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剑寒犀_第二十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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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第2/3页)

而易见的是死透了,他的双手正扶在胸间塞进一半的肠膛,却仍有一半没塞进去,拖扯在体外,看情形他是来不及塞进腹腔了,招魂使者不等他“阎王要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可不就是这句话吗?

    端详了一下铁叔同那张痛苦又恐惧得不成人样的面孔,牟汉平吐了口唾沫,自语自语道:“祸福无门,唯人自惊,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过分的贪婪与邪恶,就会变成你这样子了。如今,姓铁的,那千两黄金,你何当带走了一两?”

    又沉重的摇摇头,他开始举步艰辛的离开这里,现在,他只想赶快的走,赶快到一个使他可以畅畅快快吸一口没有血腥空气的地方。

    他开始前赶,却相当的痛苦,心头作闷,呼吸沉窒,冷汗淌个不停,他知道,这一定是铁叔同那一记“铁臂功”使他多多少少受了点内伤。

    再往前走五、六里地,就是一处名叫“沙河集”的小镇甸,牟汉平想先到“沙河集”找家小客栈先歇下来,把身上的伤养上两天,等痊后再上道。

    蓦地,他双腿生根似的煞住,原来,前面站着三人拦住他的去路,牟汉平抬眼一看,左边一人身材高瘦,面目冷木,独臂,道髻,装束不伦不类,却是追风羽士甘虚,右边一人矮胖浑圆,脸带嘻笑,衫短及膝,满头白发如银,正是白发仙童雷忌。

    甘虚和雷忌簇拥着一个形相威猛的老人。这老人,年有六旬开外,目光威凌,头发披散,形相猛恶,一身金衣,在夜色中闪闪发出刺眼光亮。牟汉平心中疾然数转,那金衣老人声音宠亮的道:“好功夫,就凭这手轻功已经很不凡,哥儿可认得我?”

    牟汉平冷冷道:“金堡主过奖了,于今拦住小可去路,不知有何贵干?”

    原来这金衣老人,却是江都金狮堡堡主金振丕,他听后哈哈笑道:“贵干不敢当,只是金某久闻少帮主神威,今日特地远道赶来…”

    牟汉平冷然截断他的话,寒声道:“堡主不须过谦,有活明讲就是。”

    金振丕声更响,道:“少帮主真快人快语,令金某折服,月前金某曾在虎骨坳坐候,终因机缘不巧,竟然错过,闻得人说,南拳邱前辈与少帮主同行,而今为何不见踪迹?”

    牟汉平不耐道:“邱前辈有事他去,堡主拦着去路,就是为了打听这事吗?”

    金振丕脸色一变,淡然道:“少帮主目下似乎心绪很为不宁…”

    牟汉平不快的道:“这个不劳堡主费神,堡主如无他事吩咐,小可就要告辞了。”

    金振丕陡地脸色一沉,道:“金某再三言攀谈,你却如此无礼顶撞,我道金某当真不能教训你么?”

    牟汉平冷笑道:“既然如此,现在你不动手,还等什么?”说着,暗自调息下震伤的内腑。

    追风羽士有一旁厉声喝道:“好狂妄的小子…”

    牟汉平卑屑地截断他的话,道:“你不配说话。”

    金振丕怒极一阵,哈哈狂笑道:“好狂悖的小辈,今天金某倒要看看你学了南拳多少绝艺,竟敢如此目无尊长?”

    牟汉平像疯狂了似的切齿道:“对你们这些见利忘义之徒,还讲什么礼义,看招…”

    说毕左掌一圈,虚虚一划,右手握拳,一招“开石裂天”陡地一拳,劲疾绝伦的直向金振丕胸前打去。

    金振丕大袖一拂,闪身旁跃“切掌”割裂身旁掌风,回手一划,甩肘晃肩,正欲一掌劈出,,蓦地,正东数里之外,一声暴响,刹时之间,一团火花冲霄而起。

    众人愕得一愕,陡然追风羽士甘虚道:“堡主猜得一点不错,咱们得尽速赶去。”

    金狮堡三人瞬息间,却得无影无踪,牟汉平诧愕地楞立半响,突地背后一人冷冷的道:“你还不赶快追去,再耽搁一会,她就没命了。”

    牟汉平霍然回头,却见薛伏莲立在身后一丈之外,牟汉平冷冷的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薛伏莲道:“你何必装傻,什么意思,你心里比我更明白。”

    牟汉平眼光森寒如刃的望着她,薛伏莲不自觉的退了一步,她从来没有见过牟汉平以这种眼光看人,那眼光中包涵了一股强烈残暴和恶毒的神色,她吃惊于他这种转变。

    牟汉平直直的瞪着她,她悚悚的再退了一步,呐呐的道:“你,你是怎么回事?”

    牟汉平不答,眼光仍直直的瞪着,她脸上渐渐浮起了恐怖的颜色,手足无措的喊道:“你疯了,不要这样瞪着我!”

    突地,牟汉平疯狂的大笑起来,笑声高亢激烈,穿云裂石,久久不歇,薛伏连恐怖的望着他,他笑声慢慢降低,最后忽然咽声痛苦起来。

    薛伏莲由恐怖变为惊愕,她楞楞的看着她,突地,牟汉平转身,向北疾奔而去。

    薛伏莲揉了揉眼睛,她不相信这是事实,这突变使她惊呆了,她痴痴的站立了半晌,始陡然觉醒,纵身由后追去。

    她知道,以目前牟汉平的功夫,若是奋力狂奔,她纵是有心追他,也是力不从心,何况夜色昏暗,早已失去牟汉平的踪迹,追了一阵,她颓然的缓下步来,牟汉平狂笑和哭泣的面容,渐渐在她的眼前扩大。

    她苦苦的思索着,心中感到一阵绞痛…

    牟汉平竭尽全力狂奔,只觉耳边风声呼呼,气血一阵翻腾,他奔着,奔着,劲风将头上发髻吹散了,荆棘将长衫撕得支离破碎地,活脱像个疯人,也像是叫化子,但他仍浑无所觉,脸上顺着腮边流下一股湿湿黏黏的东西,他自己也不能分辨那是血?是汗?抑是泪?流到了唇边,咸咸的,他举袖将它擦了,心中只闪烁着一个模糊的意念,那就是远离人群。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只觉得他憎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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