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小镇的故事_第八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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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节 (第3/6页)

  “我倒有可能去杀人。”

    义三转过头吃惊似的看着民子。

    “别瞎想了,你能杀人?你可是医生啊!”民子过后经常想到这个场面,也不知自己当时是一种什么神情。

    民子身旁的哥哥和嫂子就曾经让她看到了爱情问题所带来的苦恼。

    哥哥最近回来总是很晚,就连星期天也要找个借口离开家里。

    “男人不在,那才舒服呢。”

    嫂子嘴上这么说,但是民子却明显地感到她在发生变化,妆化得浓了起来,对孩子脾气也暴躁起来了。民子心里总是胆战心惊的。

    哥哥也是,在家里和妻子节子闹别扭了,就到民子的房间来招呼民子。

    “民子,来喝杯茶。”

    民子似乎成了哥哥夫妇之间的缓冲剂了。

    “民子看到我们这样子,该不想结婚了吧?”

    为人老实的嫂子总是用这类话来表达自己对哥哥的满腔不满。

    节子是个心地善良的人,而且长得也很美。可哥哥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民子并不一定是嫂子的朋友,但她们都是女人。

    民子和哥哥很早就失去了母亲。新的母亲来了以后,又生下了两个同父异母的meimei。哥哥结婚以后,就继承下父亲的买卖。不久,父亲也离开了人世。哥哥在战前、战后都一直经营着药品公司,生活上十分充裕。嫂子也有两个女孩子。

    每天,哥哥到离东京都中心很近的店里去上班以后,宽敞的房间里只剩下一群女人。

    哥哥在家里,大家打麻将。哥哥不在家,大家就玩纸牌。不过,没有哥哥在,也就是怪,一点热闹劲儿也没有。女人们一会儿就厌倦了。

    一天,节子突然来到民子的房间:

    “民子,你能不能放下学习喘口气。”

    “我老在喘气呢。我现在是一切凭运气了。”

    “民子,你不讨厌看木偶戏吧?mama今天来不了。这还剩下两张票呢。你去叫上朋友看吧。”

    “嗯——大家都准备考试呢,给人家添乱不好吧。”

    “你不能去找找那个叫栗田的?”

    节子不经心似的说。

    去年年末到今年新年,民子那么样照看栗田。节子觉得两人关系非同一般。以前,节子常听民子说起栗田来,可最近却听不到民子念叨了。节子想悄悄地摸摸民子的心思。

    没想到嫂子会说起栗田,民子一下子慌了神。

    “不找栗田,我去找栗田的表妹,那个可爱的小姑娘。”

    民子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说。说完便急忙走出屋门,来到放着电话机的走廊里。

    “是桃子小姐吗?我是民子,井上民子。”

    “哟,是井上小姐呀。”

    民子听到桃子的声音后,全身热血涌动,感到十分高兴。

    “你好吗?”

    “嗯,挺好的。”

    桃子似乎有些犹豫。但那声音柔和,甜美,低沉。

    “栗田好吗?”

    “…他最近好像挺用功的。当然也不是头悬梁锥刺骨啦。我给您叫去。”

    “不用。我不找栗田。我想请你去看木偶戏。你喜欢看木偶戏吗?”

    “我?还没有看过。什么时候?”

    “明天下午。”

    “明天?我可以。不过,我得和我mama说一声。您稍等。”

    桃子一副少女的模样,去问她的母亲去了。民子正在等桃子回来时,听筒里传来了义三的声音:

    “喂,喂。”

    “晚上好…我可不是来找你的。”

    “听说你要和桃子去看木偶戏?从容不迫,蛮有信心的嘛。”

    “信心?我哪有啊。”

    民子停顿了一下,说:

    “考完试,咱们找个地方去玩玩。”

    “行啊!”“你还有精神去玩?”

    “当然有。”

    “是吗?光听声音,可一点精神也没有。”

    给桃子打电话,义三肯定要出面的。民子虽然并没有明确地感知到这点,但事实却果然如此。她之所以突然想到邀桃子去看木偶戏,也是因为要从桃子那儿打听些义三的消息。

    “我让桃子来接。”

    义三说。看来桃子已经回来了,正站在义三的后面。

    “请。”

    民子简短地说了一个字。

    欢迎你,福生

    “WelcomeFUSA”的字体上装饰着纸制的樱花。这里的樱花并没有凋谢,在风中发出哗哗的声响。

    田地中的道路扬散着春天的沙尘。每当有车辆经过,人们都不得不转过脸去站在一旁等车通过。

    樱桃夜总会所在的高高的山冈上,小樱树在路灯的映照下,绿叶显得愈发鲜嫩,衬托出深夜的静寂。然而,在夜总会里,此时似乎正是最为喧闹的时刻。

    这是家美军驻军专用的夜总会。所以,所有的装饰都显示着这一点。饭店的屋顶上“盛开”着粉红色的纸樱花,红色的串灯笼放射着大红的色彩。

    演奏爵士音乐、唱歌、跳舞的大舞台四周是大红的栏杆。

    舞女脸上的化妆、身上的夜礼服裙都是极为大胆的原色调,而且十分暴露。这里混杂着颓废和野蛮,也渗透着活力。

    房子就生活在这一切中。现在,她还是一个动作笨拙的见习舞女。

    房子长睫毛下的大眼睛放着灼人的目光,令望着她的人们沉醉、震惊。每个企图靠近她的客人,在她锐利的目光注视下,都不由得避开她,向其他的舞女身边走去。

    “房子,你还在一花独放吗?真没办法。”

    曲子终了,加奈子从客人的桌子处走了回来,向房子问道。然后,她拉住房子的手,让她站了起来。

    “客人走到你面前时,可不要用眼瞪人家啊。平时,舞女不好意思,客人都不愿意呢。更何况像你这副可怕的样子。”

    加奈子把手放在房子的腰身上,随着音乐的节奏,一会儿将房子拉过来,一会儿又把她松过去,两个女孩跳了起来。

    “这哪成啊,看你那脸色,就像在守夜似的。”

    加奈子似乎有些醉了。

    房子听到“守夜”这两个字后,不由得想起为小弟弟守夜的情景,顿时双腿无力,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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