说话、性子软的主子,她从来没见过她这般执拗,不由担心起来。

    “天香,你先下去休息吧,你也累了一天,别跟着我熬时间了。”冉晓忪悄悄挪了下不甚舒适的身体,

    天香看在眼里,更加不舍“不如这样吧,我去探探姑爷现在在做什么,顺便提醒一下时辰…”与其说是去找姑爷,她其实是想去找二小姐冉暮竹搬救兵,请二小姐来劝大小姐早点休息。

    “天香,别…”冉晓松喊住她。哪有新娘这方去催新郎的道理?

    “我马上就回来!”二话不说,天香跑出房。

    静。房里只留冉晓松独坐床边。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到凤冠越压越沉,肩颈也开始支撑不住。她深呼吸,斜倚着身子轻靠在床柱边,一滴汗从额际沿着面颊滑落,她的身子开始热起来,头越来越昏,眼皮也逐渐沉重…

    不行,今天是她以前连梦都不敢梦的重要日子,她可不能在这时倒下。

    用力眨了眨眼,在意识逐渐浑沌之际,她感觉好像有人进了房,并且朝她靠近。

    头好重、眼皮好沉,全身虚软无力。

    有人悄悄掀了她的盖头…

    她想睁眼,却无能为力。

    有人在偷偷触摸她的脸…

    她想开口,可使不上力。

    “你生病了?!”有人在她面前惊呼。谁?是谁?好陌生的声音。

    “不好,你真的在发烧!”

    冉晓松使尽气力,好不容易睁开眼,冷不防瞧见一双认真打量的明眸,眉宇间和戚卫城有些许神似,但更清秀些。

    “拜托…”她勉强挤出虚弱的阻止“别嚷嚷…别…”

    “不好,新娘子病了!新娘子病了!”不只嚷嚷,还急着去报信了。“啊…”伴随一声惨叫,仓皇急奔的身影,在房门口被门槛重重绊倒…那是冉晓松在失去意识前,最后烙上的一抹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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