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戒_第五章诡道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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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诡道 (第5/6页)

受着那个年代里稀缺的美味。

    不过,在李鸿举面前,肖莹可就没有那么乖巧了。李鸿举与肖莹有关的童年记忆多是与争吵厮打紧密结合的。

    刚从幼儿园回到家的肖莹,分到个头稍稍小一些的苹果时,就会甩下小脸子,狠狠地盯着李鸿举手里稍稍大些的苹果,问:“凭什么大苹果给你?咱俩换!”

    李鸿举说:“我才不跟你换呢!凭什么大苹果不能给我?”

    肖莹绷起脸说:“大苹果就不能给你,谁让你是男孩儿,男孩儿就应该让着女孩儿!”

    李鸿举也不示弱“谁规定男孩儿就得让着女孩儿?”

    肖莹叉着腰说:“我规定的!”

    李鸿举按照从大人那儿学来的话说:“你又不是乌龟的屁股,哪儿来的‘龟腚’?”

    肖莹乍一开始没听明白,愣眉愣眼地看着李鸿举,小脑袋瓜子转了转,听出李鸿举是在用乌龟的屁股骂自己,当时就来了气,她也不说话,走到李鸿举近前,抱住李鸿举的一只胳膊,狠狠地咬下去。

    李鸿举毕竟也是孩子,被肖莹突然咬住胳膊,顿时顾不得“男子汉”的形象,号啕大哭。

    大人们刚刚还在一边瞧着这对小儿女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相声”见两人动起手来了,忙起身拉架。可任凭大人们怎么哄,肖莹就是不松口,参谋长一生气,一个巴掌重重地打在了肖莹的小屁股上,肖莹“哇”的一声哭了,这才算是松了口。

    到了这儿,事情也没算完,李鸿举那头还咧着嘴号呢。肖莹一屁股坐到地上,小腿乱蹬,哭号的声音比李鸿举要高出好几个分贝。

    李鸿举的母亲忙哄着说:“莹莹乖,听婆婆话…快起来,地上多脏呀!一会儿我们的小美女都变成丑小鸭儿了!”说着把肖莹抱了起来。

    肖莹却使出了千斤坠的本事,使劲地往下挣扎着,哭号声不仅没小,还加大了一些,嘴里哭喊着:“我还没咬够呢!我还没咬够呢!…”

    参谋长见女儿如此蛮横任性,来了脾气,说:“你还没咬够?你还想咬够喽?等咬够了,他胳膊都得烂糊啦!…你个小崽子,给我起来!听着没?”

    肖莹使劲蹬着两条腿,对父亲的话,充耳不闻。继续卖力地哭号着,大眼睛却偷偷地瞄着一边的李鸿举。

    参谋长拎着肖莹的小胳膊,恐吓着说:“快点起来!不起来我还打你!”

    肖莹听完这话,倒是起身了,小跑着直奔刚刚停止了哭号的李鸿举,对着李鸿举的胳膊又是一口,这一口咬得可是够狠的,小脑袋晃晃着,全身都跟着用力。

    没有任何防备的李鸿举,一声惨叫,另一只手抓住肖莹的两只羊角辫,使劲地撕扯着,三下两下,头发成了乱草。

    肖莹也不示弱,小嘴咬着,两只小手在李鸿举的身上胡乱地挠着,抬起小脚,一下又一下,不停地踢在李鸿举的身上…

    不知不觉,李鸿举居然把车开上了莲花山,开到了青云寺,当车停在山门前,李鸿举才意识到,原来心里难过时,自己最想见的人还是觉慧,那种情愫是扎进骨子里了…不禁鼻子一酸,险些落下眼泪。借着星光,他走到觉慧的禅房前,轻轻地敲起了门。

    “谁?”觉慧在禅房里问道。

    “是我,鸿举!”李鸿举低声回答。

    “你怎么…有事吗?”

    “我想见你,请把门开开。”

    “天这么晚了,诸多不便!有什么事明天说,可以吗?”

    “求你了,我现在就想见你!”

    觉慧叹了口气,把门开了道缝,只露出一张脸来。李鸿举想挤进去,被她拦住了。

    “阿弥陀佛!”觉慧宣了声佛号,低下头说“现在你已经见到我了,请回吧!”

    李鸿举一腔热血而受此冷落,不禁悲从中来,眼圈一热,泪水倏然而下。

    觉慧进退两难,又叹了口气,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像孩子似的,哭什么呀?”

    李鸿举毫不掩饰地流着泪,热切地看着觉慧,说:“云儿,你能听我说几句话吗?我这心憋闷得…都快爆炸了!”

    觉慧冷着脸说:“你今天很不正常,是不是喝酒了?”

    李鸿举说:“你闻闻,我身上有酒味儿吗?你应该知道,非到万不得已,我是滴酒不沾的!”

    觉慧说:“那你今天为什么这样冲动?”

    李鸿举摇头说:“不!我不是冲动,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这么些年,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逢场作戏,虚与委蛇,不能吃、不能咽、不能接受的,我全把它们压在了心底,早已经积累成了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火药桶,只差一根导火索了!…”

    觉慧说:“那么,今天有了导火索了,是不是?”

    李鸿举还是摇头说:“不!事实上,我这个火药桶,每天都有使它爆炸的导火索插进来,但我都很冷静地把它拔掉了,包括今天!因为我和哈姆雷特一样优柔寡断,生存还是毁灭,对我同样是个问题!…”

    “阿弥陀佛!”觉慧又宣了声佛号,说“你这样知道自重,佛祖都会感动的!既然你很清醒,很冷静,我也就放心了。天太晚了,你先请回,明天我们好好谈一谈,可以吗?”

    李鸿举再次摇头说:“不!我现在就想跟你谈!”

    觉慧抬头看看门外的夜空,勉强笑笑说:“你应该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这里是什么地点!你我又是什么身份!你这是清醒吗?”

    李鸿举被噎了一下,痛苦地转了个身,咬咬牙说:“那么好吧,为了避嫌,你去把觉真住持请过来,或者把全寺的僧尼师父都请过来。我当着他们的面跟你谈,这总可以吧?你去请吧,我等着。”说罢,走到禅院里的一棵梧桐树下,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甬道边一盏暗淡的路灯把他辉映成了一尊冷硬的雕像。

    觉慧为难得痛心疾首,到底还是开了门走出来,赌着气,快步越过李鸿举,走出了禅院大门。

    稍顷,觉慧领着尼姑妙仪回来了。妙仪一副慵懒倦态,显然刚从被窝里爬出来。

    “妙仪,”觉慧指着李鸿举说“这位是李市长。”

    妙仪打着哈欠说:“老师,我认识李市长。”

    觉慧看着李鸿举,冷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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