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_第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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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第1/3页)

    第三章

    第二天,还是等他来。

    他人没到,忽地来了一个瞎子。他是有眼无珠,以鼻当目的臭道士,两个精灵的道童相随。

    只见他一路用力嗅吸,竟在我们寓外站定,神色凝重。

    我吃了一惊,闪身静观其变。

    谁知他道:

    “是这儿了!快洒。”

    两个道童手脚伶俐,把一些浓烈的粉末洒泼在门外墙边。好难受!此时许仙却已抵涉。他奇怪:

    “咦?多刺鼻的硫磺味儿?”

    瞎眼道上听到人声,忙戒备着,不知来者是什么“东西”

    一个道童忙解释。

    “顺父,这个是人。”

    许仙莫名其妙。一怔:

    “谁不是人?”

    “难道相公不知道屋子里头有蛇妖吗?”

    岂有此理!拆穿我俩来了,急告jiejie去!

    “我看得见的,要靠看不见的来相告?”许仙一点也不相信,斥道“你们在这儿妖言惑众,污染民宅,当心我告到官里。”

    当下换过温柔腔调:

    “两位姑娘,我许仙来了。”

    道士气得拂袖而去:

    “呸!色迷心窍的睁眼瞎子,看你一阵如何懊悔!”

    我正一路向素贞禀告,走到一半,硫磺苦热攻心“吧随”一声倒地,已全身发软,呕吐大作。

    好个素贞,临危不乱,即时把桌上酒壶倒倾,衣袖一挥,酒偏上天,念咒施雨。急雨一下,水流把那可恶的粉末冲走了。

    空气变得清新。

    我俩方才魂归原位。收拾身心,出门会客去。

    素贞款款现身,仪态万干,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白姑娘,今天我来迟了。”

    她若无其事地问:

    “呀?一阵急雨把硫磺都冲走了?”

    “这里有蛇吗?”

    “防患未然,小青,你去着人明天再来洒一遍吧。”

    我不惜不愿:

    “吃过酒菜再去吧。…你不用我做媒?”

    “先做正经事。”她有心把我支开“许相公这儿有我。”

    没辙。

    我只得无奈地离场。

    先缓步,后急走,再飞窜,直追道上去。

    你以为我不知你干什么勾当么?…“说来话长了··,…”素贞一定微笑着,就着炉火,替许他把湿衣烘干。

    “我俩刚搬至不久,家中没有男人,很不安全,怕被坏人打主意,遂制造流言,说屋子里有蛇,还特地请了道上来捉妖呢。”

    她那么老弱、风情,却担惊受怕惶惶不可终日似的,谁不生同情,企图保护?

    就趁着许仙心摇神荡之际,她必然伺机碰碰他这老实人的手:

    “相公,这几样小菜味道如何?”

    “很好呀。”

    ““这都是我亲手做的。”

    妩媚地为他布莱、举杯劝饮,把心事悠悠套问。

    酒不醉人,女人施展浑身解数,男人根本招架乏力。

    “真不敢劳你玉手。”

    她又再强调:

    “说来,也是因着家中没有男人,所以多请一个下人也不大放心。相公…”三脚的金兽香炉,飘出袅袅轻烟,像一根颤动着的心弦。

    竹树的影儿在纱窗外点着头。

    素贞喜地抓住他的手。

    他讪讪地,没话找话说,还是老套:

    “我…我是来取回那伞的。”

    “哈哈”她恨恨。

    脸上还是娇羞万状:

    “哪伞,索性搁在我这儿吧?相公,我飘泊孤零,只求一位知心人,天天吃我烧的好菜…”

    “我”

    素贞见他沉吟,生怕他不肯。正色道:“相公,我之所以做此选择,主要是家中还有一点资产,并不贪慕升官发财,而且阅人之中,但凡甜言蜜语无事殷勤的,都不是心中所要。像相公那样,自食其力,沉静寡言,我才喜欢。”

    我向空中暴喝一声:

    “无耻!”

    追上那臭道士臭道童了。

    不知骂的是谁?…是骂家中那一对,抑目下这三名?

    “你们干些什么勾当?”

    瞎眼的道士嘎然止步,翻起白眼,竖起耳朵,决意跟我耗上了。

    在桥边,走水道,他枉摇银铃念咒语,哪里是我手脚?

    三个人咕略咕略的全被我扔下水中去。小惩大戒。

    老实说,若我不是记挂jiejie与那男人不知进展如何,还真的一直玩下去。

    他俩如今怎么样?

    神仙下了凡,不也是凡人吗?凡人结得神仙眷属,自己也成仙了。

    人说眼为情苗,心为欲种。

    素贞宽衣解带,一层一层又一层,如同蜕皮。

    许仙秉烛来窥看,呆住了。

    素贞连忙一口气吹灭了火。

    火在帐内烧着。黑暗中,只听见轻微的喘息。她把他纠缠着。

    他在她耳畔软语。

    她笑:“我不依…”

    真选作!

    我的身子卷在梁上,双目发出晶光,居高临下,好奇地偷看这一幕。

    他们如胶似漆地摇荡和缠绵,动作斯到紧要处,我屏息观戏,随之目瞪口呆。

    素贞在他身下,星眸半张,忽地发现了我,使在那儿用眼色赶我走。

    我在他俩上面,目睹这发生在春天的、神秘的事件。他俩便是一对了,每朵花都有一只蝴蝶,我不知道我有什么?我的落力和热诚,有什么回报?一从未试过像此刻突然的寂寞。

    两个喝过合党酒的人,双颊绯红,无穷恩爱,派如意。如是者我亘于梁上,僵持片刻。

    我气闷地,非常无聊地拖曳着,脚步写上个长长的“一”字,不知何去何从。

    走着走着,便被一阵耀目银光吸引了。

    既是无所事事,穿墙入壁,一看究竟。

    这一间密封的屋子,原来是库房,堆满白花花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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